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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晟拍了拍裤子站起来，朝顾思南伸手，“走吧，回教室。”
他侧身站着，身高腿长，低着头注视顾思南，他浓黑的眼睛里仿佛有光重新落进去，又被切割成无数细碎的点，如野外倒影了星河的湖泊。
顾思南仰着脸，静静看了会，把手放上去，借着江晟的力道站了起来。
现在不适合矫情和思考太多未来。
先专注学习最重要。
顾思南想，他又发现了学习的一个好处——转移注意力。
特别好用。
全身心投入学习，时间悄然无息来到周。
南城的月考跟其他大考一样，按之前的成绩分班，每个班级固定40个人，成绩越好考场越靠前。
尽管史地政要一月份才会考，但这次月考并没有考，也算给学生减了压力。
顾思南走进教室的时候，他的座位上已经坐了其他班的人，那人他认识，是五班一个男生，叫董林江，高一挨过他一顿揍，至不对付。
果然，董林江知道他坐的位置是顾思南的座位后，神色顿时嫌弃起来。
顾思南不想跟傻逼说话，根本没理他。
然而傻逼偏偏没眼力劲。
“这特码是年级倒数的座，我坐这不会沾霉运，也考砸了吧？”
顾思南：“……”
“诶，我跟你换个桌椅吗？”他扬声跟他前面的人说话，那人根本也不想理他，非常尴尬地对顾思南笑。
顾思南心想，傻逼果然一直是傻逼，学不乖的。
他刚走一步，就见许寒阳、李栞、张程毅已经冲过去，板着脸瞪他。
许寒阳骂道：“艹，你叭叭什呢，嘴不要捐给需要的人谢谢。”
李栞示意张程毅动手，拽着他往外拎，时又骂道：“你以为你谁，南哥的位置还不给你坐了呢，滚蛋，赶紧的！”
张程毅力气大，真的把人直接提溜了来，李栞和许寒阳骂骂咧咧把顾思南的桌椅搬到后面，但没准备换其他桌椅搬回去。
许寒阳抱着胳膊，冷哼一声，“我班的桌椅，都不适合你这容易沾霉运的人坐，毕竟非常不好意思哦，我班大部分都是倒数，万一你坐了成绩退步怪到我什，我赔不起。”
董林江意识脱，“我以坐江晟的位置。”
“就你？”许寒阳睨他。
李栞接一句，“配吗？”
顾思南听到这里，才动了，他走到董林江后面，拍了拍肩膀，笑眯眯的，“这位学，你是坐不到江晟座位的。
我也担心他沾了你的霉运呢。”
董林江被阴阳怪气说的脸红脖子粗，又发现其他人都在看笑话，更气了。
顾思南继续气他，“隔壁9班有空桌椅，欢迎你去借。对了，你想打小报告没关系，尽管去，反正我这里有录音，证明是你己不要坐的，所以怪不到我身上。”
他又朝许寒阳、李栞、张程毅抬了抬，“走，去考场。”
李栞又回头呸他一，“你上次周考总分就比南哥多20分，嘚瑟个屁，南哥这次肯定考赢你，次考场就排到你前面，你睁大眼睛瞧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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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程毅好奇，“你怎知道他周考成绩？”
李栞挺了挺胸膛，“我是谁，全校第一八卦王！不是我吹，你随便问个人，我都知道他成绩。”
顾思南有点无语，“……”
人走到门，碰见了刚刚才到校的江晟。
江晟的精神不太好，脸色也有点差，顾思南拧起眉。
他冲许寒阳他三人使了个眼神，示意他先走，而后拉着江晟走到旁边，“怎了？”
江晟沉吟了一会，才说：“我妹妹了点事。”
走廊人来人往，顾思南觉得不太方便，便又拉着江晟走到尽头的平台，那里不刻意过去，就没人。
他看着江晟，“什事？以说吗？”
江晟没详细说，只是言简意赅说道：“昨晚我妹妹跟我爸妈又吵了一架。”
江晟不说，顾思南就不再问。
他换了问题，“你一夜没睡？”江晟眼里有掩盖不住的倦怠。
“睡不着。”
江晟说完，见顾思南眉头紧锁着，又安抚说：“不用担心，我没事。”
顾思南想了想，从袋里掏来一颗奶糖和一颗薄荷糖，放到江晟掌心，“一颗提神醒脑，另一颗提升心情。”
他抬头，对上江晟的眼睛，望进他的眼底，语气认真且温柔，“我不知道你妹妹又跟你养父母吵了什，但你不用责。”
“你要知道，这不是你的错，你没做错什。”
江晟微微垂眸，凝视顾思南，耳边传来的话语，犹如暖风拂过心房，整颗心都温暖起来。
“好。”
他轻轻抿开了笑意。
顾思南看他脸色终于缓和了，跟着笑起来。
他伸了个懒腰，“走吧，去考试，这次月考我一定要考进350名！”
“我想起来了，还有一件事，”他停脚步，朝江晟伸一只手，笑得眉眼弯弯，“给我一支你的笔呗。”
江晟有些莫名：“？”
“沾沾年级第一的学霸运气，以考得更好！”顾思南理直气壮的迷信。
江晟莞尔，真的拿了一支笔给他。
顾思南宝贝似的放进笔袋里，然后说：“不还你了以吗？”
“以。”
江晟没忍住，很轻地捏了顾思南的脸。
顾思南心又重重跳一，被江晟碰到的位置，仿佛有一簇火苗，烧的他双颊都烫了起来。
所幸周汉唐从办公室来，喊了他一声。
他呼一气，连忙跑过去。
周汉唐没说什，只是叮嘱了他几句，就又匆匆离开。
不过这段时间足够他冷静来。
回到江晟身边，顾思南说：“那中午见。”
江晟颔首：“嗯。”
第一天考了语文、数学和物理。
最后一科物理考完，大家回到班级。
上午的语文基本没答案以对，但午两科，都是有标准答案的，于是江晟的卷子迅速就被拿走了。
放在以前，根本不会有人在意成绩，跟别说对答案。
这是大家第一次这在意成绩。
顾思南托着腮看他，脸上满满的欣慰和开心。
他转头，想跟江晟说话，却发现江晟收拾好东西，已经准备离开，便也拎着书包站起来，“一起走。”
他踩着暖橘色的夕阳光学校，到校门，忽然有人喊了江晟的名字。
顾思南循声望过去，看清对方的脸，脑袋顿时嗡了。
他怔在原地。
来人就是他上辈子在京市看见江晟时，跟他在一起的人。
原来他那早就认识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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