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分卷阅读18

    肯让孟廷辉进东，简直哑无言。

    周围竖着耳朵在听的人不在少数，此时闻言皆惊得都要掉到上来了——谁都知沈知礼与太子可谓青梅竹马，朝若立太子妃，她定不人选，可这孟廷辉与太子之间的谣言非没让她动怒，反倒使她拱手将孟廷辉往太子身边送？疯了不成！

    沈知礼已拉了孟廷辉往外走，背身冲众人笑了笑，眼底明媚，“刘大人若不反对，我便顺带孟大人去东了。”

    刘仞惊神方回，时想不拿什么理由驳她，只得回身取了块翰林院右掖门的朱字木牌，递给孟廷辉：“既要去东，可要仔细笔，莫要坠了翰林院学问粹的名声！”

    孟廷辉亦在怔愣中，只讷讷接了木牌，随沈知礼走了去。

    外面阳光正好，树枝阔叶如扇轻摆，碧天翠叶，七彩琉璃，朱门金钉，越走越近，越近越不真实。

    她终于回过神来，扭头便问沈知礼：“怎么方才翰林院前，你没同我说声……”

    沈知礼眨眼，“我也时想来的。本也没料到刘仞事会点余都不留，可他既然这样，就别怨我钻这空子！”

    孟廷辉蹙眉，“挡时不能挡世，我又不能直在东待着，终有日要回翰林院的。”

    “待你会儿见了太子，”沈知礼诡笑，“只管说翰林院的老臣不肯与女子共事，让太子替你头，给你在翰林院谋个修史的闲差。”

    孟廷辉眼中的光忽然淡，“太子恼我还来不及，又怎会替我这头。”

    沈知礼扬眉，只笑，不再说话。

    ·

    过了右掖门便天章阁，路向东可见枢密院、都堂及中书门省，穿过文徳殿旁边的阔廊，再往北百步可见东华门，皇太子便在东华门。

    孟廷辉跟着沈知礼路走到皇太子前，心突突在。

    远处阙楼檐恢弘衔天，面前青砖石阶彩纹漫，想到这殿中之人，她的指尖便止不住轻颤。

    沈知礼替她递了翰林院的牌子，几个侍卫也认得沈知礼的，只收了牌子笑：“太子日朝后去次都堂治事未归，听人说都堂后又去校场观殿前诸班直骑射了，不知什么时候才回来，不如让孟大人在此等等？”

    孟廷辉只谢过，不敢于东殿前叨扰，待晚些时候再来，便要回了牌子，同沈知礼顺原路往回走去。

    心里不由有些失望。

    仿佛绷紧了的弦毫无预告被人挑断，切期冀都这样作废。

    沈知礼抱胸，眯着眼对着阳光，赞了句：“当真好天气。”然后又转头冲她：“我从职方司溜来的，须得早些赶回去，大的路你都认识了罢？”

    孟廷辉点头，忙：“沈大人只管去忙，不必理会我。”

    待见沈知礼了东华门后，她才低头看了眼手中木牌，嘴角轻撇。

    这朝堂官场，比她想象中的难处多了。

    西面横街处忽然传来马蹄踏砖的声音，清清脆脆，连着顺风飘过来。 禁中之，谁能于此处过马不……

    她脑子里刚刚升疑，便又骤然反应了过来——东华门，东之前，他当然不用马！

    才想着，就见马儿鬃逆风而飘，人驭马慢驰而来。

    他身上披了薄甲，背上挂着弓，左肩满满箙白羽利箭，低头挽缰，手腕处淡麦的皮肤在阳光微微泛着汗湿亮光。

    她立在东华门前未动，看他步步行近，手心里有汗渗，终上前几步，开——

    可未等她声，他便抬头，眼便望见穿了绯官服的她，身子在马上明显倾，扬鞭：“你在此处什么？”

    声音清寒中带了哑意，似累了。

    她没声，只望着他。

    他斜眉扬起，看见了她手中握着的块牌子，神微微了然，却也没说什么，只利落翻身，了马。

    殿前的几个侍卫看见，急忙过来牵马，又替他卸了弓，取箭箙，恭声：“殿。”

    他路大步上阶，向殿走去。

    她便跟着他了殿。

    殿门被人在外重重关上，室陡暗。

    他开：“让你来东祗候？”

    她不置可否，将手中的牌子轻轻摆在门的几上，行了个礼，“殿。”

    他的眼底似有火过，神却淡然，仿佛没有想要追究她为何被派了这差事，只向里面走了几步，然后站定，抬手扯开身上的薄甲。

    肩甲落，膝甲落，胸甲落……

    她站在他身后，看着他慢慢宽甲，虽知他刚从校场观骑射回来，可却没料到他竟会当着她的面这事。

    甲胄只着了件单袍，背后已被汗水浸湿。

    她看清他背后肌肉的廓，脸颊忽而有些发，正欲扭过头时，却见他回身，边松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