正文 分卷阅读102

    官打听了圈，说是孟大人与人约了去城东万亭楼定阁子去了。”那人眼见曹京脸茫然不解，便小了，解释道：“曹大人忙得忘了，日正是七月初七！”

    曹京这才恍然大悟。

    京中七夕之夜向来闹，晚间灯盈市、彩绸结楼，各式杂耍玩物列之不尽，要想在游人如梭城东带据个好位子，倒也该早早去万亭楼订个层临街阁子。与寻常百家姓女郎不同，朝中女官们在七夕之夜不在家中焚香列拜以乞巧，倒三成群约了街道来逛，七夕之夜算得上是她们彼此间交游亲近好契机。

    孟廷辉前两年在朝中颇受女官们冷遇，这况直到她年初被除权知制诰之后才渐渐好了起来。也难怪在朝为官人多有势力之心，风气使然耳。次孟廷辉被人约了去订阁子赏灯，她眼人不在禁中倒也是有可原。

    曹京面想着，面觉得胸那股子闷气愈发让人憋屈。

    他向自诩为孟廷辉亲腹之人，可孟廷辉之前章弹劾徐亭之事却没同他商量过，俨然是副不想牵扯旁人态度。现如徐亭被罢相位，照理应当是孟廷辉“趁胜追击”好时刻，最好能从皇上那儿为自己排讨些什么好处，可她却全然不管，仍有心思和人去订什么阁子！

    倒显得门心思在这里左思右想他像个傻子似。。。曹京越想越闷，索把扔了手中碎纸，负手走门去。

    她自己既然不顾将来之势，他便也不替她罔这份闲心！

    孟廷辉是被沈知礼拉去与众女官们共度七夕之夜。

    那晚她当街对沈知礼撒谎，第日便当廷章弹劾徐亭，本以为沈知礼心中定会对她有所非议，对她不会再像从前那般亲近。谁想没过数日，沈知礼竟真按她上回所说那样，遇到好玩事儿便来叫道去了。

    她深知沈知礼是正直且坦荡，但凡认定人和事便不会受旁人所影响，相形之她更觉得有些不安和惭愧，见沈知礼来叫她与众人道去赏灯游街，当想也没想就连忙同意了。

    七夕之夜，车马盈市，罗绮满街，楼上雕木彩装栏座，街红纱碧笼堆灯，派嚣然。

    在万亭楼临街阁子里喝过酒吃过饭，观着灯闹了场后，群人又兴冲冲跑去行街那头看京中最有名乔影戏，随后还不尽兴，在沈知礼提议，又去了近街之处看武戏班子表演角座之技，任闹哄哄人群在身周挤来挤去，任腹中酒尽浑身血，手赏钱之时个赛个得大方，转头便互相看着、乐呵呵个不停。

    到底是年轻女子们。

    纵是在朝为官、平日里端肃有加，遇着这样夜晚这样闹景也是控制不住自己。

    等都玩闹够了，群人才惜惜不舍散了去，各回各府。

    孟廷辉酒兴冲头，张脸红扑扑，不顾孟府小厮驾车来请，只觉这等良夜不该浪费，竟又自个儿跑回先前赏灯之处，站在万亭楼街角里，个人定定望着远处皇城宣德楼钱被百姓们堆那个大鳌灯。

    金银翠珠做成穗子在檐左右轻晃，发好听叮咚声，窜在街上人群闹声中，更令她耳边模糊了去。

    那个鳌灯是那么大又是那么亮，那么好看又那么耀眼，就像皇城中那人，只消见了就放不开眼。

    她任让小厮去街上再给她买两盅糯米酒来，然后半倚着结彩矮栏，边望着街上熙攘人群，边咧着嘴将酒都喝光了。

    入朝以来还从来没有像夜这样放松过，不由自主就想做些逾距、无礼、任事儿——反正这街上时没人认得来她。

    她喝够了糯酒，转头就叫小厮陪她去买彩画儿，心心念念要逛圈这街上新铺子，回府将空荡荡屋子好装饰番。

    身上躁，步子踉跄，没走步她就忍不住抬手扯开衣领，层层叠叠阔摆裙虽是好看，却在此刻成了她前行累赘，令她烦不胜烦。

    正在她纠结于身上衣裙时候，却冷不丁撞上了前面人。

    她被撞着头晕眼，张想要发难，可抬眼却看见这人——这人——这人得好像皇上！

    灯火阑珊，风过眼睫，吹起片娉娉婷婷醉光。

    她张却结，傻呆呆站在原望着这人。

    “孟廷辉。”那人道。

    啊——连声音都这么像，且还知道她名字！

    “孟廷辉？”他身子微倾，离她越来越近，近到她能清楚看见他双眼眸颜色。

    她好像受了惊吓似，右手攥在胸处，结结道：“你。。。你怎么能找到这儿来？”

    满街都是人，各式各样声音充盈双耳，嗡嗡嗡让她发晕。

    他却只是低眼看着她。连敬谓都忘了用，她是真醉了。

    她定定回盯着他看，突然扑过去将脸埋进他怀里，借着酒劲齿不清道：“我。。。我昨天不是借故不去睿思殿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