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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妹说：“他是我的弟弟。”
霍萄萄看向朵妹姐姐牵着的小女孩，她从头到尾都没说过话，只是默默地跟着姐姐。
“朵朵姐姐，这个小姐姐也是你的妹妹吗？”
“是，她叫有妹。”
霍萄萄歪着脑袋说：“有有姐姐，你好。”
有妹却十分害羞地躲在朵妹身边。
霍萄萄看着她，见她小脸蜡白，嘴唇没有血色，从兜里掏两个大白兔奶糖。
“姐姐，萄萄请你吃糖。”
朵妹摆手：“不用了，你己吃吧。”
“姐姐不吃，就是不把我当朋友啦。”霍萄萄嘟着嘴说。
朵妹犹豫了，她很喜欢这个小朋友，不想她不开心。
“这个糖很甜的。”霍萄萄想到她的手心里。
朵妹忙把手往后缩，一脸不好意思：“我的手脏。”
“不脏。”霍萄萄一点也不介意，扯着她的手，把糖了过去，又把另一颗糖放到有妹手里。
朵妹叹气说：“谢谢你。”
霍萄萄甜笑道：“不用谢。”
有妹握着糖，不安地看向姐姐。
朵妹摸着她的头，心疼道：“吃吧。”
有妹慢慢剥开糖纸，先用头舔了舔，眼睛立即瞪地大大的。
霍萄萄看见朵妹攥紧手心，却不吃，疑惑问：“姐姐，你怎不吃呢？”
朵妹本打算留着给妹妹吃，想了想，还是当着霍萄萄的面剥开送入中。
好甜！
这是她活了这大，从来没吃过的香甜滋味，从头顺着喉咙一直甜到了心坎里。
朵妹十分珍惜地细细品味，舍不得吞，那张漂亮的糖果纸也被她紧紧地攥在手心里。
个人很快走到朵妹说的地方，其实是一个村民己开的收废品站。
朵妹显然是经常来，村民狐疑地看了两个陌生人，没有多说什，直接称纸箱。
最后那叠厚厚地，几乎有霍萄萄一般高的废弃纸箱，总共卖了十三块八毛钱。
朵妹小心翼翼地把钱收在小钱包里，脸上露一丝欣喜之色。
而霍萄萄绕着废弃站看了看，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大外甥，原来乐喝完的小瓶子也卖钱啊。”
商问青笑道：“当然了。”
霍萄萄想起以前那些被她丢掉的瓶子、小纸盒子，一脸懊恼，觉得己好像损失了一个亿。
她忽然又想到剧组里每天都会有好多喝完的瓶子，真诚发问：“我不捡那些来卖？”
商问青摇摇头笑道：“剧组有工作人员专门收集去卖的，还轮不到你。”
霍萄萄顿时失望地拉小脸。
朵妹一脸疑惑，这个看起来就不缺钱的小妹妹不仅没有表现嫌弃，反而兴致地也要去捡废品，脑袋瓜子有点清奇。
卖完废品，商问
青和霍萄萄要去找谢知亦，而朵妹俩姐妹要回家，刚好顺路。
商问青想起刚才小男孩嚷着要买冰棍的话，缓缓道：“你现在回去，会不会有事？”
朵妹轻轻摇头，扯笑容说：“没事的大哥哥，他不敢把我怎样。”
商问青却觉得不大乐观，从目前来看，她的爸爸典型的重男轻女，不然不会让这小的女拖如此重的纸箱去卖。
很快，他先走到了朵妹家附近，那是一栋一层楼的平房。
朵妹望着紧闭的大门，惴惴不安，但仍撑着微笑说：“大哥哥、小妹妹，我到家了，再见。”
商问青看着俩姐妹进去，却没有马上离开，他的心里隐隐觉得会有事。
他和霍萄萄站在一颗大树的树荫底，望着门等待。
果然不他所料，朵妹进去不到五分钟，忽然从里面传阵阵尖叫声。
“啊！爸爸别打我！”
“钱呢？让你给弟弟买冰棍，你敢不买！”一个男人操着浑厚的嗓音骂道。
“我要给妹妹买药吃！”是朵妹的声音。
男人骂道：“买个屁药，病死算了，快把钱拿来给弟弟买吃的。”
“我不！”朵妹尖叫。
男人大吼：“我看你是找打。”
中间还夹杂着一个小男孩嘻嘻哈哈叫好的声音。
霍萄萄小脸纠成一团：“大外甥，好像是朵朵姐姐的声音。”
商问青听不去了，大踏步上前准备敲门。
此时，朵妹拉开门跑了来，一个黑黝黝的中年男人举着细长的鸡毛掸子紧跟其后。
朵妹吓得慌不择路，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抬头一看，竟然是大哥哥。
“别怕。”商问青把她揽在身后，张开手臂挡住她爸爸。
朵妹躲在他后面，吓得浑身发抖，脸上湿漉漉的，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
霍萄萄握着她的手，鼓着腮帮子安慰：“朵朵姐姐不要怕。”
商问青脸色阴沉：“有你这打己女的吗？”
“你谁啊，我教训女干你屁事！”男人朝地上啐了一。
“我看见了，就不不管。”
“她偷家里的钱，我教育一怎了，爸爸教育女也犯法了，多管闲事。”
“偷钱？”那商问青冷笑道，“那是她辛辛苦苦卖纸箱换来的钱。”
男人没想到他连这件事都知道，面带疑惑。
“卖纸箱那也是我的钱，就该交给我，不交藏起来也是偷。”
“姐姐！”有妹匆匆跑来，哭着奔向朵妹，俩姐妹抱头痛哭。
霍萄萄看着这一幕，心有所感，眼眶一红，泪珠子立马涌了上去。
商问青气冰冷：“不给女买药，只给子买吃的，你算什父亲！”
“这是我家的事，不用你管，”男人翻来覆去只有这句话，厉声道，“朵妹，有妹，你给我过
来。”
朵妹抱着妹妹，没有搭理他。
男人气得要死，是眼前这个半路杀来的男人，个子很高，气势凌人，搞得他心里发虚，不敢动弹。
“小妹……小妹！”朵妹忽然慌张叫了起来。
商问青回头一看，有妹竟然晕倒在朵妹怀里。
“怎回事？”
“她晕倒了，要赶紧去诊所。”朵妹急急道。
商问青瞅了一眼她的父亲，他竟然一脸不在乎的样子。
“我来。”商问青一把抱起有妹，瞪了男人一眼，脚步飞快地往诊所冲去。
村子有一个诊所，在村处。
他赶到村的时候，有妹已经缓缓苏醒过来，大家松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