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十：偷梁换h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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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贞仍是身月牙白衣袍，衣领上银线勾勒暗纹在烛火漾着微光，映衬他眉间淡朱砂痣，有如霁月清风，又因瘦削双颊而多了几分清冷。

    燕贞身后跟着卓尔桑，他走得很慢，漆金拐杖砸在青石面上发笃笃声响，而后在邱绪牢门前站定了，用拐杖敲了敲铁栏，意盈盈道：“邱世子别来无恙啊？”

    邱绪晃了晃手上铁链子，皮肉不：“有恙与否殿看不见么？”

    燕贞道：“不敢当不敢当，邱世子还是唤乌哥听着顺耳些。”

    邱绪冷哼声：“是么，乌尚贝殿？”

    燕贞朗声，也并未作多解释，倒是他身后卓尔桑开道：“主人在们亓蓝时，确叫乌尚贝。”

    燕贞转身，从拢着袖里拿了柄钥匙，摊在手心里，给坐在角落曲默看：“你在这牢里待了两天，想必这些是非曲折也已明了。既然如此，咱们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

    曲默眼皮抬也不抬，只道：“你想从这儿得到什么？”

    燕贞道：“本王知道你现急着去，做个买卖罢，本王放你去，你得答应本王件事。”

    曲默抬头，眼睛紧紧盯住他：“你……真能放去？”

    燕贞而不语。

    曲默沉声道：“答应你。”

    “你不问是什么事？”

    曲默自嘲：“什么事也认了。不论如何，越狱都是死罪，能不能活到践诺时候还要另说。”

    燕贞道：“也是，如若这般看来，这桩买卖于你而言倒是稳赚不赔。罢了，本王便做回好人助你去，至于你答应事……等你有命回来再说。”

    说着，燕贞将钥匙递给卓尔桑：“开门。”

    锁落在上，卓尔桑将牢门打开，燕贞走进去便开始脱衣裳，外袍，中衣，连脚上靴子都除了。

    邱绪自知不善玩弄权谋，曲默同他讲些是非曲折，他听得费尽，也没想插手这俩人“计”。只是这会子见燕贞进牢脱衣裳，时很是诧异，也便忘了燕贞诓他事，只嘲道：“姓燕你怎得这般不要脸，买卖谈不妥，便要脱衣裳耍氓么？”

    燕贞身上只落了上亵衣，他应道：“横竖本王喜男风事早就人尽皆知，本王人还没到，这风事便从亓蓝传到了燕，做什么还要避嫌？”

    关于燕贞传闻颇多，他不爱女而好男风便是其，邱绪本想借此嘲番，燕贞这般坦诚，倒显得他没话找话似。

    曲默问道：“王爷这是要……”

    燕贞道：“本王回京城时日不，还是个脸，来回巡防京卫不认得。日当值狱卒与守城门京卫已被本王买通……”

    待卓尔桑上前将衣物递给曲默，燕贞又道：“你路上遇见了人不要说话，只管走便是，步子要慢些、从容些，免得叫他人疑。”

    曲默头应了，脱了上身唯囚服，便要将卓尔桑递过来衣裳在身上。

    燕贞虽对曲默没什么意思，毕竟曲默张脸得过于俊俏了，燕贞又好此道，这样个少年半着在他面前，他还是要看几眼揩揩油。

    然而燕贞眼角余光瞥到曲默后背时，却心中惊，连忙道：“卓尔桑，你先去。”而后思量片刻，这才旁敲侧击，小声问曲默：“你背上是有甚么东西么？”

    曲默像是不甚在意，随应道：“王爷是说片白？也不太清楚，父亲说是小时候了场病，请苗疆边人给治好，后来便直有了。”

    燕贞眯了眯眼，轻声问道：“你说父亲是指镇北将军……还是曲鉴卿？”

    “后者。”

    燕贞压心中狐疑，岔开话头，道：“曲相真是个慈父。”

    言谈间，曲默已穿戴完毕，卓尔桑最后又递给他件深披风，曲默穿上后再将披风上兜帽盖在头上，几乎遮住了半张脸，在这昏黑夜中便难辨面目。

    燕贞拾起茅草上曲默囚服坎肩，在身上，叹道：“本王还是头回穿成这样，如若被些跟本王好过小倌儿们瞧见了，也不知他们会作何感想。”

    曲默咳了嗓子，道：“……真是委屈王爷了……”

    卓尔桑在门外催促道：“恩人，再不走等轮值人换了班，便来不及了。”

    燕贞指将靠在墙角拐杖：“记得到王府来还，本王这拐杖价钱做。”

    曲默拱手揖：“多谢。”便由卓尔桑扶着走了，看走路时跛脚模样，倒是比燕贞这个真瘸子还要像上分。

    邱绪见曲默走了，将要躺回草席上，便听得燕贞喊他：“邱绪，别睡。”

    邱绪翻身起来，没好气道：“你又喊做甚？！”

    燕贞道：“没什么，就是夜里孤枕难眠，想找个人说说话。”

    邱绪满面嫌恶：“日在画舫初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