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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姝忽然惊醒过来,翻身想要坐起身来,却发现身体动不了,腰间被禁锢着,双腿也被压着,能动的也就只有头跟手。她伸手往腰间抹去,摸到的是一条肌肉紧实的胳膊,手掌放着她的腰侧。依稀能听到均匀的呼吸声与规律的心跳声,她缓缓扭过头去,看到的是男人下巴的轮廓。
沈姝忽然整个人都不好,身体一下子变得僵硬了。
真是见鬼了,谢长宁这王八蛋什么时候爬她床上来的?!
她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胸口,还好衣服还穿得好好的,身上也没什么不舒服的感觉,总算能舒一口气。
沈姝深呼吸几次之后,忽然手脚并用用力去推谢长宁,简直恨不得把他踹出天际。然而现实是,她占据的这具身体实在是太废柴了,再加上如今的情况又不太方便施力,就这么用尽了力气,甚至都没能把谢长宁推到床边,他身体倒是动了动,之后原本放在她腰侧的手挪到肩上,轻轻拍了拍,又把她挣脱出去的腿勾了回来压住。
“乖,好好睡觉。”哄小孩一般的语气。
沈姝骄傲了一辈子,从来没这么丢脸过,她感觉自己简直快要气炸了。
“谢长宁。”沈姝挣脱他的禁锢坐了起来,连名带姓的叫他。
后者许是由于还未睡醒的缘故,低低应了一声,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不复平日的温润。
“你起来,我有话要跟你说。”她又道。
大概被她这么一闹差不多也醒了,沈姝话说完后,谢长宁便真的坐了起来。拜沈姝所赐,他的衣襟有些凌乱,就这么一手撑着床,半支起身体看向沈姝,声音沙哑,“怎么了?”
“你为什么会在我床上?”黑暗中,沈姝神色不善,语气亦是如此。
谢长宁却仿佛没察觉到一般,仿佛不怎么在意一般回她,“自然是为夫把你抱过来的。”
沈姝告诉自己,要心平气和,不能说脏话,不能……不能个鬼!她都委屈自己避到侧间去睡了,结果醒来却发现自己躺在别人怀中,胆子小的说不定会被吓死好吗!简直欺人太甚!
“姓谢的,你是不是有毛病?!自己一个人睡会死吗?!”她到底没忍住,压低了声音吼道。
谢长宁闻言,不仅没生气,反而轻笑一声,“夫人这是生气了,还是害羞了?”
“……算了。”沈姝听到谢长宁这种语气,不知怎么的忽然就觉得没意思,大概他根本就不觉得他的行为有什么不对,不仅如此,他还觉得她该对此感到欢喜不已也说不定。从头到尾都只有她在意,隔着时间与空间的双重代沟,来自三观认知上的差异,导致连交流都变得困难,哪怕语言相通,每个字的意思都知道,却还是听不懂对方话里的意思。
“谢长宁,周姨娘长得那么漂亮,为人又温柔体贴,你为什么不去她那里呢?或者你跟我说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我给你抬进门来,怎么样?”
第008章
黑暗中,看不清谢长宁的表情,只看得见他坐直的身影,“沈姝,你是认真的吗?”
“自然。”沈姝回道。
“既然你想,我便成全你。至于抬姨娘一事,不必你操心,我若是看上哪个女子,自然会带回来。”谢长宁说这番的语气很是平静,说完之后便起身下了床,拿过一旁挂着的衣衫穿上后,径直往外走去。
开门声响起后又是关门声。
沈姝倒回床上,伸手捞了被子盖上,闭上眼继续睡觉。
一觉睡到天明。沈姝洗漱之后坐在梳妆台前,看着昏黄的铜镜里,琉璃拿着一把桃木梳替她把头发梳顺,而后简单的挽了单螺髻,插一支累丝嵌宝衔珠孔雀簪,又描了眉,便算是拾掇好了。
琥珀已经让人去厨房传来了早膳。沈姝走过去坐下,视线余光暼见一旁江妈妈似要开口说话的样子。
沈姝大概知道江妈妈想说什么,无非就是上次那番说辞。可是她这会儿心情不是很好,如果再听她一番话估计会更差,所以她便先说了两个字,“身契。”
这两个字对江妈妈来说无疑就是死穴,她闻言脸色一僵,随即垂下了头去。
沈姝便得了清静,用过早膳之后,没过多大一会儿蕙姐儿便前者祯哥儿来了。祯哥儿今日穿了一件银色的小袍子,头发用银环束起,脸颊上还带着婴儿肥,整个人看起来跟个糯米团子似的。他才走到门边便挣开了蕙姐儿的手,一路跑着扑进了沈姝怀里,步伐显得有些踉跄。
“母亲,母亲~”他接连唤道,抬起头,用亮晶晶的眼神看着沈姝,“昨晚说好要给我的小玩意呢?”
蕙姐儿随后走了进来,坐到沈姝旁边,打趣道,“昨儿个晚上回去的路上便念叨起来,怕是夜里睡觉都想着呢,我听伺候的丫鬟说,今日一大早天还不亮呢,他便爬了起来,闹着要过来母亲这边。这不,草草吃了两口午膳,我便带着他过来了。”
昨夜把传音筒做好之后,沈姝便摆在了榻上的案桌上,她指了给祯哥儿看,同他道,“就在那边,自己去拿吧,两个一起拿过来。”
祯哥儿闻言忙跑过去抱了回来,就放在沈姝旁边,拿起来反反复复的看了好一会儿,也没瞧出什么有什么好玩的,他忽然就有些难过,扁了嘴,乌溜溜的大眼看向沈姝,委屈极了的样子,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蕙姐儿也拿起来看了看,也没看出什么明堂来,这东西她上辈子也没见过,便问沈姝,“母亲,这是什么东西啊?”
沈姝笑着跟她解释,“这是传音筒,一人一个竹筒,把线绷直了,在这头说话,那头便能听见。去试试吧。”
蕙姐儿没想到就这么两个其貌不扬的竹筒竟然还能变成神奇的小玩意,又仔细瞧了两眼,才叫了祯哥儿一起实验。她拿着竹筒往外面走去,直到链接竹筒的线绷紧了方才停下。
“对着竹筒说话,然后再凑到耳边听。”沈姝教祯哥儿怎么玩。
他似乎有些紧张,一手抓着竹筒一手拉着沈姝的衣摆,“母亲,要说什么呢?”
沈姝笑笑,“随便说什么都好。”
祯哥儿点点头,拿着竹筒犹豫了一会儿,才小声说道,“阿姐,阿姐。”说完又扭头去看沈姝,只见她伸手指了指耳朵,他便拿起竹筒凑到耳边听,果然听到了回话。
“我刚才唤了几声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