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暄后,便进入正题,请智明为两人看诊。
智明看诊素来是一对一单独诊治,汪淮便等在门外请大师先为妻子诊断。
智明隔着绢纱为汪听雪把了脉,“夫人身体康健,这生子之事素来不可操之过急,只要平日行/事有节,顺其自然便可。”
汪听雪知道这是委婉劝他们房/事不可过度,霞飞双颊,低声谢过大师,起身出了房间。
她声如蚊呐的转述了大师的诊断,汪淮心中一定,他安慰的捏了捏妻子的小手,起身进了厢房。
安坐在院中,汪听雪看着泉中随波飘摇的落叶,渐渐面露迷茫。
陪坐一旁的知棋知道小姐这是有心事,心中着急,剜了一眼身旁无忧无虑毫无所觉的知琴,积极的指着院中一隅隐约可见的桃花说道:“小姐快看,这寒山寺的桃花居然这么早就开了。”
汪听雪顺着她的指尖方向看去,果然三两枝桃花隔着青瓦墙探入院中,那桃花展瓣吐蕊开得夭灼,深深浅浅的簇在一角,似堆锦流云。
她起身走近,踮脚抬手轻嗅桃花,她衣袖宽大,此时松松堆在肘部,露出一段无瑕玉/臂,偏偏腕上还套着只红艳艳的玛瑙玉镯,更衬得她肤光胜雪。
此时不知从何处吹来一阵清风,落英缤纷,花瓣簌簌落下。
恰有一朵桃花落在汪听雪唇边,她娇慵的抬手拂了拂微松云鬓,小/舌怯生生的探出嫣红唇外将花瓣舔进唇中,含情桃花眼波光潋滟,笑得恍如一只偷到蜜的小狐狸。
一墙之隔的容承衍透过缝隙恰好看到汪听雪这一刻流露出的秾艳风情,他幽黯双眸顿时一深,竟不自然的咽了咽喉。
立在檐下的侍卫见他脚步一顿,登时就要过来查探,他眼中射/出凌厉寒芒,抬手止住了想要出声的侍卫,侧耳听墙这边主仆的交谈。
原来知琴正绘声绘色的向坐另一辆马车的知棋转述汪淮方才在途中所说的寒山寺昔日典故,配上她夸张的表情,一时间就连担忧汪听雪的知棋也听得心驰神往。
汪听雪此时却收了笑,郁郁寡欢的低头拨着手上的花瓣,并不搭腔。
“小姐方才不是也很喜欢这个故事吗?”知琴疑惑的看着汪听雪。
汪听雪摇了摇头,“书生与那小姐重逢,自然是一桩美事。然而这么多年,他家中可能已有老妻也说不定,此时夫君重返青春,又得遇佳人。那同他相伴多年的妻子该怎么办呢?这位报恩的小姐,难道不会心生疑惑吗?”
知琴一时语塞,半晌无语。只能讷讷回道:“小姐这么一说,倒也不无道理。”
众人皆以为汪听雪这是同情书生妻子,只有墙外的容承衍知道,汪听雪感怀的是那报恩的小姐。
心机深沉酷烈,素来万事不萦于心的肃王看着墙内佳人,心中竟陡然升起几分同情,镇国公府与孙家联姻已成定局,这位娇怯怯的少女,此时的惶恐不安,恐怕都是未来悲剧命运的伏笔。
孙家的女/人,从宫中那位面甜心苦的皇后身上就可见一斑。深宅大院里厮杀出来的心计,又岂是她一个商家少女能躲得过的。
他闭了闭眼,强行敛去心中泛起的涟漪,移开目光不再看汪听雪,毫不犹豫的转身走进了厢房。
此番微服私访,等着他查探谋划的事情还有很多,穆元不过一步闲子,既已落下,只需留待日后启用。至于他这位商家妻子,后续是生是死,与他也无甚干系。
面上沉郁的汪听雪此时却无声抿唇,笑得狡黠。
她传音给扑腾着翅膀在桃花丛中嬉戏的九乌,“汪淮和容承衍的好感度怎么样?”
九乌捧着花瓣飞到汪听雪面前,“容承衍现在有三朵花,汪淮是七朵,咦,汪淮怎么突然变了,主人,汪淮突然只有五朵了。”
此时紧闭的厢房大门突然打开,汪淮挺拔的身影站在门后,英俊轮廓半落在阴影中,初春阳光此时恰好被屋檐下的琉璃瓦折射/进他深邃双眸,粼粼波光里,让人看不出他眼底情绪。
汪听雪红唇微勾,眉间却泛起一抹复杂情绪,“汪淮?不,应该叫他穆元。”
第53章 君夺臣妻
汪听雪樱/唇含笑, 款款上前, “夫君可有什么不适?”
汪淮面色清冷, 沉沉的看着摇曳生姿的妻子徐徐走来,却一言不发。
汪听雪唇边的笑就渐渐凝滞了起来, 心不住地往下沉,欣喜雀跃的步子也慢了下来, 她行至阶下, 软底绣花鞋踩在青石板边缘处的青苔上,脚步一滑就要栽到。
却被有力臂膀一把拥入怀中, 原来是门后的汪淮一个箭步上前扶住了她。
“小心。”他身上依旧是汪听雪为他调制的冰片沉香,清冽柔和。她抬眸看他深邃熟悉的轮廓,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忍不住扁了扁嘴低声撒娇,“夫君, 我的脚腕好痛。”
少女娇柔的身子毫无保留的倚在他怀里,晶莹泪珠在眼眶中打着转, 柔若无骨的小手紧紧搂着汪淮紧实的窄腰, 润湿的小/脸贴在他颈间蹭来蹭去, 全身心的依赖着他。
汪淮后背一僵,却下意识的收紧了手臂,温柔哄劝脱口而出:“乖,让我看看是不是扭伤了。”
话一出口, 他便浓眉深蹙, 仿佛不虞自己面对少女时的难以自持。
“夫君抱, 我们快回家好不好……”少女埋在他怀里弱弱的说。
汪淮一把将她打横抱起,长/腿稳健的走出小院,一路上了马车。丫鬟知琴伶俐的递上了准备好的热水手帕和跌打损伤药就拉着大剌剌的知棋上了另一辆车。
车门一关,宽大的马车里顿时就只剩夫妻二人,汪淮放下怀中少女,两人竟一时相顾无言。
汪听雪强忍着心头酸楚忐忑,嘟了嘟嘴,“夫君不给听雪上药吗?”
汪淮不自然的撇开眼,单膝跪地为妻子褪/下罗袜,汪听雪纤细莹白的脚踝已经肿了起来,他拧干侵泡在热水里的帕子,小心的敷在伤处。
热腾腾的帕子将雪色肌肤烫得绯红,汪淮换了几次水,才倒出药油缓缓为汪听雪推拿。
他自幼就跟着武学师傅打熬身子骨,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更是早早被望子成龙的父亲送进军营里磨砺,处理跌打损伤早就驾轻就熟,然而此时却觉得手下纤细脚踝仿佛易碎的琉璃,梁按间更是小心翼翼。
辛辣刺鼻的药油缓缓沁入伤处,素来娇气的汪听雪却咬着唇没有呼痛。
待到汪淮为她穿好袜子,擦着手抬起头才发现倚在黛蓝弹墨引枕上的妻子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