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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度看,他的下巴尖尖的,鼻峰挺直,下颚棱角分明。她就这么看了一路,一点瑕疵都没找到。
韩则本来在她旁边站的好好的,单手撑在前方座椅上,给她圈出了一部分空间。结果她什么都不做,就傻乎乎地看着他。饶是韩则心里承受能力再强,也被她给看得不自在了。
深呼吸一口气,韩则把她的小脑瓜扭到了另一边:“看窗外风景去。”
秦软软快烧傻了,说话有点不经大脑,小幅度地又扭了回来,特娇软地朝他咧嘴笑:“风景哪有你好看。”
韩则:“……”再瞎几把撩我下车了你信不信。
和她对视两秒钟,他还是败下阵来。算了,和一个高烧小傻帽儿计较什么呢。
管不住她的眼睛,他索性转移了话题:“你在哪一站下车?”
秦软软说了个站名,瞬间想起来什么似的,瞪大眼睛:“糟啦,到哪一站了?我不会坐过站了吧?”
韩则安抚她:“没,等到了我提醒你。”
秦软软顿时更感动了。韩则同学是个多好的人啊,为什么原著里说他不好接近呢,呜呜呜短短两天,他帮了自己这么多忙。
座位没让出去,秦软软想报答他的心情更浓烈了。她在羽绒服的口袋里左翻翻,右翻翻,然后摸到了什么东西。
拿出来一看,竟然是一块薄荷糖,上面还印着店名,估计是吃完饭随手放进来的。
秦软软一个烧糊涂的人,也没有“薄荷糖拿不出手”这种认知,她全身上下,能送的就这么一个东西。
于是她腼腆地笑了下,把韩则垂在身侧的那只手扯过来,郑重其事地在他掌心中放了一块薄荷糖。
韩则看清楚那是什么后,差点儿没笑了。
秦软软不好意思拍他的手,就拍他的袖子:“给你吃!”
“不用了……”韩则想还回去,但是秦软软扭过头,怎么都不肯接。
“你就收下嘛!”她本来就是软糯糯的童音,带着点发烧时的鼻音,更可爱了。
韩则:“……”好好说话,撒什么娇。
怕不收,她在车上闹起来,韩则只好把薄荷糖揣兜里了。
秦软软高兴坏了,认为她完成了“报恩”的壮举,等韩则提示她到站的时候,她又跟个企鹅似的,歪歪扭扭地下车,往小区里面走去了。
韩则的目光透过车窗,一直追随着她,总怕她下一秒就摔了。车子的速度太快,转眼他就看不到她了。
他住的地方就在前面三站地,下车后,他瞬间就感受到了晚上刺骨的寒风。把手随意地放在衣服口袋中,不出意外摸到了秦软软给他的那颗糖。
手随心动,他把糖取出来,撕开包装纸,直接丢进了嘴里。
然后……一股薄荷凉意,从他的舌尖直接窜上了脑门儿,配上西北风呼呼地吹,他一个哆嗦就打到了脚底板儿,人也清醒了。
他在心里暗骂,是被秦软软传染了吗,大冬天的吃薄荷糖!不怕冻死!
……
秦软软不负众望在小区里摔了一跤,好在地上有层薄薄的雪,衣服没脏,就是屁股有点疼。
她磨磨蹭蹭敲开门,给她开门的是霍亦思。见她第一眼,霍亦思秀气的眉毛就皱起来了:“你这是逃难去了啊?”衣服上沾了雪,头发也乱了,脸上是不正常的红晕。
秦软软还很认真地回答了一句:“我没有呀。”
霍亦思:“……”算了,我还是少和这傻帽说两句话吧。
秦志明和妻子是坐地铁回来的,比她们早到家,正在厨房忙碌地做晚饭。团团开心地冲到两个人身边,脆生生地叫姐姐,让姐姐陪他玩。
霍亦思轻轻推了他一把:“自己玩去。”
兴奋劲儿收住的团:“哦。”
秦软软吸了吸鼻子,慢吞吞拿出纸巾,想擦鼻涕。霍亦思总算是看出来她的不对劲儿了,问道:“你是不是感冒了?”
“唔,好像有点儿。”
嘴上说着“真麻烦”,霍亦思还是伸手贴了贴秦软软的额头:“好烫。你先去沙发上坐着,我给你拿体温计。”
秦软软现在就是一团任人揉|搓的面,霍亦思让她去坐,她就老老实实坐着了,羽绒服都没脱。
等霍亦思拿着体温计过来,见到她小小一只都要埋进衣服里面去时,不禁翻了个白眼。
“把衣服脱了,然后试试体温,温度计会用吧?”
“会的。”秦软软吭哧吭哧地把衣服脱掉,又把体温计顺着毛衣,放在腋下。
霍亦思越看她越觉得乖,不自然地清咳了一声。
秦妈妈刚好出来拿东西,见状问了句:“怎么了呀?”
“没事儿,我看她好像有点发烧。”霍亦思回答。
“发烧,严不严重?”她饭也不做了,跑来盯着秦软软测体温。
一分钟后,温度计发出了滴的一声,秦软软拿出来一看,烧到了38°5。
秦妈妈惊呼:“这都高烧了!亦思,快点给软软找点药出来!”
不光是霍亦思,就连团团都被动员起来了,拿杯子来给软软倒水。客厅兵荒马乱的,软软就坐在沙发上,任由她们摆弄。
她虽然没有平常那么清醒,但也体会得到,他们对自己的关心。吃好了药,秦妈妈叮嘱她,晚上要好好休息,千万别蹬被子,明天不退烧就去医院挂水。
霍亦思心虚地想,不会是因为她昨天晚上把软软的被子抢走了,她才生病的吧?因此也不再呛软软了。
团团年纪虽然小,但是知道生病的难受滋味,软哒哒地靠过来,拍着秦软软的手背,小嘴嘟囔着:“痛痛飞飞。”
这一刻,他们的脸,仿佛和秦软软在另一个世界的父母重合了,想念和感动交织在一起,让软软红了眼圈。
霍亦思看她那委屈巴巴的样子,本来想说,不就是个小感冒,过两天就好了,有什么可哭的。
可是她说不出来,因为……心中涌现出了一丝心疼。
秦妈妈也慈祥地笑,拍着去软软的肩膀说:“没事的,吃了药很快就好起来了。”
霍亦思心里也有些堵。她明知道,软软是秦家真正的孩子,爸爸妈妈关心她很正常,但还是忍不住泛酸。大概自己就是个恶劣的人吧。
秦志明推开厨房的门,打断了她们说话。他着急地喊着:“让你去冰箱里拿个葱,你怎么这么半天还没来?”
秦妈妈猛地跳起来:“哎呀!”忘了还在做菜呢!
……
马上就是双休日,加上今天发烧,软软就没写作业,洗漱完,她便坐在了书桌边的椅子上,打开一个笔记本,用铅笔在上面涂画着。
在原本的世界,她因为发自内息的喜欢,学了很多年的绘画,本来她妈妈爸爸都答应了,高考以后就给她挑个最喜欢的数位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