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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集的雨珠在头顶被突然遮挡,为沈清嘉遮挡出一片干燥的世界。沈清嘉抬头,看见头顶上是一把水做成的伞。满天雨珠滴落在透明的水伞上时融入其中,而后缓缓从边缘滴落下来。持伞的手纤细,精致,白皙,每一根手指都像是由白玉雕就,那是沈清嘉所见过的最美丽的手掌,也是她所见过的最强大的手掌。
手的主人用另外一只手轻轻搂住沈清嘉的腰身,靠在她身上。
空中的大雨仍然没有停下,然而她的声音却像是雨后,雨后晴空万里,雨后彩虹遮天。
她说,“清嘉,我回来了。”
清嘉,我回来了……
只一句话就让再次沈清嘉眼睛发热鼻子发酸,把她从堕入黑暗的边缘拉回来。她转过身,揉了揉眼睛仔细看着眼前人的模样,像是还分不清楚究竟此刻是梦境还是现实。
眼前这个人,她的头发长及腰际,乌如鸦色,然而发丝柔软,总带着一种清香,自己平日里总是羡慕至极。她的眉细长,眉心略一蹙起时眉峰就会随之下压,顿时威严肃穆,使人望而敬畏自觉顺从。她的眼睛几乎被寒冰所充斥,眼尾上扬,但望向自己时总会变成柔水。她的鼻梁非常挺翘,一张本就精致绝美的脸庞因此五官更加深邃,显得十足的骄傲神气。她的唇色朱红水润,唇形却浅而薄,轻轻一抿嘴唇就显得气势格外凌厉,但现在她却对自己轻轻笑着……
沈清嘉茫然揪着这个人的衣袖,“祝哀……?”
“是我。”
沈清嘉仍然茫然的看着她,“祝哀……”
“我在。”
沈清嘉猛然抱住祝哀,脑袋埋在她怀里,片刻后,肩头开始不断颤动着。她努力忍着,告诉自己这样实在是太丢脸,然而还是有微不可闻的抽泣声从鼻腔漏出来。
“我以为……我以为我找不到你了……”
“怎么会呢?”祝哀笑了起来,她伸手反抱住沈清嘉,看向雨势渐渐停缓的半空,“即使有一天你转身时找不到我了,清嘉,你永远不必着急,像今天一样,抬头望着天空,暂且等一下就好。”
该怎样来形容这个人呢,九天之上凡人不能触及的明月?还是昆仑之巅不染世俗的皑皑白雪?月挂九天,本应清冷孤傲,雪立山巅,本应冰封千里。然而她此刻却如此开心的笑了起来,那是皎皎月光照破黑暗照醒人间时,百万里河山为之冰霜融解时,也难以形容的光辉璀璨美好。
“清嘉,九州大地,有风雨的地方,我就会归来。”
第二十四章 来自祝家的危机
“所以说,你升到四阶了?”
“三阶的我是挡不住那个自爆的,初步判断四阶变异兽自爆时的能量总和已经达到了五阶程度。”
沈清嘉白了她一眼,“说得好像升到四阶多么容易似的,你一定是上天专门派来鄙视我的吧。”
话虽如此,右手却是紧紧抓住祝哀的手指。祝哀回握住沈清嘉的手掌,笑了一下,闭目感应了片刻空气中的水分子活动方向,辨认了方向,“这边有出口。”
洞穴黑暗,反正唯一的大BOOS都被魔王陛下解决了,沈清嘉手心冒出一簇火焰,放心用异能照明起来。
光亮闪闪烁烁,影子忽长忽短印在墙壁上。沈清嘉牵着祝哀的手,深深浅浅走在光线昏暗的洞穴里,前路越走越宽阔,忽然想起了第一次相遇时,那时候她和祝哀还十分弱小,狼狈不堪慌不择路的在下水道里躲避丧尸,那时候她们也是这样相互搀扶着走出黑暗,那时候她还会因为祝哀一个名字被吓得半死。
现在的沈清嘉,没出息的想着即使这一辈子就这么祝哀走下去,那也没关系。
经过这次事件后的的沈清嘉更加坚信,这世界上发生任何事情也无法把她们两人分开,哪怕是生死,哪怕是命运。
这个时候的她还不大清楚为什么自己这么不想离开祝哀,这么想生活在有祝哀的生活里。脑子一片混沌,最真实里的缘由也不愿去想,然而却就是这样毫无理由坚信着。
她们将相依相存,永不分开。
是的,如果,如果没有后来的话……
路程走到一半,祝哀停了下来。不停不行,因为前方的路已经消失了。
说消失也不准确,事实上,这里原本就不是出口,这里是人工制造出来的一个悬崖。半山腰的洞穴薄弱处被炸出来的一个巨大口子,约有十多米的长宽,像是一只狰狞巨兽直立起身躯张开了它巨大的血盆大口!
半空剧烈的风声呼呼吹进来,沈清嘉低头看下去,见到大半个秘境森林在自己脚下小得不像话,如此高险的地方,视线里只看得到仿佛触手可及的天空和遥不可及的大地。
一瞬间沈清嘉就明白了,有人在这里炸出一个口子,造成气流的流通,让祝哀假以为这里就是出口,继而一步一步走进陷阱。
布置这个陷阱的人定然为此准备了多日,而且十分了解祝哀的异能及战斗方式,甚至……这些日子她们两人都被数不清的敌人监视着!
身后突然想起一阵整齐的脚步声,沈清嘉皱着眉头转过头去,然后几乎在一瞬间僵直了身体。
来势汹汹,来者不善!
那是二十多个身穿黑衣的青年男人,然而在沈清嘉的感知里,竟然至少有二十人的气息和祝哀不差多少,也就是说,对方至少有二十个四阶!
二十个四阶,这是什么样的概念,这相当于这这二十个人全力一击的话,能够把一架几十米长的飞机一瞬间化为灰烬!
沈清嘉想起祝哀空间戒指中的一些手雷与枪支炸药,随即皱起眉头,这些普通的科技武器恐怕连这些四阶高手的防御都击破不了。
领头之人有着在21世纪男人身上很少见的长发,凌乱的铺展到腰际。他面容清秀而苍白,眼睛下却是有着浓重的黑眼圈,像是已经有十几天都没有合过眼睛了。他身穿样式古老的黑色长衫,长袍上绘有金色的不知名花纹,本是充满威严的装扮,然而他的脖子上却戴着一个类似于狗项圈的东西,紧紧束缚着他脖颈上的皮肉,链子的另一端缠绕在他的右手上,整个人给人的第一印象只有“他是神经病”吧,而这种感觉在他一开口显得更加明显。
“至高无上的大人哟……”长衫男子整个人朝祝哀的方向跪伏下来,“卑微的在下终于找到你啦!”
那是真正意义上的跪伏,四肢着地,连额头都恭敬的紧贴在地面上,并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直到额头都渗出鲜血才重新站立起来。
“这人不会是疯了吧。”沈清嘉有些纠结。
祝哀冷着脸一言不发,这时沈清嘉才发现她的异样。
虽然平日里祝哀也常常冷着脸,但与此时是绝然不同的。这种深处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