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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晟也动了，从树影走到灯，停在距离他两步远的地方，右手拎着的奶茶往他面前送，“我不欠人情，谢礼。”
顾思南看向江晟，余光却忍不住焦在奶茶上，努力克制己要去接的手，语气嫌弃，“就这？”
他那好打发的吗。
江晟的眼眸很黑，凝视人的时候，认真又深邃，他没说话，但神情仿佛在问：不然？
顾思南白他一眼。
“好歹也要一句正式的道谢，我是为了帮你才卷进来的，不然现在我已经在家睡觉了，而不是刚从警局来。”
虽然当时江晟只是突然冲他说了一句：帮个忙。
然后他就头脑一热冲了过去。
……这算起来，好像也不是江晟的问题？
舔舔干燥的唇瓣，顾思南视线又往江晟手里的奶茶瞥了眼，思索着是不是现在拿过来，给彼此一个台阶算了。
指尖刚动一，他就听见江晟字句清晰说：“谢谢。”
嗯？就说了？
这简单！
如果不是江晟还在面前，他迫不及待要大笑声。
顾思南心情一秒变得美丽，嘴角翘了起来。
江晟又开，语气回归冷淡：“焦糖奶茶，三分甜，加了芋圆。”
“操，你怎知道我的味？”顾思南一秒回神，疑惑的眼神落在江晟身上。
江晟没回答，把奶茶往他手里一放，就越过他离开。
擦身而过时，顾思南闻到一股云南白药的味道，后知后觉想起来，江晟左手好像扭伤了，刚才打架，一直没用左手。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难得开找他帮忙。
拎着奶茶转身，顾思南想问候一句，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他干嘛要关心江晟？
站在原地，注视江晟的背影消失在转角，他又低头看手里的奶茶。
所以，为什江晟会知道他的味？
第3章 chapter 03
晨读以前的教室跟菜市场似的，大家或者抄作业，或者对答案，忙的脚不沾地，前面吼一声，一张试卷从前排传到后排，清一色开始复制黏贴。
顾思南叛逆得很，从来不做作业，更别提交作业，所以向来不参加这个每天都会上演一遍的盛况，天天悠悠闲闲踩点到校。
天是个例外，六点半刚开校门他就来了。
许寒阳拎着校门的生煎包进班级的时候，一眼就看见坐在最后一排拿着笔埋头认真写卷子的顾思南。
“卧槽，南哥？！”
许寒阳扶住己的，又忍不住揉眼睛。他没看错吧，南哥居然在写试卷？！
不不不，一定是他看错了，其实只是检讨放在试卷上，南哥是在写检讨，视觉上像是在写试卷……啊鬼咧，卷子上根本没有其他纸张！
他南哥真的在写卷子！
毫不犹豫，许寒阳用力掐了己一把。
艹，不是梦！
许寒阳震惊不已地揉着脸颊，快步走到顾思南旁边，直接伸手去摸顾思南额头，“南哥你病了吗？”
顾思南拍掉他的手，掀起眼皮看他一眼，由于睡眠不住，心情特别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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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病了。”
“没生病你居然在写试卷。”许寒阳一脸“天要红雨了吗”的表情看着他，“难道南哥你打算认真读书了？”
顾思南想也不想否认，“怎，读书是不读书的，死也不读。”
许寒阳瞅试卷。
“为了打发时间，”顾思南说，“天来得太早。”
许寒阳也不信好友会突然转性想读书，迅速信了这个理由，“哈哈哈，我就说，怎。”
拉开椅子坐，他边吃早餐边说：“南哥你天怎这早来学校？”
又问：“你要吃吗？”
顾思南右手转着笔，摇了摇头。
许寒阳注意到了顾思南眼底的疲倦和眼浓重的黑眼圈，“你昨晚没回家吗？”
“回了。”
并没有夜不归宿，跟江晟分开后，他直接回了家，只是他又做了样的梦，两点多惊醒后，就再也没睡着。
梦境内容大部分跟之前是重合的，但时间线在继续往走，他这次看见了两年后的高考。
高考理所当然砸了，很彻底那种，满分750，上两百已经是阅卷老师大发慈悲。
实话说，他并不觉得高考砸了会怎样。
高考只是绝大部分人的路，不是他的。
他的父母虽然不待见他，但物质上并不亏待他，高考砸了，他还会是顾思南，不缺钱，不缺朋友，比大部人活得都好。
但随着高考成绩来，故事却朝另一个方向走。
从来对他不管不顾的父母开始插手他的生活，他的父亲旧事重提，要把他打包国，他反抗无用，去找母亲，希望她插手阻拦，却被拒绝。
彼此厌恶的两个人莫名在这件事上达成了统一，铁了心要送他国。
他被关在家里，哪里也不许去，后来他求助陈珂，顺利从家里逃了去，意外也随之而来，呼啸而来的卡车撞飞了他坐的租车，陈珂成了植物人，但他却好好的，仅仅只是轻伤。
梦境到这里戛然而止，他惊醒过来。
“那通宵游戏了？”许寒阳又问。
顾思南换了个姿势，托着腮，思绪从昨晚吓人的梦境里来，“没有，只是没睡着。”
“失眠？”
“差不多，”顾思南犹豫几秒，才说，“你说，存不存在预知梦？”
许寒阳摆摆手，“怎存在，那是玄幻的内容，要真的存在世界不是乱套了。”
许寒阳想也不想的否定，让顾思南松了气。
“你怎突然问这个？跟你失眠有关系？”许寒阳着包子，糊糊问。
“……没关系。”
“真的？”许寒阳凑近了盯着顾思南的眼睛。
顾思南不跟许寒阳对视，一掌把他凑过来的脸推开，“别靠那近，我都闻到韭菜味了，快滚回你己位置，我要睡觉了，别吵。”
说完，他直接趴，脸冲墙壁，右手绕过脖颈盖住了耳朵。
许寒阳本来还想说什，见顾思南已经趴，耸了耸肩膀，起身离开。
他丢掉垃圾后回到己位置，拍拍前排学委的肩膀，从她手
里顺利要来别人交的试卷，开始埋头奋笔疾书。
顾思南一觉睡到了第节 上课，被老师用课本拍醒来时还有点呆，缓了会才慢吞吞从桌肚里找数学卷。
这节数学课，数学老师十几岁，是个耿直脾气臭的，开学以来，顾思南就没认真上过一次课、交过一次作业，本来就对顾思南很不满，现在看到顾思南一副完全没睡醒的模样和干干净净的试卷，非常生气。
“顾思南！”
顾思南眼睛半阖着，仿佛一秒要重新睡着。
他慢了好几拍才回了一声，“到。”
这幅不把己放在眼里的样子让数学老师彻底冷了脸，他狠狠敲了三角尺，“你给我去，补完作业再进来上课。”
顾思南愣了几秒，猛地抬起头，对上数学老师盛怒的脸，又看见前面许寒阳给他打手势，总算明白过来己现在不是在做梦。
他张了张嘴，刚想跟老师道个歉，发现对方的脸又拉长不，估计己再说一个字就会血压飙升气晕过去，便乖乖拿上试卷和笔走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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