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正文 12第十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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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玉容会一面挨打,一面跟打她的人对骂——结果是王玉容每次都被重重打晕过去。
而眼前这玲珑却不同了,她挨打的时候会服软,不惜舍弃颜面尊严。
“打得好!爷人品端正,璞玉不沾污墨,他是心太善良,耳根子软,被我这in贱女昌妇诱着出去寻}欢。”玲珑不住地认错,竟流利地说出这番颠倒黑白的话。
琵琶听着,在徐卷霜身后拉了拉自家小姐的袖角。徐卷霜同她对望一眼,瞧见琵琶眼中惊惧担忧神色,知她是要说:小姐,这裴家好危险,你以后要小心。
徐卷霜朝琵琶点点头。自己心里亦这么想:依她的性子,要是被打了,估计会介于王玉容和玲珑之间中庸取之,既不自轻求饶,也不嘴硬顶撞。
她,大概会很无趣地不出一声吧!
所以还是提前预防,避免自己不会挨打得好。
……
玲珑不住地认错,渐渐裴老太君的气就消了,挥挥手命下人停手。老太君自抚胸前顺了口气,泣道::“老生一时宠惯孙儿,竟犯下大错。服丧之时啊……孝义俱毁,我裴家颜面何存!老生的玉山颜面何存啊!”
裴老太君摸一把老泪:“罢了罢了,把这贱妇押下去……”
“慢着!”门口的裴峨伸臂大吼一身,接着提衣掀袍,怒气冲冲就跨门进来。裴峨快步朝徐卷霜她们这边走来,起手就刮了碧荷一个耳刮子:“你做得好事!”
碧荷身子受不住,晃两下就跪了下来。结果裴峨却不放过她,俯身又扇,咬牙道:“爷昨晚酒醉了跟你说漏两句,你竟然跑去告密!”裴嘉卓本是在老太君身边的,瞧见裴峨殴打自己母亲,小身板跌跌绊绊跑过来,抱住裴峨右腿就开始哭鼻子:“爹爹,玲珑姨娘犯事,你打碧荷姨娘做什么?”
“滚开!”裴峨把儿子一推,扬手对着碧荷又刮了一巴掌,口中骂道:“贱人,叫你找死!”
裴老太君年纪有些大,裴峨跑进来的动作又迅疾,裴老太君起先给愣住了,过会见裴嘉卓被裴峨粗暴推倒在地,发出的哭声令裴老太君回过神来,气又高冲,脱口就呵斥:“玉山,你到底有没有把奶奶放在眼里?!”
老太君捶胸大恸:“这么在老生眼前闹,你是希望老生随含章而去么?!”
“太奶奶,是嘉卓错了。”小裴嘉卓居然突然会说这样一句话,他吸吸鼻子,努力止哭,但是止不住,依旧哭得伤心极了。
裴老太君望着唯一的曾孙哭泣,只觉肝肠寸断:“嘉卓不哭……”她急急地跺脚,命令左右:“快,还不快去给老生把嘉卓抱过来!”赶紧有几个婆子过去,小跑着就将裴嘉卓抱给了老太君,老太君将曾孙搂在怀里,也不要人辅助,一个人就将裴嘉卓抱了起来:“嘉卓乖啊,不哭不哭,在太奶奶怀里,不哭……”
“太奶奶,我错了……”裴嘉卓还认错。
“你错什么!”裴老太君给裴嘉卓擦泪,她想起什么,转而面朝裴峨冷冷翻白眼道:“是你这个狗吃了良心的父亲错了!”
裴峨怔了一下,最终选择朝老太君堆笑,赔罪道:“奶奶,是孙儿的错。”
“你的错?”老太君冷冷笑出声:“老生瞧着你到不像是知道错的样子!这个时候还巴巴着在护着她气死老生呢!”
“奶奶,我哪会气您。”裴峨赶紧低头,佝着腰向老太君这边挪步:“奶奶,孙儿不是存心的,是孙儿糊涂了,您原谅孙儿这次吧。”
裴峨又见自己母亲站在裴老太君旁边,朝他暗使眼色,裴峨会意过来,转身就狠戾往玲珑下身踢了一脚。玲珑本来已被婆子们拉起来,要押下去关紧闭的,裴峨进来,大家都楞了,扣着玲珑站在远处。裴峨这一踢,玲珑痛得大叫一声:“哎呀!”玲珑的身子摇摇欲倾,却挣扎了几下,努力站稳。
这一次她竟不主动跪下来,而且也不求饶。
玲珑昂首直视裴峨,眼中千万种情绪,她的上颌一排皓齿咬下来,狠至破皮,使得她原本已经失血苍白的嘴唇忽然绽出鲜鸿,艳得好像开在枝头的杜鹃花。
杜鹃迎风摇摆,越是心碎越是近凋,却偏是要开得动人,开给那狠心的情郎看。
裴峨低着眼皮瞟了玲珑一眼,立即避开她的目光。他悄悄捏了拳头,又侧过身去,才起脚在玲珑左右膝盖上依次一踢。
听得两声脆响,玲珑跪下身去。
裴峨又啪啪啪打了玲珑三巴掌:“女昌妇,险些误我!”
他快速骂完做完,走到裴老太君面前:“玉山这一生最最孝敬的奶奶,您可消气?”
裴峨赔笑的话中犹带着喘气,话音不稳,院中众人尽皆听得分明。
裴老太君自然也将裴峨内心的复杂听进耳中,知他想保玲珑。老太君朝着裴峨眨了眨眼睛:“消什么气,老生都快被你气死了。”
“奶奶说得孙儿惶恐得很。”裴峨起手给裴老太君揉肩:“孙儿来给奶奶捶捶肩,盼奶奶消气。”
裴峨按摩手法甚嘉,不重不轻,又刚刚揉准在老太君筋脉的酸痛处,老太君被他揉着数分钟,渐渐心头的气就随着肩头的酸痛一同散了。
老太君缓缓禁不住就乐呵呵地说:“玉山,你这手法倒是不差。”
裴峨心道:能差吗?!他家里外头多少次哄女人都用这招,百试百灵。
裴峨嘴上就抹油:“奶奶夸奖,孙儿想着要给奶奶捶肩,情不自禁就做到最好。奶奶要是喜欢,孙儿专门练习,以后日日都来孝敬奶奶!”
“唉,不要!”老太君一听忙按止了裴峨的手,认真道:“玉山,捶肩揉背都是女人家做的事,你给奶奶揉个一次两次就成了。”老太君另一只手往自己心口一按,满眼笑意:“玉山你这份孝心呀,奶奶收好了!”她又嘱咐裴峨:“你以后别做这些女人家的事,也少沉迷点温柔乡,多读书多练武。你父亲去了,以后你就是我们裴家的顶梁柱!”
裴峨用手指戳自己脑壳:“奶奶放心,我这啊……永远都记住奶奶的金口玉言!”
“哈哈哈!”裴老太君被裴峨逗得笑出声来,继而又板起脸道:“守孝期间,你不许再出门外头去!”
裴峨知老太君这么说,算是松口让玲珑的事就这么结了,忙应声:“是、是、是,奶奶你就是借十个胆子,孙儿也不敢出去!”
他心里嘿嘿笑一声,侥幸自己逃过了更多的责骂,玲珑也算留了一条命,却又叹息自己要被禁足了,出不去了。
裴峨想象自己接下来半个月都要待在家里,瞬觉得束缚不自在。
他一不自在,身子就浑是针扎起来,裴峨禁不住前后耸了耸肩,冷不丁瞥见徐卷霜。
他昨晚一夜沉溺玲珑的温柔乡,暂时将徐卷霜忘到了脑后,现在一瞧着,忽又想起来:她气色很好啊……几次都吃不上口,怎么就觉着她的身子越来越丰}润晶莹了?只望一望便感觉要冒出水来。
裴峨的目光就在徐卷霜身上停驻了。
裴老太君注意到裴峨盯着徐卷霜,她上下打量了徐卷霜一番:自己这个孙儿之前来请示过,说打算纳王远达族内庶弟的女儿做妾,她允了。裴老太君本想着等徐卷霜进门后第二天召来训导一下,教下裴家的规矩,哪知道家里突然出这么多事,一时就将这孙儿的新妾给忘了。
此时想起来……倒是在这新妾进门的同一天晚上,裴含章突然去的。
老太君顿觉徐卷霜是个命里带煞的人。
她上了年纪,对这种人素来避讳,便没了心情教导徐卷霜,只简单对徐卷霜道:“你就是王家那丫头吧,大家闺秀出来的,要记得跟她们不一样。”
老太君瞟了一眼玲珑,意味深长。
玲珑就低头。
徐卷霜也低着头,向裴老太君行礼道:“谨遵老太君吩咐。”
裴老太君偷偷观察裴峨,见他盯着徐卷霜瞧了会,就没再看了,到不似先前取玲珑进门时那般迷恋。
裴老太君满意地点了点头,吩咐道:“你们都退下吧。”
众人就各自散去,裴峨自己的大屋跟徐卷霜住的玉姿阁是两个相反的方向,两人在裴老太君的眼皮底下背道而驰。
谁知徐卷霜回到玉姿阁,发现裴峨竟悄悄绕了过来,而且已经坐在寝房里等她!
琵琶害怕裴峨,一下子就躲到了徐卷霜身后。
徐卷霜感到吃惊,问裴峨:“你怎么不去看玲珑?”
她先奇怪的是玲珑被打成那样,裴峨却不去抚慰玲珑。
男儿薄情至斯。
徐卷霜随后才替自己考虑:裴峨来了,她需要想办法避开裴峨,但也不能激怒他使自己受伤害,还得防止遭裴老太君的打……
裴峨哪知道徐卷霜心里想这么多,他上前来,一手就搭了徐卷霜的腰,另一只手从徐卷霜背后环过来,捏起她的下巴问道:“吃醋啦?”
他的拇指在徐卷霜下巴上揩揩,笑道:“你跟玲珑不同啦……”
裴峨楷完将自己的拇指和食指戳了戳,意犹未尽:她的肌}肤真滑……
裴峨心里发痒,就缩臂搂紧了徐卷霜:“信我,你跟她们几个真不同。玲珑那是什么下贱出身,其她几个,也都是上不了台面的,要不是她们生过孩子,老太太非要留她们,我早就打发走了!”裴峨说着就把徐卷霜往床榻那边抱,徐卷霜自然不会迈脚,裴峨就笑,在她耳边吹气道:“你瞧你这醋劲,我说了你与她们不同。你可是我莲华寺心心念念,遣了人多方打听,才知你原是王家……”
他边说着,边将胸膛压向徐卷霜丰胸,青天白日的就要直接往地上倒。
徐卷霜将他一推。
“还不信么?”裴峨跌出半步,接着,他含笑拉了徐卷霜的手,放到他自己心上,肃然起誓道:“玉姿卿卿是我裴峨真心肝肉,我裴峨保证她在我心中最重要!”
哄完最后一招裴峨没了耐心,再加上身子压着徐卷霜最吸引他的地方,裴峨本来憋着的鼻息忍不住就松了,开始放任自己呼出粗气。裴峨话语也开始变混:“心肝肉儿,你要让我喂你个小子出来,嘉卓那泼皮孬种我说不要他就能不要他……”
徐卷霜使出全部力气将裴峨推开,裴峨怒道:“你——”
一个“你”字出口,他戛然止声。
因为徐卷霜双眸含情凝视着裴峨,微微歪头,冲他嫣然一笑。
这是徐卷霜第一次向裴峨展露笑意,裴峨瞬间呆滞忘情。
这女子,真心笑起来,就算肤色不白也美啊……
裴峨楞了片刻,自己反应过来不对:依着徐卷霜的性子,不会无缘无故朝他媚笑啊!
裴峨的心一下子就凉下来,站起身俯视徐卷霜,冷眼言语问她:“有什么事要求我么?”他拧起眉头:“要是想笑一笑就求我不碰你,就不必开口讲出来了。”
“相公想到哪里去了!”徐卷霜脸上依旧带着脉脉温情的笑意,且越来越浓:“我是想求你救我一命。”
她之前内心已斟酌许久,若用“妾身”或者“奴家”自称,效果肯定会更好,但她讲不出来——那一声“相公”出口,已似吞鼠咽蝇般难受。
裴峨注视着徐卷霜,见她两边唇角越翘越高,双眉愈弯愈下,令裴峨恍觉自己在看一朵花。这朵花他养了许久,期盼了许久,任他浇水灌蜜还是风吹雨打,就是紧收着花瓣不肯向他开放。
今朝裴峨亲眼目睹这朵惜贵之花向他展开蓓}蕾,这期盼之时来得这么迟,却因为迟而更加动人……
裴峨吸吸鼻子,嗅到徐卷霜身上散发出的天然香味:嗯,是梅香,她是梅花……
裴峨软软俯下}身:真想把这朵梅花摘下来呀……
他捏她的耳垂,柔情道:“说,想让我救你什么?”
“救我不死。”徐卷霜轻轻地说:“你知道的,我最怕死的。如今正值大将军孝期,昨夜玲珑服侍了你,今日就被老太君打得半死。今日你要来宠幸我……”徐卷霜暗中将左手缩进袖里,紧攥成拳方才有勇气将最后一句话说出口:“求相公救救我的性命,熬过了孝期,我一定解衣殷勤款待。”
裴峨一听已不愿再辨真假,探手就欲搂起徐卷霜,却又想到要救她性命,赶紧将他的手转了方向,改为执住她的手:“玉姿,有你这句话,我就是憋出内伤来也要守住!”
“憋出内伤来那还得了?”门外突然有个男声哈哈大笑:“玉山,挺多情的啊!”
裴峨一听上火:大白天的,是哪个爷汉子敢听他的墙角?难不成他不来,还打算偷他的爱妾不成?!
裴峨起脚就要往门上踢,谁知门外的人却抢先一步将房门朝内打开,裴峨急忙将腿收回来,险些崴了脚。
他收腿暗骂,又突然定住:等等,这声音怎么十分熟悉?
“听墙角大半天了,这气屏得——可没憋死我们!”柳垂荣笑意盈盈推门进来,逗弄裴峨般朝他挑挑长眉:“就当兄弟们补你一个‘闹洞房’啊!”
裴峨放眼一瞧:嘿!他那十一个狐朋狗友,齐齐站在门里门外。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周六周日没更,所以今天多点。争取这几天就更到她离开这个阴暗的裴家,去迥然不同的鄂国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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