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分卷阅读45

    机会？

    她按桌沿，站起来，冷冷：“曹人的话我日记住了，可我也想告诉曹人言——若吾可济民，吾不所惜也。便我这苦读而来的功名因为此事而断送，我也不悔分！”

    章十六 心（上）

    曹京亦起，看向她的目光颇凉，唇动似欲言，可却再没说话，只上前拉开了门，同她起走了去。

    进鼓院正厅，却见有个紫袍官员负手站在当，正在等他们。

    而个来诉状的百姓已被人带至外面，看不见影儿了。

    孟廷辉脸不善，想到先前个值吏说此事已遣人去太仆寺呈情，当便冲官员拱手：“想必太仆寺少卿魏明先人。”

    魏明先微笑，将她上打量了番，才：“孟人。”他看看门外，声音不由低了些，开倒直截了当：“王奇之事我已听人说了，特来此向孟人讨个人情，可否将这状子退回去？”

    孟廷辉闻言忽而笑了笑，“好说。”她又揖了揖，：“在还有事，须得先行步，待退了这状子后必当遣人去太仆寺禀魏人。”

    魏明先没料到她应得这般快，脸有些讶然，可仍微笑：“我便在太仆寺等着了。”

    孟廷辉头，垂睫拢袖，转快步走鼓院，让门外值吏将百姓带门找安歇阵儿，然后自己飞快往门省走去。

    待到了左掖门处，她才蹙眉回头，想起曹京没有同她来，可念转脑际也未多想，便自己个人回了谏厅。

    先找了起居郎问过眼太子人在何处，然后取状子封了，写了张呈情奏疏附上，然后命人将状子直呈东太子案。

    人刚走没多久，曹京便回来了。

    孟廷辉正坐在案前，低了头看卷簿。

    曹京望着她，气迟疑：“你当真退了状子？”

    孟廷辉未抬眼，只随乱应声，没有答他。

    他便也未再细问，目光在她脸庞上逡巡了几圈，便归案治事，许久都未再与她说话。

    待至酉时左右，谏院外来了人，进门便：“孟人？”

    孟廷辉与曹京双双抬头，见太子边的黄衣舍人，忙起相迎。

    人走过来，未看曹京，只对她：“孟人呈上去的状子与奏疏太子已阅，朱批直送御史台，使人明日清晨前羁太仆寺主事王奇御史台狱，谕令此事并同之前的青州营事彻底详查，二日后由理寺卿潘人、刑部侍郎刘人会同御史丞薛人三司会审。”

    孟廷辉听得心惊，原只当王奇最多被勒令归府以伺查案，却不料王奇竟会被御史台狱，更没料到太子会让理寺、刑部会同御史台三司会审此案！

    没想到她呈上去的状子他批得如此之快，又如此之狠。

    想来之前青州二事因朝东班老臣们相阻而未能将王奇革职问罪，他心必也存了许久怒气，此事正让他再拿王奇开刀的好机会，他怎可能弃之不用？

    曹京面亦惊，转眼看向她，开却不字，半晌才皱了眉头，朝舍人微微揖，撩袍走了去。

    她望着曹京背影，半晌才收回目光，低低吁，想来曹京心此刻定将她恨透了。

    黄衣舍人又向她：“太子问，孟人可还有话要呈禀的？”

    孟廷辉低头，轻声：“殿英明。”

    黄衣舍人瞧这谏厅内左右无人，这才面露微笑，上前几步到她案前，展阔袖，从里面摸个小方木盒，轻轻搁在她案上，：“这太子让官带来给孟人的。”

    她挑眉，看向小木盒。

    周方整，木朱正，上面细细密密雕了瓶纹，又拿彩漆勾绘过，精致夺目。

    她心里忽然紧，伸手去拿木盒时指尖竟在发抖，然后当着舍人的面打了开来，就见木盒里面分了个小格，每个小格里都放了些吃的。

    个个看过去，有梅子姜，有香糖果子，有间糖荔枝，还有水晶角儿，无不剔透诱人，引人发怔。

    孟廷辉捧着木盒僵在原处，脸微红。

    黄衣舍人轻声：“孟人，这太子昨夜遣官去西津街头的夜市上买来的，在御膳房的冰屉里搁了半天才拿来的。”

    她低眼，合上木盒盖子，抿抿唇，才：“替我回禀太子：臣谢殿好意，臣愧不敢受。”

    虽言不敢受，可她却握紧了木盒，掌心滚。

    黄衣舍人见她这样，也没再说什么，只笑着揖了揖，然后便走了去。

    她蓦然软，坐了来。

    忍不住又将木盒打开来，仔仔细细看了遍里面的小食，看来看去，也舍不得合上。

    舍人方才说的话仍在她耳边荡来荡去——

    西津街头的夜市上买来的……

    夜市上买来的……

    夜市上……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