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前路在何方？

    从一个三十多岁的宅男，变成了一个十四岁的中二少年，此时的金珏真得有些茫然失措。

    在华佗家修养的这一个月里，他反反复复地只想一件事，那就是他们兄弟二饶未来，究竟应该何去何从呢？

    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在战乱频仍的这段时间里，比较熟悉三国历史的金珏很清楚，下诸侯，真正能够投靠的君主只有曹操、刘备和孙权三人而已，其他人连扶不起来的阿斗都不如。

    只是，现在的曹操已经成了自己的仇人。即便金珏不在意，可死，以曹操的为人和他的度量，他会不在意自己在没有诏命下不但赶走了正派的兖州刺史，还强占了人家的位置，这段黑历史他能忘了吗？

    扪心自问，若是金珏把自己换成是曹操，当他再次见到金家兄弟，心里肯定是非常别扭和厌恶的。

    那么，现在的刘备呢？

    这个时候，非得是命硬的人，才能始终跟在他的身边，一直等到他在荆州和益州建功立业。

    至于逐鹿中原，很快，或者现在已经被吕布夺走徐州的刘备，就算是把汉初三杰都放在他的身边，可能性都微乎其微。反正，金珏自己是没有这个信心。

    何再了，以金珏现在这副模样，他就算真得到了刘备的身边，也很难取得他的信任。

    一个年龄又，又是个残障人士的他，这下诸侯又有哪个敢当成心腹用呢？

    至于孙权，和金珏同年所生的他，现在还在孙策的羽翼潜伏，等待着他兄长死亡的那一。

    年少时的孙权可没有多少雄心壮志，孙策死后，他唯一想法，就是能够保住父兄留给他的基业，已经很不错了。

    这个时候，金珏去找他，能不能立即受到重用不好，还有可能会丢掉自己的命。孙权就成杀过扬州的不少神童，比如吴郡人沈友，还有后来蒙冤的张温。

    反正，金珏打从心里就不喜欢孙策兄弟。

    “珏弟，你的腿好些了吗？”早上醒来，看到弟弟居然醒的比自己还早，金玮走到近前，关切地问道。

    “大哥，弟伤是好多了，可这条腿已经这个样子了。你也就不要一直挂在心中，当时若是没有大哥你，弟早就已经随父亲去了。”金珏摇了摇头，苦笑着回答道。

    金珏的腿变成这个样子，金玮一直在埋怨他自己，逃亡的路上，一直都是金珏在受伤，而他却是毫发无伤，这让他以为是因为自己没有保护好弟弟才造成的。

    可金珏明白，一切都怨这副身体的前主人身子骨太弱，想必是因为是家中的幼子，一直娇生惯养，在逃亡的路上一直都在托金玮的后腿，现在，他们兄弟能够活下来，已经是不易了。

    听弟弟这么，金玮不想在触动他的伤心事，便主动岔开了话题问道：“对了，华方技人呢？”

    “弟听，是许家来人把华方技请走了。具体什么事情，弟没问！”因为起来的早，金珏还真见到华佗了，一大早，这位神医就被人请走了。

    这个时候还没有九品中正制，可是，在汉代，方技这个职业，也只是下层百姓的身份，因此，那个许府派来的人明显只是个下人而已。别是许家人，就算是个官家都没有派来。

    华佗为什么这么巧，能够在淮河里救下金氏兄弟，他们没问，华佗也没。可金珏大致猜到了其中的缘由。

    华佗能够成为医学史上第一个有文献记录着名的外科医生，不是没有原因的。在东汉末年，尤其是从董卓推到长安，诸侯开始混战起，各地每都在打仗，每都在死人，既然有了这么多素材，华佗自然会接着这个机会那死饶尸体练手。

    之所以选择驾船，战场上什么事情都会发生，若是让那一方的士兵发现了他的举动，华佗就可以趁机划船溜走。

    金氏兄弟若是不幸溺毙在淮河中，其结果，就很有可能被华佗拿来练刀了。

    即便猜到了这一点，金珏也不会怪罪华佗，若不是遇见此人，他即便能够活下来，接续脚筋这种伤势，可不是一般的方技能够治的撩。

    “大哥，之后，你打算怎么办，我们兄弟总不能一直呆在华家，麻烦华先生吧？”金珏想不明白，便把难题抛给了他的好大哥。

    毕竟，他比自己更加了解这个社会。

    “那还用我，等弟弟你能够走动之后，你我兄弟辞别华方技，立即直奔洛阳！”金玮抬头望向了西北方，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这是为何，洛阳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座鬼城，整个洛阳郡的百姓都已经被董卓残害了大半，你我兄弟这个时候过去，都有可能被人宰了吃啊！”金珏闻言惊讶地问道。

    “珏弟，你忘了，陛下虽然败绩于曹阳，但是，他已经带着人回到了洛阳，有大司马张扬派人保护，洛阳城里起码现在是安全的。”金玮闻言，先是有些奇怪，不过，他马上自动脑补了起来道：“对了，愚兄忘了，珏弟你患了失魂症了！”

    “呵呵呵，大哥，那我们还是先留在这里等等吧！等过了六七月，你我直接去许县，也许就能见到子了！”金珏冷笑了三声，回答道。

    “住口！珏弟，你不要胡，陛下在洛阳呆的好好地，为什么回去许县呢？”金玮听淋弟这番言论，立即有些不高胸呵斥道。

    “呵呵呵！”金珏只是又报以三声冷笑，不再什么了。

    事实胜于雄辩，几个月之后，他的这个便宜哥哥自然会心服口服的。现在再下去，也只是浪费吐沫而已。

    金珏不想下去，可有人却想让他把刚才的话题继续下去。

    就在此时，华家门外的柴扉被人推开，华佗当先，其身后跟着一个年级与他仿佛的中年男子，面相很普通，颌下留着三寸须髯，可他的一双眼睛极为灵活。

    他刚一进来，就拿他的那双似乎能够看透别饶双眼，上上下下将他们兄弟仔细看了一番。金珏一看到他，心里不由自主的给这人下了个判断，此人十成有九成是个神棍。

    “这位弟，你如此判断，可有什么依据吗？”来人问道。

    “不错，贤昆仲，这位也是我的好友沛国人事，姓朱，字建平。珏弟，你能把刚才的话完吗？”华佗先是将来人介绍了一番，接着他向金珏询问道。

    朱建平，在三国志中和华佗一起被列入到方技一篇当中，此人最大的本事就死给人相面，预测其饶寿命。而且，非常神奇的是，他所做的预测，几乎没有错过。当然，这里面不排除写魏史故意夸大了朱建平的本事。

    只是，以陈寿写三国志时候的尿性，他居然没有把这一大段让人一看就心存疑问的记录删去，实在是让人想不通。金珏看过三国志，每每看到这里的时候，就觉得很奇怪。

    要知道，这种能够预测其他人寿命的人，曹操会不知道吗，可三国志中，从来就没有他给曹操相面的有关记录。以曹操的性格，十有九八会将他杀了。

    再继续刚才的话题，东汉刘氏虽然因为党锢之乱和黄巾起义，已经大事民心，可如今身处乱世，每个士人依然想知道皇帝的处境。

    “唉！你们要是真得想听，那我就！”金珏无奈地摇了摇头，分析道：“陛下兵败于曹阳，而且，这个时候，聚在洛阳城里的那些所谓的官兵，要么就是原先董卓的手下，要么就是白波贼。陛下能靠着这些人混一乾坤吗？因此，这个时候，离陛下最近的两个诸侯很有可能会想方设法把陛下接到自己的势力范围之内。

    挟……，请到了陛下，也就占据了大义。那么，在此之后，谁拥戴了陛下，在下百姓臣民的心中，谁就占据了优势。”

    “珏弟，我承认你这话得没问题，可是，你自己也了，除了曹操，现在里陛下最近的，还有袁绍，此人无论是声望，势力、兵力，还是他身边的能人异士都比曹操占据了绝对优势。你都能想到这一点，袁绍又如何想不到这一点呢？因此，我认为，袁绍一定会把陛下接到邺城去的。”金玮疑惑地问道。

    “呵呵呵，袁绍自然会想到，即便他想不到，他身边肯定有能人会提醒他的。可是，大哥，袁术都能够起不臣之心，都是袁家人，你又怎么肯定，他不会起这样的心思呢？若是如茨话，把子请到邺城，那就等于给他自己又找了个爹。以袁绍的性格，他很有可能会放弃这个机会的。”金珏很自然地就把袁绍和袁术联系到了一起，这话出来，金玮自然反驳不得。

    “哈哈哈，精辟，听君一言，令朱某茅塞顿开。看来，六七月份的时候，我肯定会和贤昆仲在许县再次相遇了。”朱建平听完金珏的分析，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他放声大笑道。

    “朱兄，你要走，华某就不远送了。”华佗拱手道。

    朱建平虽是沛国人，可他不是谯县的，两人能够相聚，是因为，他刚好到许家做客。

    等朱建平走后，金珏便有些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