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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 17第十六回

    以下是:为你提供的《》(胸妾17第十六回)正文,敬请欣赏!

    徐卷霜只知,高文用十分不悦的语气又说:“要是段燕山我还愿说上两句,段秦山啊……”高文毫不掩饰地哼了一声:“真是一个字都不想同他多谈。()”

    高文说完,不耐烦地偏过头去。

    说者只是直抒胸臆,听者却多了心。徐卷霜同段秦山交好,堂弟王璟又做段秦山主薄……她心上便对高文这态度略有不满。接着,徐卷霜又记起了一些事,笑容慢慢就淡了,最后竟完全收敛起来。

    高文不察,继续找徐卷霜讨茶喝。

    徐卷霜也不说话,就默默给他加水沏茶。

    当高文找她讨第五杯的时候,徐卷霜却不沏了,她开腔道:“喝茶最好不过四杯,到第五杯味道就淡了,乏了。”

    逐客之意已经很明显了。

    高文却听不出来话中深意。他怔了一下,问:“可我还是有些渴,那怎么办?”

    听这话的时候徐卷霜正执着壶,手一抖,差点没将烫水泼出来。

    她正要启唇,却睹见高文站起身来,缓缓道:“那我回去,命千重给我再弄几杯清水好了。”

    徐卷霜觉着话有些卡喉咙,过了好一会儿才站起来,恭送高文道:“国公爷慢走。”

    “嗯。”高文反剪双手,踱步出门。走到门口又转过身来,忍不住发一个字:“额——”

    高文“额”了一声,心里想同徐卷霜再多说几句话。但是瞧见徐卷霜始终侧脸低头,他完全对不上她的目光,高文一下子就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

    高文就再“额”了声,转回身出门去了。

    他踏出门槛的时候,自己暗自背对徐卷霜笑了:今日同她相处,还是比较满意的……

    高文一出去,刚离开院子,才几分钟,广带就突然冒了出来。

    广带脸上没有丝毫尴尬,佝个背行个礼,很坦然地向徐卷霜解释:“禀报夫人,小的方才腹痛难忍,便去大解了!”广带直起身来,又问:“小的应该没去多长时间吧?唉,唉?国公爷呢?他怎么这么快就走了?”她问了许多,发现徐卷霜不搭话,就朝徐卷霜暧昧地笑。

    广带拼命地眨眼,再眨眼,更剧烈地眨眼。

    “广带,你怎地眼皮跳得如此厉害?”徐卷霜伸手摸摸广带的眼皮。

    “唉!”广带叹一口气,放弃了用眼神示意这招绝招,直接了当地问:“夫人,小的其实……就是……想问问,嘿嘿,您刚才……同国公爷……那个……”广带左右两手的食指不停对戳:“那个那个那个,感觉如何?”

    广带说到这,自己先忍不住了,捂住嘴巴却还是笑出了声:“嘿嘿,嘿嘿!”

    徐卷霜心里先没明白,后来会意过来,脸颊立马飞霞:“胡言乱语!”她怒斥广带,又脸上无笑,正色强调道:“我对国公爷并没有那份心。”

    “嗤——”广带居然长长嗤了一声,表示完全不相信徐卷霜的话:“夫人你要是没心,干嘛想方设法地整国公爷呀,在他的吃食里加盐?”

    “放盐不正说明我没心么?”徐卷霜淡淡笑了笑,反问广带。

    徐卷霜胸有成竹:她讨厌高文,所以想法子整他,这正表明了她对高文无心。

    谁料广带把头摇得似拨浪鼓:“才不是!正因为喜欢一个人,才会对他用心思啊!”

    广带同样胸有成竹:她就是喜欢千重,所以才会每次遇到千重,都往死里整他。

    “再说了,夫人你要沏茶,叫小的去沏不就得了,干嘛还要自己亲自沏给国公爷喝呢?”广带继续追问徐卷霜,特意将“亲自”二字咬得极重。

    徐卷霜双足触地,站得稳稳,心头却似踩空了似的,莫名一慌。

    她抿了抿唇,先稳住广带道:“我实不忍欺他太甚,才去给他沏的茶。”徐卷霜拍拍广带的肩膀,告诉广带:“不要想太多。”

    徐卷霜自己心里却在多想:广带说喜欢一个人,才会对那人费心思……她讨厌高文,也讨厌裴峨,可是在裴家的时候,却完全没有考虑过弄小心思设计裴峨,更不用说亲手给他沏茶了……裴峨一旦靠近徐卷霜,她就浑身作恶发麻。

    但是每当高文靠近她的时候,她总觉着是温温和煦的阳光移近,寸寸投洒进她的心。

    心什么啊!

    徐卷霜回过神来,暗呸自己一口,脸上发烫。

    忽听见阵阵巨响,似锣鼓齐鸣,又如鞭炮骤炸。徐卷霜放眼眺望,响声好像是从正堂传来。

    “府里怎么突然出这么大动静?”她问。

    广带听见响声也好奇,暗自猜测:该不会是国公爷一跺脚,把正堂给跺塌了吧……

    “夫人,要不我们去看看?”广带提议。

    徐卷霜同广带相视一眼,点了下头,主仆两个就赶紧出了院子,赶到正堂去瞧个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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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高文刚出院子不久,就在正堂“碰巧”遇到了千重和万丈。

    两名小厮守候已久,一见高文来了,就屁颠屁颠跑到高文近前,躬身笑问:“嘿嘿,国公爷今日心情不错?”

    高文用居高临下地目光瞟了他们一眼,那眼神:你们怎么知道,嗯?

    千重和万丈相互对望一眼,决定不将刚才对他们口若悬河,口吐白沫的广带供出来。

    千重,万丈齐声笑道:“小的们观天象观出来的。”

    高文闻言抬头看天,见郎朗湛蓝天空,朵朵雪云如棉。

    高文不再深追两名小厮的话,点了下头:“嗯,除了最后那一点点。本公今日的心情……”高文顿一顿:“的确,统而言之,不错。”

    “恭喜国公爷,贺喜国公爷。”千重和万丈赶紧拍马屁,千重话比较多,嘴巴收不住就多说了几句:“贺喜国公爷心病有医,国公爷那病根子有治——”

    千重反应过来,赶紧捂嘴巴。

    高文慢慢扭头,将冰寒的目光投射在千重脸上。

    千重觉着脊背上阴森森都是冷汗,他禁不住就抖了一下。

    高文缓缓地举起了右手,神色冷厉,带着一股戾气。千重顿觉自己的天灵盖发麻,他吓得双膝一软就跪了下来:“国公爷饶命,饶命!小的再也不乱说了,再也不敢了!”

    “咚!”谁料高文并未手劈千重的天灵盖,只是屈指在千重额上轻轻敲了一个栗子。

    千重和万丈都小心翼翼拿余光去偷瞧,见自家国公爷从来风采俊逸的脸庞忽然变得灰暗,他永远倨傲的神情也在这一霎低成卑微。

    高文用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柔声音嘱咐:“千重、万丈,本公的……”高文的声音太细太微弱了,千重和万丈竖起耳朵来听,才听清楚“的”字后头还接着一个“病”字。

    高文深深吐纳了下,仿佛他要长吸一口气,才有勇气说出来:“暂时不要告诉她。”

    “国公爷放心,小的们都是能把嘴缝了的人,保证一笔一划都不向夫人吐露。”千重和万丈赶紧打包票。

    高文颔首,倏然想到了什么,又命令两名小厮道:“还有,也不许向广带透露一个字。”

    “绝对不透露,国公爷敬请高枕无忧!”千重和万丈再次表明两人的决心和忠心。

    三人忽听见前头明黄的旌旗招摇,竟然数队内侍不待下人禀报,径直破门而入。

    高文很不开心,当即上前质问:“做什么?”

    那数队内侍皆不言语,全都杵在正堂里,犹如木雕的偶人。只有当中为首的一名太监站了出来,面对高文徐徐展开一幅黄卷:“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鄂国公高文接旨——”

    原是内侍来鄂国公府宣读皇帝的圣旨。

    宣旨的内侍将圣旨念到这里,却卡了壳。

    因为他都喊了接旨了,高文却并没有下跪。

    只有高公爷身后的两名小厮跪了,国公爷自己还稳稳伫立着,而且他的双手还依旧背在身后。

    置若罔闻。

    内侍抿抿唇,又重新开始念:“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鄂国公高文接旨--”

    “公公,你先说说圣上下的是什么旨意,微臣再考虑接不接。”高文打断了内侍的话。

    宣旨的内侍生生张大了口,发不出声。

    “国公爷——”千重在高文身后扯高文的袍角,求他跪一跪。

    高文浑若未闻,愈发挺直了身躯。

    宣旨的内侍见这情形,一时没了注意。他暂且先收了圣旨,同左右另外几位内侍私语了一番。

    宫人皆晓,皇帝向来对这位年轻蛮横的鄂国公格外宽容。几位内侍商量了片刻,决定就顺着高文,在宣旨前便将圣旨上的内容告诉他。

    执着圣旨的内侍躬了躬身子,笑着道:“国公爷,十六天后是老鄂国公的忌日,陛下将亲往将军陵祭拜,旨令您随驾同行。因着三日后启程,陛下让国公爷您事先备好行装。”

    高文的父亲,高老国公葬在今帝亲拟的将军陵,距离京西六百七十里,皇帝御驾走走停停,约莫要走十来天。故而今帝特遣内侍来国公府宣旨,好意提醒高文早做准备,三日后能及时随驾出行。

    谁料,出乎意料的,高文的反应竟然是大笑两声:“哈哈!”

    他笑得狂迈,声抵长空。

    内侍们面面相觑,还在一起猜测高国公这是什么意思,就听见高文斩钉截铁地说:“公公们,你们回去禀复圣上,就说微臣不接这道旨!”

    高文言罢举手拂袖一挥,格外坚决。

    内侍们既为难又害怕:“这……国公爷,您这……”

    就在这个时候,徐卷霜和广带刚巧穿过后堂,从后门绕进正堂。

    徐卷霜才进门,就清楚分明地瞧见高文对一群内侍说:“不用怕,罪责尽管都揽在我身上。你们回去就跟圣上说,微臣病重神志不清,早就不记得老国公爷的忌日了,叫她去就行了!”

    徐卷霜听这话大不对劲,她仔细观察,又发现内侍中还有一人执着明黄的卷轴。

    徐卷霜没见过,却也能猜测出来:那内侍执的,莫不是圣旨?瞧这情形,莫不是高文抗旨不遵?

    徐卷霜心里咯噔一下,分外为高文担心。她来回琢磨了一遍“老国公爷的忌日”这几个字,又算算日子,好像是要到老鄂国公的忌日了……徐卷霜隐约猜到:是不是皇帝下旨命高文祭将军陵,高文却不愿去?

    徐卷霜便走到高文身边,轻声劝导他:“事关忠国孝父,国公爷须三思慎行。”

    高文的右耳朵突然剧烈动了起来,不停地颤,到最后都抖红了。

    这是徐卷霜见过的最生气的高文,他不仅耳朵红,连双眸也是通红通红的,样子像厉鬼。徐卷霜有些怕,惧得脚下后退了半步,心里却担忧高文抗旨不遵有性命危险,依旧强压着害怕提醒他:“国公爷,事关忠国孝父……

    “忠个屁孝个屁!”高文突然暴怒。

    在羽林郎们集体说粗话时也不吐脏字的高文,却在此刻破口骂粗。

    高文狠狠转过头,瞪着徐卷霜骂她:“关你屁事!”他又咬牙厉声道:“他祭他的,与我何干!”

    徐卷霜楞了很长时间,才会过意来,高文口中的“他”,指的……是当今的皇帝?

    “你给我少管闲事。” 徐卷霜听见高文冷漠地命令她。

    作者有话要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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