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六：gog中议事

    八成邹翰书也觉得打过旁人再来闹腾，是件极丢人的事，竟也没有将此事声张。

    倒是隆丰楼的掌事知从何处得知了曲默的身份，翌日便登门造访，说是日所破坏的古玩已经折算成银两，分摊给了曲、邹、邱三家。

    隆丰楼的掌事前来要账时，曲默跟曲鉴卿都在府，掌事便被府里的江管拿两张银票随意打发了。

    横竖曲家家大业大，纵使是全拿给子孙去败，也得败个十年八载的，在区区隆丰楼砸两间客房，赔的银子实在够看的。

    此事暂且没有文了。

    前几日曲家姐弟去里瞧太后的时间对，后来曲献托人去里打听，说是太后厌暑，这几日都得空在殿歇息，江管才给两人挑了个宜行的黄吉日，清晨时分送人了。

    曲家姐弟小时候还叫过太后阵子“皇祖母”的，但实则太后张氏与们也并是什么远亲。

    原是人过继给曲鉴卿之后两年里，曲默当了太子燕无疴的伴读，太后张氏这才对们熟稔起来。张太后心慈，她念在这双孤儿年幼失怙，实在是可怜，便叫们称自己为皇祖母，也算是在里有个依靠。

    张太后对曲献是打心眼里的喜，但对曲默就有么些敷衍的意味了。曲默觉得是张太后爱曲献，而后爱屋及乌，顺带连也并沾光了。

    人起了个大清早，门开便带着令牌入了，此际站在如意门外等着通报。曲献放心，又将路上的话交代遍，诸如行、立、坐皆要合乎礼节，可妄言，可冒失，可犯上……

    这些话曲默早年间便听些凶恶司礼女官遍遍地讲，耳朵都要听老茧来了，这会儿曲献在前边念叨句，便跟着在后边小声接句，简直倒背如。

    曲献被气得哭笑得，伸手在腰上狠劲儿拧，尤解气，骂：“你要是读书也像气我时这般用功，早就了状元了！”

    曲默朝她咧咧嘴角，笑嘻嘻：“曲献大人说的是！说的极是！”

    太后身边的大侍女奉命来接人入，瞧见姐弟俩拌嘴，便着帕子捂嘴笑：“婢可看见了，待会儿便回去禀告太后她老人家！”

    曲献亦笑着，她踏着碎步上去，伸手挽住身着桃装的侍女，同她并前行：“可让姐姐见笑了……”

    张太后日起得晚了，正由女伺候着用早膳，看见曲献人到房，粥也吃了，连忙招呼着曲献到自己身边来，拉着她的手嘘寒问。

    反观曲默，跟着姐姐行了个礼之后，便被太后赐了盅凉茶，晾在了外殿。

    但这样个漂亮的少年于殿身玉立，很是讨如意殿内众多女的喜，胆子小的女只敢躲在后边悄悄地看，胆大的便要凑在起，说着笑着、着帕子指，明目张胆地打量，说身量挑、模样俊俏、家世显赫，是个万里挑的儿郎，只是可惜带着半张银面，否则脸蛋还要再漂亮些。

    曲默被夸得几分洋洋自得，但面上仍显山水——姐姐交代过了，要举止得体，能些有辱斯文的事来，丢了曲家的脸面。

    张太后听得外间几个女吵吵嚷嚷，实在成个样子，便喝了声：“要哀家看，你们随曲家小子块回相府算了！个个姑娘家的，像什么话！”

    张太后生性温和，平日里也多吃斋念佛，纵念叨这女几句来，也是温声软语的，更像是劝诫。

    女们闻言便笑着哄而散了。

    太监从内殿传话，说是太后宣曲默觐见。

    曲默心想：难得她能记得外面还有个人。

    “请皇祖母的安……”

    曲默俯身拜，起身时才发觉太后座有名华服妇人，于是又：“默儿请嫂嫂的安！”

    华服的年轻妇人闻言，叹：“只过两年见，竟都这么了！唉！你回来了也说去老宅看看族和你几个叔叔伯伯，就知贪玩！”

    族里是有个与曲默同辈同支的表兄，名为曲岩。这位侯夫人候沁绾便是曲岩的妻子。

    只过因为曲献身体的缘故，姐弟人从小便养在江南药庐，生父曲牧战亡时被带回燕都，曲默在族谱上便被归到曲鉴卿支去了，后来又跟着曲鉴卿从曲家老宅搬到相府了，这也便疏远了少。

    曲岩与曲默两人年岁相差颇大，曲岩虽是个文官，又年戍边在外，故而曲默与这个表兄的谋面次数屈指可数，论起关系来，还如和府里个马夫亲厚。

    所以候沁绾这句客话在曲默听来，实在是有些没头没尾，叫人很是费解。

    张太后却睨了曲默眼，同候沁绾笑：“这混小子从小便这样了，可比上姐姐万！”

    曲默朝曲献撇撇嘴，意思：你看看，这太后又开始了！

    曲献抿嘴笑了笑，算是应了。

    张太后同候沁绾唱和，数了曲默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