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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当他过完十八周岁生日,他就直接找上季爷爷、季奶奶,跟他彻底谈开。
之后又把父母、伯父堂兄弟全部请来,让律师当着所有人的面拟了放弃遗产和公司继承书,他签上名。
原本放弃继承,并不需要公证,他太清楚父母的秉性了,假如他未满十八岁,他就会从未成年人入手,而如果没有公正,他就更有理由代替他反悔。
从别墅来,季星衍一身轻松。
高二开学,文理分班。
一中的分班制度也是看成绩,陈珂理所当然被分到1班。
季星衍即便在伪装学渣,其实考好,他高一次大考,除了学期一次期中考考得好,其他都是倒数,所以被分到了(9)班。
跟陈珂隔了两层楼。
季星衍沉默地坐在九班,第一次对己过于尽力的扮演差生感到后悔。
好不容易熬到课,季星衍立刻就往楼上跑。
陈珂的位置很好找,就在第二组的后排,往后门一站,一眼就看得见。
季星衍一点也没有己不属于(1)班的觉,大大方方走进教室,拎了把椅子在陈珂身边坐。
陈珂转头:“……”
“你怎上来了?”他问。
季星衍支着,“找你啊。”
季星衍在年级太名了,他走进来,又在陈珂身边坐,瞬间吸引所有人目光。
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陈珂跟他关系特别好,见到季星衍大大咧咧来找陈珂,都有些惊讶,直到被原先跟他两人班的人科普,才恍然大悟。
注意到大家时不时飘过来的视线,陈珂站起来,带着季星衍了教室。
倚在栏杆上,他问:“新班级还习惯吗?”
季星衍打直球,“你不在,不习惯。”
陈珂愣了愣,说:“慢慢会习惯的,天第一天。”
季星衍摇头,很笃定,“不会习惯。”
“……”陈珂有点不知道说什。
“学期,我会考回来。”季星衍说。
他迎着陈珂的眼睛,又笑着说,“等我。”
“你不是……”陈珂突然停来,目光在季星衍脸上停留了会,点点头说:“好,等你考回来。”
季星衍愿意好好考试,是好事。
他拍了季星衍的肩膀,抿开了笑意,“加油。”
九月,数学竞赛初赛。
一中并没有竞赛班,于是初赛试卷干脆让全校一起考。
成绩没几天就来了,陈珂、季星衍都进了省复赛。
省赛成绩在九月旬来,两人都得了省一等奖,获得参加决赛的资格。
但陈珂放弃了。
午休的时候,季星衍跟陈珂并肩站在实验楼顶楼,季星衍问:“为什不继续参加了?”
陈珂拿着刚买的奶茶,喝了回答:“我没打算走竞赛这条路,不然高一就继续了。”
“……”季星衍忘了。
高一上学期,他跟陈珂不熟悉。
“你呢?”陈珂说,“继续参加吗?”
“嗯。”
他跟父母闹翻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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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他断了他的生活费,现在是在吃老本,剩的已经不多,他必须要腾时间来赚钱。
参加竞赛拿到保送名额以后,他的时间就相对由了。
陈珂晃了会奶茶,终于问己好奇的问题,“你原先说的那个问题,解决了?”
“解决了。”
季星衍看着他笑,“过程虽然鸡飞狗跳,结果是好的。”
他又微微弯腰,凑近陈珂,目光深深望进陈珂的眼睛里,声音低而沉,一字一句,“陈珂,我会变得很优秀。”
足够配得上你。
被季星衍近距离凝望着,陈珂小指蜷了,心里一瞬间闪过一种情绪,他没抓住。
(八)
季星衍虽然任由己浪了一年,但他的逻辑思维和竞赛思维,是从小就培养起来的。
在他发现己父母的目的以前,他的时间几乎都花在了学习上。
唯有知识,是属于己的。
他花了十几年的时间学习,学习也将成果反馈给了他。
十一月底,为期一个星期的决赛,他拿到了一等奖。
这个成绩,足以送他进入顶尖学府。
回到学校,校领导亲到校门来接他,乐得眼睛都睁不开。
一中好几年没数学竞赛一等奖了,季星衍简直是颗宝贝苗苗,恨不得拿着喇叭宣传。
曾经质疑过季星衍的,也心服服。
天天把他当学神挂在嘴边念叨。
了课,陈珂难得主动去九班找季星衍。
他站在门,对季星衍招招手。
季星衍走向他的脚步很快。
“恭喜你。”陈珂说。
“就只有头吗?”季星衍倚在门框,敛眼睛看他,笑意荡在唇边,“我想要奖励。”
“什奖励?”
季星衍笑意更深了些,“这周六来,我再告诉你。”
陈珂想了想,没拒绝,“好。”
“去哪里?”他又问。
“我来安排,你只要跟我走就行。”
陈珂“嗯”了一声。
(九)
Y市已经入冬,天气接连阴了两天,周六终于了太阳。
阳光正好。
上午九点,陈珂准时到达跟季星衍约好的地方,一家大型商场外面。
他到的时候,季星衍已经到了,远远看见他,就笑起来,挥着手打招呼。
“抱歉,我来晚了。”
季星衍笑,“没有,是我早了。给你,热,还是温的。”
“谢谢。”
季星衍说:“不要向我道谢,太生分了。”
陈珂双手捧着杯子,暖意沿着接触的位置,蔓延到心里。
他抬眸望向季星衍,却看见季星衍专注的凝视着己,眼睛黑而深邃,眼底只倒映了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