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还可以这样?
“别动啊!小九不耐烦的说。
“?”什么情况?
“现在身体我在用,你别抢,会出乱子的!”
“这是怎么了?我怎么动不了了!!”
“因为你现在变成意识体了啊!”
“啊?”
“啧,我真的怀疑你的理解能力为零。”
黑雾飘出砸向头发,接触到发丝的一瞬间,又恢复成一头乌黑,身体回归了自己。
白慢慢松了口气,身体布上一层冷汗。那种诡异的感觉让自己不知所措。
“你到底要不要我帮忙啊?”
“你先跟我说说刚才到底什么情况啊!”
小九叹了口气,用着好似妥协又好似不耐烦的语气解释:“就是,刚才我在用你的身体啊。”
“我问的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白慢慢一屁股坐在二楼的最上一阶阶梯,脸上的惊恐还未褪去。
见她不说话,小九慢悠悠的说:“嗐,我就勉为其难给你解释一下吧。”
“勉为其难?!”
“咳,就是。我之前和你说过的啊,我们两个共用的是一个身体。”
“昂。”
“换句话说,平时身体一直是你在使用,刚才换我了。”
白慢慢太阳穴的青筋在突突的跳,一下子难以消化这信息。她眉头紧皱,表情充满质疑:“还能这样?”
小九又打了个哈欠,声音爬上些许懒散:“只要经过你同意,我就可以获得身体的使用权,但是如果你夺取的意识强烈,我的控制权就会被迫断裂。”
“那如果我不同意呢?”
“不同意那身体就一直归你啊,你使用的优先级比我高。”
听它解释完,白慢慢算是大致明白了,脸上的震惊还未褪去,她长呼一口气。
身体像瘪了的气球,一下子向后瘫软。
她疲惫的闭上眼睛,尽量让自己去接受这些光陆流离的事情,不知不觉,有些想家了....
两人的思想是互通的,小九啧啧两声,破天荒的安慰起她:“既来之则安之,你别多想了。”
沉默片刻,白慢慢还是有些不太服气,她睁开眼痴痴的盯着天花板,好似呓语的问道:“我还能再回去吗?”
“肯定回不去了,你在原来的世界已经死了,保不齐尸体都已经被火化了。”
听到火化,她有些心悸,毕竟是自己活了这么久的载体,说没就没,到底是有些可怖的。
心情有些压抑,她眼睛湿漉漉的,泪水打转又想哭出来,小九满嘴嫌弃奚落着:“又哭,又哭。”
白慢慢被戳到痛点,瘪瘪嘴没有说话,倒是配合地把眼泪憋了回去。
只听脑子里那有些稚嫩的类似机械的嗓音悄悄叹了口气,随后转移起了话题:“你刚才不还在想着房间的事吗?你现在还做不做了。”
这个话题很奏效,白慢慢咻地坐起来,一扫阴霾变得干劲满满:“做!肯定要做!”
“那你还要不要我帮你啊?”
碳块还攥在手中,她有些犹豫,那种感觉实在诡异,不敢重新尝试。
“放心吧,你只管交给我。”
半信半疑,白慢慢还是点了点头。
一瞬间,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又自己动了起来,她有些心慌,急忙找小九对话:“小九!”
“嗯?”
看到自己已经在地上开始描线,线条直的像是用尺子画出来的一样:“现在是你在动吗?”
“对啊。”
比起往日在脑子里听到的声音,现在小九更像是在自己的外面说话,这种感觉难以形容,更像是里外的层次。
“我感觉好奇怪。”
一眨眼的功夫,小九就已经把走廊和房间区分好,还很专业的在旁边标注上了长度和尺寸:“没事,多试几遍你就习惯了。”
说完,白慢慢就感觉自己能控制身体了,她一下子没缓过来,还愣在原地。
“完工。”
看着这些专业的线稿,她忍不住夸赞起小九:“哇....你好厉害啊....”
一被夸小九就乐开花了,它语气得意,就差一条翘上天的尾巴:“那是~”说完,它又补了一句:“对了,我给你个好东西。”
还没来得及问,白慢慢的头顶上凭空开出了一个圆圈,圈内是一团看不穿底部的白,白边更亮,发出刺眼的光。
几把不属于这个世界的金属工具叮铃哐啷的掉下来,差点砸到她的脚,往后挪了两步,白色光圈就缩成一个小点,嗖的一下消失了。
“慢慢?”楼下忽然传来谛霆的声音。
白慢慢应了一声,慌乱间听到小九悠悠地说了句:“别难过了....”
转眼间谛霆已经走上二楼,他看到白慢慢手脚都黑成一片,像挖碳的小猫,脚边的地板上全是涂改的线。
虽然看不懂写的都是什么,但是看起来好像是文字?
他有些惊讶,转而脸上带笑:“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牵起她的手揉搓着想把碳粉搓下,可是越搓越黑,连带着自己的手也跟着脏了。
白慢慢连忙拒绝:“等会我去洗洗就好了!你这样弄我俩等会都变成花猫了要。”
脚步挪动,踢到工具发出清脆的碰撞声,谛霆闻声弯腰捡起,有些好奇的端详起来。
那些都是木工的精细活需要用到的东西,比如木锉刀、手工凿、手工刨这一类,虽然不多,但是完全能解决掉一些木工上无法处理的问题。
工具都还很新,刀锋非常的锋利。钢面反着光找好角度都能看到人的倒影。
谛霆压根没见过这样的东西,他有些惊讶的盯着自己的倒影,这样清晰的脸是河水反射不了的:“这是什么?”
眼瞧着谛霆越看越仔细,白慢慢拽住他的手,慌忙转移话题:“那个!你打水回来了吗?”
谛霆笑着点点头,手里的东西放回原位,牵着她往一楼走。
心里那团熄灭的疑问死灰复燃,他时不时瞥看白慢慢心虚的脸,刚想张嘴又作罢。神秘又怎样呢,只要人在身边就好了,她的过去自己无法改变,那就好好的耕耘以后不就好了。
同时,白慢慢在心里狠狠松了口气,幸好谛霆没有追问,不然自己这笨嘴肯定解释不通。
楼下意外的放着好几个窑制的大缸,之前从来没有见过,那些缸子里乘着清澈干净的河水,上面飘着些许的落叶。
白慢慢站在缸前不知道从何下手,谛霆已经拉着她的手放进水缸里,两人洗干净手后他往兽裙上蹭干水分,环腰一抱就把白慢慢放在手臂上,轻轻将她的脚也放进水里。
“.........”像个小孩子一样被人照顾,白慢慢有些不自在。
她脚很小,雪白的脚趾头像嫩芽似的,柔嫩的脚心搭在自己手上,谛霆有些爱不释手。
他的手掌上有些老茧,粗糙的角质刮得白慢慢发痒,在怀里咯咯的笑:“哈哈,快停下,你弄得我好痒~!”
皮肤传来的清晰触感让谛霆喉头干涩,咽了口口水连忙把人放下。随后搬起那个脏了的水缸就想出门,白慢慢连忙叫住他:“谛霆。”
“嗯?怎么了?”
“那个.....你能帮我些忙吗?”
谛霆看起来又有些不开心了,表情有些郁闷。他回过头紧盯着她:“我是你的雄性,雄性为雌性做任何事情,都是应该的!”
一句话得她有些错愕,眼神开始闪躲。
谛霆也没有再说什么,转而抚上她的头,温柔的说:“我看你刚才在二楼画了好些个东西,你是想把它弄一下吧?”
“嗯......”情绪的转变太快,她有些无所适从。
看到谛霆一脸似水的微笑:“那我就听你指挥了。”
白慢慢有些犹豫的,毕竟说到底这还是别人的家,自己这样子肆意改动不太好。
谁知表情被谛霆看得一清二楚,他温柔的一遍又一遍安慰,才总算把白慢慢这颗“见外”的心给放下来。
按照草稿上画的,首先是要把大的木材给搬上二楼。
用木炭画好木板的宽度,然后让谛霆在地板和天花板上刨出相应的缺口,上下一卡,木板就稳稳当当的立起来了。
两人如法炮制,将房间全都隔了出来。
虽然不能做到严丝合缝,但也算是完美了。
然后就是门,两边的木墙也用同样的方法。
想到兽人的体型都很健硕,常规两米的门有些小,白慢慢让谛霆站着做“尺子”,最后决定做个叁米的门。
时间比预想的要快很多,才半天功夫二楼就建造完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