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分卷(66)
呵
又是一声冷嗤,用力的表达着自己的不屑。
末洺:
终于出了电梯,末洺头也不回的快步走向大厅门口,祁跃加快步伐跟上,忍不住回头看了眼。
韩劭烐站在电梯门口,目光幽幽的朝这边锁定。
出了门,祁跃忍不住道:你俩只是分手没错吧,怎么感觉跟仇人似的。
末洺抿唇大概就是仇人。
原本准备离开医院的韩劭烐又折了回去,在末洺进电梯的那层稍稍打探,就得知周易祥住在这里。
很显然,那家伙是来探望自己老师的
你怎么又回来了。赵成靠在床头啃着根香蕉,一只手缠着纱布吊在胸口,不是回公司了吗?
韩劭烐手抄着口袋,在床边椅上叠着双腿坐了下来,淡淡道:不急,想多关心你一下,毕竟你是坐我车出的事。
真的吗?赵晨说,我不信。
韩劭烐拿了个橘子低头剥着吃,像是随口说:刚在电梯看见末洺了,你跟他好歹也算朋友一场,打个电话给他,让他顺路过来看看你。
赵成微眯起双眼:老韩,你该不会又想
我没想,我跟他已经彻底结束了,并且过去这么多天,我现在很冷静也很清醒。韩劭烐平静的说,我是看他跟你朋友一场才顺口提醒你。
我跟小末洺能有什么交情,不都因为你嘛,你跟他都断了,我何必还和他套交情,你
让你打你就打。韩劭烐不耐烦的打断,你就说你车祸住院要死了,朋友一场让他过来看你最后一眼,有什么好磨叽的。
然后顺便韩劭烐低头继续剥橘子,顺便,我有些问题要问他。
得,他赵成就是个工具人。
末洺和祁跃从医院外买轮椅回来,在医院门口被人叫住。
你是末洺?
末洺是带着口罩的,来人同样如此,但因熟悉,末洺很快认出是文辞和沈熙熙,与两人一起的还有其他三个陌生中年男女,衣着端庄很是贵气。
真是你啊。沈熙熙脸色愤沉,转头对一旁的人说,这就是我跟你们说的那个人,就是他害的小前。
沈佩玲几人打量着末洺,脸色透露着不同程度的冷色。
文辞走到末洺身前,脸色沉冷:末洺,昨晚你见了小前,对吗?
嗯。末洺平静的说,他请我喝酒。
看吧,果然就是他害的!沈熙熙像只炸开的刺猬,回头看着沈佩玲夫妇和自己母亲,气势汹汹道,得跟二姨他们说,让他们报警。
文辞还算冷静,他让一群人先进医院看望沈前。
等沈熙熙母子俩和自己父母离开后,文辞才又转头对末洺说:小前昨晚被人轮*了,伤的极其严重,这你知道吗?
你要我发表感想?
文辞气息微重:他跟你喝完酒后就出了事,你不想说点什么?
他至少没死。
文辞握紧手掌:你知不知道这件事对小前的身体和精神带来多大的伤害,这可能会成为他一辈子的阴影和创伤,他才十九岁,十九岁,他跟你能有多大的仇,你要让他经历这样恶心而又残忍的事末洺,我原本只觉得你小气或是有那么点自私,现在才发现,你不仅心胸狭隘而且极其恶毒。
你怎么还骂人。祁跃横插声说,有证据吗就给人扣帽子,说的跟末洺轮了他似的。
酒吧到处都是监控,你以为搜集证据很难吗?文辞冷声说,末洺,小前是家中独生子,自小就受他父母宠爱,如今你让他出了那么大的事,他父母不会放过你的,忘跟你说了,小前他舅舅就是开律所的,这件事你若不给他们一个交代,他们
既然他也住在这家医院,正好带我看看他末洺淡声打断,将手中的折叠轮椅递给祁跃,目光相当温和的说,嗯,我去给他交代
第79章
赵成电话拨出去, 很快就被接通了。
看了眼一旁盯着自己手机,脸色深沉的韩劭烐,赵成有意开了免提。
小末洺吗, 我,赵哥。赵成相当温和的对着手机说, 你这会儿在医院吗,刚老韩说在医院看见你了。
韩劭烐一听赵成提了自己,气血上涌, 吹须瞪眼的警告赵成不要胡说。
真巧啊小末洺赵成继续说, 我也在医院, 说起来也够倒霉的,昨晚坐老韩的车出了车祸,差点命丧西环桥。
手机那头,末洺也真诚的慰问:赵哥没事吧。
都住进医院了,哪能没事儿。赵成说,我这会儿在二十层*号病房, 小末洺你呢。
我暂先上二十一层处理些私事。那头传来电梯门的叮咚声响,末洺继续说,我进电梯了,先这样赵哥。
很快电话就被挂了, 赵成皱着眉, 抬头对床边的韩劭烐说:没说来不来,不过只隔着一层,顺路成这样没道理不过来看看吧,你要不坐这等等?
韩劭烐并未搭会赵成的话,而是疑惑道:他刚是从十六层进的电梯,他探望的人也住在十六层, 现在又上二十一层做什么?
谁知道呢,可能是有其他朋友住在上面吧。
韩劭烐起身朝病房门口走去。
哎你去哪,不是说关心我的吗?赵成冲着韩劭烐故意笑道。
韩劭烐头也没回:出去给你买点补品。
是吗?赵成说,我不信。
韩劭烐:
从二十层开始便是VIP级别的住房标准,单人间的病房内一应俱全,连走廊看上去都比普通病房楼层整洁安静。
沈前的病房内除了他父母还有舅舅一家,以及两个圈内好友,后又加上沈熙熙一群人,七七八八的坐着站着一群。
靠在病床上的沈前神色憔悴一脸病态,眼睛肿的跟核桃似的,大约是哭了一整夜,此刻满眼球的红血丝,嘴角还有轻微撕裂的伤痕,身体僵硬的靠在床上,稍一动下面的伤口便裂出剧烈的疼痛,他一边委屈想放声大哭,一边又不敢大幅颤动身体,整个人瞧着极其狼狈。
沈前的母亲一直抹眼泪,嘴里抽噎着说:小前从小到大就没受过一点委屈,在家我连骂都舍不得骂我不会放过伤害我家小前的人,我要他们付出代价。
站在窗边的男人是沈前的律师舅舅,四十多岁,梳着油光锃亮的背头,戴着副眼瞧着很有派头,一本正经的说:姐,这事儿交给我,按照小前说的,我完全可以送那几人进去,你放心吧,一个都跑不了。
沈母立刻愤声说:特别是那个末洺,小前说就是这人下的圈套把他害成这样的,不是说他是个小明星吗,那必须曝光他,联系媒体让他身败名裂,还要让他坐牢!
沈佩玲上前安抚几句,也跟着说:这个末洺的确可恶,在圈里就老跟我家文辞作对,咱们这回一定不能放过他,对了,刚在医院门口还看到他呢,文辞留下来跟他谈话了,不知道这会儿
说话间,病房门被敲响,文辞推门走了进来。
看到文辞身后跟进来的末洺,沈熙熙立刻指着末洺说:姨,他就是末洺。
病房内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射向末洺,沈前情绪尤为激动,眼泪哗哗往下掉,拽着自己母亲的手哭道:就是他,就是他害的我,他给我下药,找人把我我都没脸活了,我真的好想死啊。
沈前哭的尤为凄惨,但见末洺面无表情的朝病床靠近,脸色又唰的惨白,怯的缩着肩:你你别过来!
末洺停下脚,淡漠的扫视着病床上哭的惨兮兮的沈前虽然被子遮掩着,但看这副稍动一下都能疼的龇牙咧嘴的样子,他也能猜到这个男人伤的多重。
下面兴许真差不多烂了
沈母像疯了一样指着末洺破口大骂,若非被沈舅拉着,他几乎要绕过床头来撕打末洺,直到文辞开口安抚,并告知末洺过来是想就沈前的事给个交代,一众人这才缓缓平静下来。
沈母擦了擦眼睛,冷冰冰的看着末洺:你死心吧,道歉和赔钱我都不会接受,你把我儿子害成这样,你等着坐牢吧。
末洺这才开口:我只是跟你儿子一起喝酒,为什么要坐牢了?
你还装傻。沈熙熙义正言辞道,你给小前下药,找人把小前给
有证据吗?末洺问。
沈母拔高声量:小前他最后是跟你在一起喝的酒,也是你把他送进的那间房,小前的话就是证据!
西装革履的沈舅扶着眼镜冷声开口说:你不用不承认,我已经让同事去调取那家酒吧的监控,事实若真如小前说的那样,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你这种行为将面临不低于五年的□□,据说你还是个公众人物,那很抱歉,你这辈子的演艺事业算彻底完了。
沈舅这一番话下去,听的整间病房的人纷纷一脸痛快。
末洺看着那个斯文的眼镜男,礼貌的问:您很懂法?
沈熙熙立刻哼声道:我舅是开律所的,跟盛达都有合作,你说呢?
嗯,那正好,我这有件事想请教一下这位律师先生末洺平静说,有人意图给我下药,并雇人策划对我实施侵犯,结果因为太蠢自己遭了怏,我可以起诉那个人吗?若起诉,他又可被判多久?
沈舅明显愣了下,他再蠢也听得出眼前这个青年话中所指,下意识的转头看向病床上的沈前。
沈母第一时间叫嚣:好啊,你不认错还在这倒打一耙诬陷小前,你有证据吗?
末洺并不想浪费口舌和这些人逐一争辩,他打开了床头墙上嵌着的液晶电视之前陪韩劭烐在这种病房住过一晚,他知道这里的电视可以投屏。
直接将手机投屏到电视上,末洺从手机里找出一张拼接好的长图,那是他昨晚从沈前手机里拍的各种聊天记录。
电视屏幕上,一条条聊天记录被几十倍的放大,末洺手指滑屏速度缓慢,屏幕上的内容足可以让整间病房的人看的一清二楚。
沈母半张着嘴怔怔的看着屏幕,一直站在床边的沈舅也走近电视,此刻脸上一派凝重,一旁的文辞抿则紧唇,脸色愈加难看。
沈前更是目瞪口呆,他不知道自己手机里的这些隐私为什么会被末洺拿到。
你这是伪造的。沈母忽然激动的站了起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末洺是个什么东西,为了名利陪有钱人上床,在演艺圈处处针对文辞,仗着跟韩劭烐那点不干净的关系,抢文辞的资源,还跟文辞前夫高琛不清不楚的,你那点臭名我们早摸清楚了。
沈佩手拎着一只香奈儿包,气韵端庄并没有沈前母亲那般狼狈,端着一派长辈的身架,一脸正经的对末洺说:小前他才刚成年,他还是个孩子,他能有那么恶毒的心机和手段吗?
末洺斜眸,不动声色的看了眼那两个女人,不过并没有说什么,而是低头打开了手机里的两段录音。
那是沈前发给朋友的语音,很明显的沈前声音。
【语音:要的就是那种能让玉女秒变浪.货的药,让那个末洺在摄像头下看来是自愿跟人发生关系的,而且全程很配合很兴奋呢哈哈哈】【语音:放心吧他事后不敢追究的,跟那几人交代清楚,就说是那个末洺自愿找他们玩的,而且有那录像在手,他要是敢对外说一个字,我让他都没脸活在这个世上,到时候那录像兄弟们人手一份,谁要是瞧上他了,就拿那录像去玩他,他绝对不敢拒绝】偌大的病房一瞬间鸦雀无声,一群人面面相觑,脸色各有各的难堪。
末洺关掉了投屏,将手机放回口袋,抬头望向那位沈前的舅舅,依然礼貌的问:律师先生,您说,这该怎么判?
沈舅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硬是没憋出一个字事态完全逆转,此时若认真追究下去,很显然,该被审判的人是沈前。
沈舅沉默半天,转头看向床上的沈前。
沈前梗着脖子一声不敢吭,还在绞尽脑汁的苦想末洺为什么会拿到自己手机里的东西,他的锁屏密码只有他自己知道,是个随机组合的六位数,就算末洺拿到他手机,也不可能解开锁的
沈母彻底没声儿了,半张着嘴,好一会儿才气声不足的说:可,可受伤害的是小前,难道你就没一点责任吗?
一直没有说话的文辞开了口,他看着末洺,目光犀利:末洺,这件事的确是小前的错,但你既然提前知道整件事的走向及后果,为什么没有站出来阻止这场侵害的发生?你如果有一丁点同理心,都可以让小前避免这场伤害,但你却袖手旁观,见死不救,你觉得你没有一丁点责任?
文辞的一番提醒了沈母,就像又找到了一个发泄怒意的切入点,她愤然冲末洺道:对,你这人太冷血了,简直令人发指。
末洺并未理会沈母,而是面无表情的看着文辞:你确定要站在这样的道德高地,跟我算责任?
文辞目光清冷:你什么意思?
我想昨晚你应该有收到沈前的一条消息。末洺不急不缓说,内容为[今晚九点,我将在蜜逢酒吧楼上八零四号房间,替你毁了末洺]。
文辞瞳仁紧缩,难以置信的看着末洺。
床上的沈前懵声说:啊?我,我没发这样的消息啊。
末洺依然目不斜视的看着文辞:我想知道你看到这条消息时,是如何想的?
这条消息是,是你发
时间和地址如此详细,也暗示你即将发生的事情,可你却一整夜都没有出现。末洺重复着文辞方才说的话,如果你能及时赶到现场,如果你能有一丁点同理心,都可以避免这场侵害的发生,但你却对那条消息视而不见,更或者,你也在期待我将如何被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