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四十一：战火骤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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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默去邺水只托杜骁给吴仲辽带了信儿，如了事，曲默自然要怀疑到杜骁头上来。

    但杜骁既大大方方承认了造谣他通敌卖国事，也倒省曲默疑神疑鬼了。

    即便曲默事前早预料到杜骁会借此大作文章，但时曲默心中想着曲鉴卿此去邺水凶险万分，自己定是要随行护他周全，就算杜骁挑事，结果最坏也无非是自己被革职严惩示众罢了。

    但许是该曲默时运不济，戚玄行狭道遇伏、兼之邺水中途变卦，他回营之后便被扣上叛国了这顶帽子。

    曲默原先在营中司守卫巡视，平日里轮值时也会代吴仲辽去练练兵，年来，也在营中小有了些势力。

    现如了这档子事，走漏风声是谁曲默不知，但杜骁蓄意谋事，又借了邺水东风，却确确给了曲默迎头棒，他手底百十来号人，定然是要被吴仲辽归编到其他人麾，此举说是架空了曲默也不为过。

    吴仲辽拨给曲默去渭城百人中，有八成是西营人，这些人只是听命来护送辎重，至于曲默此人，则本未曾放在眼里。

    剩两成则是吴仲辽从中营挑风严实，其中不知为何被调换了几个人，这些人约莫是杜骁派来，途中有意挑些事端来叫曲默不痛快，曲默却像是有意纵容似，也直憋着未曾发作。

    在去渭城走是官道，仅有两天路程，经过东营时有吴仲辽令牌，路更是畅通无阻。

    渭城在邺水西侧偏南方向，中间只隔着崇甘岭，此际渭城已然是重兵把守，城郭周巡视不断。

    西城门开闸放行，曲默带队进城。

    该是官府事先有令肃清街道，此际街道上空无人，方便了辎重车辆、以及兵马往来。

    着吴仲辽命令，曲默将车上资运送到了东城郭外临时建军营处，驻守渭城是戚玄亲信，人称小戚将军戚卓。

    照邱绪所说，邱绪自己在戚玄身边端了两年茶，与其胞弟戚卓是熟识，也曾对曲默提及过戚卓，说他是个性子豪，为人良善刚直，值得交。

    曲默原以为这人能得邱绪句夸赞，该是十头稳重汉子，然而此际见了才发觉戚卓也不过二十六，俊眉飞眼，身短打武将装扮，身姿利落。

    曲默到时天渐暗，戚卓正在营帐中用饭，他命人将曲默运来火油等置放，留了曲默在军帐中问话。

    曲默取怀中令牌，叫齐穆呈了上去，戚卓瞧了眼，轻微颔首，朝站在军帐处曲默问道：“过来起用？”

    曲默在马背上颠簸了日，也没怎么进，此刻确是腹中空空，由是也未曾作多推辞：“多谢将军。”

    戚卓差身后亲卫给曲默添了碗筷：“你事我听说了。”不等曲默应他，便又道：“既然吴仲辽把令符都交到你手上了，你们中营事，我也不多问。这会儿提句，是想叫你放宽心——吴仲辽信你，我戚卓也信。”

    曲默知道，这戚卓约莫是看在邱绪面子上给他剂定心药，毕竟被污蔑叛国不是甚么光彩事，曲默也难心什么激涕零念词来，但总归是心存几分动容，由是浅笑着应了：“谢将军抬爱。”

    戚卓抬眼示意亲卫给曲默添酒，朗声说道：“我曾听兄说他与你父——前镇北将军——是旧相识了，先前兄也曾命曲监军你到北营来，你不肯，兄也便没有求，此事便就此搁置了，日借着战事我才得以见着你面。吴仲辽年前曾向兄举荐，说你可堪大用，而见果真不同凡响……”

    曲默见他有拉话头意思，便即刻言打断：“将军有话不妨直说。”

    戚卓闻言愣神，旋即便笑：“我这不是想将你留在这处帮衬着些么，怕吴仲辽厮不放人，这才……咳咳，让你见笑了。”

    曲默道：“这倒没有，只是我曾听邱绪说过，将军是个直性子，才想着直截了当些更。若有得罪，还请多担待。”

    “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你也知道，崇甘岭战迫在眉睫，十有八九怕是等不到朝廷增援便要开战。渭城是崇甘岭关内第道防线，若是破了，邺军有北越助阵，路南岂是难事？

    且说燕北十座城池如若失守，其后果不堪设想。兄于狭道遇袭，而卧伤在床，开战后我必定得代他率众将领奔赴崇甘岭御敌。主战场虽不在渭城，却也须人带兵镇守这个军需重。论营中资历，你虽比不上杜骁等人，可凡事能者先，即便职位不，但你这年剿匪屡屡建功，手兵在各营演练中也时常拔得头筹……我与兄商议过了，此人，非你莫属。

    诚然，战场上死无常，你难保不会因此丢了性命。我也知你到北疆并非自愿，此事不是你分内之则，你大可回绝。毕竟你若死在北疆，以令尊手段，必定不会让我兄弟二人过。”

    言罢，戚卓举了酒盅在曲默面前。

    戚卓这番话说滴水不漏，曲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