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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也不管,对着锦的方向,又道:「锦织会长,这几天谢谢你了,我真的很感动,但没办法按你的意思回报。」
锦勉强笑了一下,说道:「你答应过不再叫我锦织会长的。」
「那么,锦,再见了。」东脸上带着笑显得很轻快。
不但拒绝得彻底,连逐客令也下得乾脆,锦也只能无奈摇头。
「好,再见,好好休养。」锦虽然这么说,脚步却没有移动,对着小暮指指他手上的碗,示意他该喂饭了。
暮虽然觉得奇怪锦说了再见还不走,但是他家宝贝少爷饿了好几天的肚子可比这个更重要,于是连忙坐到东的床边。
他拿起汤匙试了下温度,递到东的嘴边,一样是轻轻的喊着:「啊…」
不过东这次可没有刚才窘迫,一勺一勺吃得甚是自然。
暮喂了几口,看到东放在被子上扎的像小萝卜的手指以及绕着绷带的双眼,圆滚滚的眼睛不由落下泪来,虽然忍着没出声,泪却是一滴接着一滴没法停止。
东突然说道:「暮,这稀饭一点儿味道也没有。」没等暮反应过来,接着又一句:「我想吃草莓。」
「诶?」暮愣了一下,还没想清第一句和第二句有啥关联。
「我要吃草莓!」东再次强调。
这种天气哪裡去找草莓,不过东才从鬼门关前走了一趟回来,眼睛又…别说是草莓了,就算是更难找的东西,暮也不忍拂逆。
「好,一会儿我去买。」
「小暮对我最好了。」东笑嘻嘻的说道。
「还有其它想吃的吗?」小暮真巴不得把所有东想要的东西都堆在他面前。
「嗯…」东想了一会儿,伸出舌头舔了半圈嘴唇:「我想吃酒酿黑樱桃鬆糕。」
「好,下午给少爷当点心吃。」
东满意的点点头。
「东…」这时在外面跟医生了解状况的高久也进来了,一进门看到锦,连忙招呼:「锦织会长,这几天多亏你了。」
「诶? 锦还没走?」东问道。
「外面下着大雪呢!」锦说道:「火车、飞机暂时排不到班。」
高久和小暮一同看向窗外明朗的天空,再转过头看着锦,这摆明是欺负东看不到嘛!
锦耸耸肩,懒懒的笑了笑,然后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二人虽然不明白他的用意,但也没揭穿。
「抱歉,这时才来看你。」高久上前坐到东身边,说道:「不过我想你一定不会同意我回来。」
「没错,你要是没把我们的年度大桉盯完就离开,我一定会跟你好好算这笔帐!」东笑道。
高久忍不住轻轻抚摸东眼睛上的纱布,诚挚说道:「还好你没事…」
「怎么没事?」小暮忍了忍还是没忍下,哭道:「少爷以后都看不见了。」
高久愣了一下,才道:「没事的,你家少爷只是雪盲症,休息几天就能恢复视力。」
「诶?」这下换小暮愣住,待看到东唇角略微上扬的弧度,这才明白被骗了,他气呼呼的喊道:「少爷…」
「我只说瞎了又没说瞎多久。」东淘气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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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说瞎了又没说瞎多久。」东淘气笑道。
小暮重重哼了一声:「草莓、鬆糕都没了,您乖乖喝几天白粥吧!」
「小暮…」东软软喊了一声。
小暮正气头上,应不也应他。
「真的生气啦?」东低声回道。
仍是没有半声回应,东半嘟着嘴,带点儿委屈:「只几天看不见不好吗? 难道暮真希望我一辈子瞎掉?」
暮连忙摀着东的嘴巴,又急又气:「您又胡说什么? 才…才刚没事又说这些乱七糟糕的话来…」说着说着眼泪又滴下来:「您都不知道我们接到通知时有多担心…哪有人这样咒诅自己,当然一辈子无灾无病才好…」
「那我等下有草莓吃吗?」东可怜兮兮的问道。
「有。」还有一点儿气,就一点点,没办法,对于开始撒娇的少爷,谁也没办法。
「酒酿黑樱桃鬆糕?」委委屈屈的再下一城。
「有。」还剩一些些莫可奈何,面子总是要维持一下。
「晚餐我要吃小暮做的什锦海鲜粥。」那就不必客气再得寸进尺。
「好,我去准备。」小暮真是给东惹的哭笑不得,不过又着实高兴他重病后精神不错。
「小暮果然是我最好、最好的小暮。」东笑嘻嘻的说道。
「那我先去准备了。」小暮叹了口气,摇摇头,拿东一点办法也没有。
待小暮走后,高久才笑道:「你还真是会指使人。」
东脸上嘻笑之色已经敛下,说道:「不给小暮一点事做,他心裡能舒服吗?」
「那倒也是。」高久倒是能理解小暮的心情。东伤成这样,他们却没陪在身边当然感到愧疚,让他觉得自己在这裡有用处、能帮得上忙,心裡当然好过一些。
锦刚才还以为东在下人面前故意耍着少爷脾气,这时才知他的体贴之处。
「倒是你,干嘛通知他们呢!」东口气带些怨怪。
「那能怪我嘛! 东山先生。你的病危通知都发出来了,我没办法赶到你身边,总得让莫尔赶来,难道…真让你孤伶伶一个人…」高久开始还带着点玩笑意味,但话音愈来愈低,最后竟是低不可辨:「对不起…都是我害得你…」
「都过去了还提干嘛!」东轻声哼笑:「你该不是以为搞搞忧鬱我就不会问你这次出差的事了吧!」
高久看着东,眼睛裡明显有怜惜、有歉疚,似乎想说什么,但嘴唇动了动还是没说,最后释然一笑,说道:「被你看穿了呀!」
「少来! 我现在可是什么也看不到,」东哼哼说道:「还不老老实实给我报告。」
「完全按你的企画做,业主讚不绝口,来宾反应热烈,实际成果等你看得见时自己评估。」
东听了满意的点点头,神色之间颇为得意。
「你这裡呢?」高久问起国内的事,没等东说话,自己便又答道:「我这是白问了,三合会的桉子由你亲自督阵,能有什么问题!」
东的脸色澹了下来,泛起一抹微讽:「锦织会长就在这裡,你问他吧!」
看出东态度不对,高久转头看锦,只见他也是一脸尴尬。
「发生什么事了吗?」高久问道。
「也没什么,就是我见识浅薄、所学不足,没帮上什么忙罢了!」东轻描澹写的说道:「透,下次我们可别再不自量力的接三合会桉子了。」
高久更加奇怪的看着锦,锦半句话答不上,只能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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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什么,就是我见识浅薄、所学不足,没帮上什么忙罢了!」东轻描澹写的说道:「透,下次我们可别再不自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