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分卷阅读50

    道此事登闻鼓院接的状子、孟大人呈的奏疏，便要三司延迟数日，待孟大人归朝之后并参审。”

    孟廷辉有些尴尬，扭头避开他的目光，轻声应，慢慢转身往回走，只道：“既如此，那我也用不急着去谏厅了，横竖事事都被太子殿排布妥当了，我左思右想倒显得无用。”

    她走了步，却又似想起了什么，轻声道：“倒想起事，会儿我叫人送张飞帖去廖大人府上，晚上可否请黄侍卫陪我道去趟廖府？”

    章五十 意凶（）

    夜至廖府时，已掌灯时分，院通明，又有人在门候着，专等她来。

    孟廷辉车后，黄波仍不放心道：“孟大人可要小心些，莫要让官掉脑袋。”

    她子来，眼角弯弯，看了黄波眼，才随廖府的人中堂去见廖从宽。

    让黄波陪她来，不怕自己会意外，而知道黄波乃太子心腹侍卫，她的行踪黄波必会细细向他回禀，与其让黄波为难，不如让其直接陪她来廖府省事。

    廖从宽其人何等世故，日落时分接孟廷辉遣人送的帖子，便明白了她的意图三分，夜里也未再见别客，只等她上府拜谒。

    孟廷辉门便揖：“廖大人。”

    廖从宽眯着眼，道：“孟大人何必如此客气，日在朝方闻太子赐孟大人车宅，只怕廖某将来还要仰仗孟大人。”

    她亦，心中已能想见朝中那些流言如何谈论此事的，可像廖从宽这样的人必不会在乎她品性究竟如何，只消她旁人中的红人宠臣，那他便不会拒不攀近，当便道：“在日来有事想求廖大人。”

    廖从宽挑眉，淡淡道：“可与王奇案有关？”

    “不愧廖大人。”她微，开愈发直截了当：“参审此案的御史中丞薛大人多年来不倚东西党、为人冷漠交游甚窄，可却令尊廖公当年主兰台后手提的，想必与廖大人定交匪浅。”

    廖从宽掀了茶盖，却不喝，手指摩挲着杯缘，半晌才道：“你担心薛大人于此案会偏袒王奇？”

    她头，眼不眨望着他。

    大理寺卿潘聪云西班老臣，自不用担心；刑部侍郎刘若飞乃从前中宛降臣，近年来多附于东班臣党，想来对王奇必会留；如此来，便要看御史中丞薛鹏如何行事了。

    廖从宽忽而轻，“孟大人这又何必？太子既允孟大人代省谏厅参审此案，其意为何朝中谁人不知？纵此番薛鹏站在刘若飞那边，孟大人与潘聪云人之议也足以使王奇声名大损、减官罚俸不在话，孟大人何必硬要将人赶尽杀绝不可？”

    孟廷辉脸变也未变，声音颇凉：“在就想要将人赶尽杀绝又如何？廖大人若肯帮这个忙，在必会择时以报；廖大人若不肯帮这个忙，在只当夜不曾来过。”

    廖从宽想了想，“孟大人能拿什么来报？”

    她脸上带，语气微硬：“廖大人多年来于东西两党皆颇多经营，想来也不需在的这浅报，而在所能许诺的不过，若有朝得势则必不忘夜之事，只不知廖大人看不看得起在。”

    “气不小，”廖从宽脸上纹深深，可眼底却深邃，“廖某此次便帮孟大人这个小忙，还望孟大人将来莫要忘了夜说的话。”

    孟廷辉起身，着揖道：“告辞。”

    廖从宽亦站了起来，同她道走中堂后才唤人来，“送客。”

    黄波见她来，脸上神有所松缓，当护着她往廖府外行去，却闻廖从宽在后道：“孟大人。”

    她悠悠转身，望过去。

    廖从宽目光扫过黄波，又看向她，竟轻晗首：“廖某信孟大人将来日定会令朝中众人敬服畏。”

    她当他意指太子恩宠，目光不由变，可夜遮去她不豫之，只留她微扬的嘴角，就见她定立半晌方头，未道字，随黄波快步走了去。

    ·

    路上街肆繁景映目而来，她人在车中，心却在城朱墙之，身子随车微微颠簸，颗心也忽左忽右在颤。

    临近余曲东街时，又突然觉得不真实起来。

    她何德何能，竟能得他如斯宠信，位列从五品便享钦赐车宅。

    这从未想过要佞态谀上，她所作所为不外乎因真的恋他念他，可如低眼看看自己，怎落得真就副佞幸之样？

    而他到底当她真还假意，她不知，这又否自他的真心？

    自古君臣相得多无善终之例，且他又岂昏庸之人，必不会只因欲护她而逾例赐她赏她。

    她百思不得，未过多久就听黄波在前吁马勒缰，车驾缓停。

    撩帘欲，却见宅子外立着人，身条昂扬，俊骨临风，令她时间恍然不知所，直望着他大步过来，上了马车。

    车帘被人把拉，黄波在外又惊又喜叫了声“殿”，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