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话十九 由美的诉说(二)
中国,BJ,ZHN,HRT。
这次的房间之内少了之前两位主语者,而是剩下之前作陪在一旁的孔曲,以及来自CIA的负责人,布伦南。
“相信贵方已经看到了我们的诚意(英)”
布伦南倚靠在极具中国风的木椅上,双手十指交叉放在胸前,虽然嘴上说着的话无关痛痒,但孔曲却可以很轻易地看出来,他的心思并不在此。
“当然,是满满的诚意”
维安部和CIA其实是从本质上就截然不同的两种机构,两者的主旨和功能性更是千差万别,CIA的名字恐怕已经深入了世界的每个角落,这是主旨的必然驱使,但维安部却只是默默无闻的一个国家机构。
即便CIA的名头如何在外,孔曲始终并未高看其一眼,这所有的一切从开始到现在,说好听点,不过是一直的旗鼓相当而已。
“不知道贵方接下来的打算是?”
孔曲自然不能让布伦南心不在焉的气氛冷了场,毕竟这是在中国,暖场不成,带着几分戏谑总还是可以的。
“你也知道的,我不过就是一个打工的(英)”
软绵绵的话中带着无数的钢针,拿布伦南的身份和地位来说,何时受过这样的嘲讽。
“是这样啊,原来贵方的诚意并非是你所情愿的”
但就是再憋屈又能怎样,想起被劫持的系统,想起被穿了无数窟窿的防御体系,布伦南就是再欲哭无泪,脸上也得挂着笑。
“孔部长又说笑了,如果并非出自我意,我早就炒了老板的鱿鱼了(英)”
“漂亮!布伦南先生,如果不是职务和指责限制,我真的要交你这个朋友”
明明白白的大白话几乎都让孔曲身后的翻译要憋不住笑,看着对面脸色铁青分明的同行,翻译还是将孔曲的话原原本本递了过去。
“难道我们还不是朋友吗?孔部长(英)”
“哎呦,该罚,得向你道歉”
适度的拿捏,孔曲很自然地结束了这个话题,当然,来自双方的两个友好的手掌再次握到了一起,而在连接的手掌之外,是两国话语者操练的一片歌舞升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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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说是木寺先生借助CIA在亚太地区的影响力,倒不如说是CIA在亚太地区寻找代言人的相互成全,所以家父所在的整个政党同CIA一直是合作的关系,也正是由于这层关系,导致了整个政党在国会之内的地位更加稳固,也更加牢靠”
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这句话在木寺常人和CIA的两者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虽然目前陆川只是有所猜测,但现实所发生的一切和所有的线索,都在显示着这个猜测成真的概率很大很大。
“家父作为政党的核心骨干,自然也是同美方,也就是CIA联系的交流人之一,但即便地位和权利都如此之大,家父也深知这一切均在木寺先生的操盘之下,尤其是在西宫先生的事件前后,家父心中的不安更是日益强烈”
漫天的星辰闪烁,映衬着由美一句又一句的诉说,那感觉让人听起来就不会有丝毫的怀疑。
“所以在那一段时间,家父一直在焦急地寻求着某种庇护,这和政治理想无关,而是确切的从心底浮现而出的恐惧和无助。虽然有些病急乱投医的意味,但家父依旧还是为CIA联系上了另一群势力,以求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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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CIA或者说从那一群势力中获得一些能同木寺先生所抗衡的资本,可是依旧很不幸,这只是一种妄想”
一丝苦笑再次浮现在由美的脸上,显然对于继父的所作所为她是事先知晓的,但可惜就可惜在她不仅没有能力改变继父的决定,也没办法左右事情的最终走向。
“另一群势力?”
阿凉口中的疑问显然同样存在于张子尘和陆川的心中,这其中错综复杂的关系盘根错节,如果没有由美梳理讲述的话,那无疑又是一团乱麻。
“没错,家父为CIA联系上了赤军”
由美的话音刚落,一声巨钟样的撞击狠狠砸在了张子尘的脑海之中,随之而来飞速运转而起的思绪几乎要将之前很多晦涩不已的深坑填满。
CIA,赤军,颠覆派,木寺常人,筱田,西宫绅衣,杀人灭口,门萨俱乐部。。。
无数零星的碎片汇聚而来,斑斑点点砸在一张完美的拼图之上,尽管这块拼图上的内容却格外肮脏与丑陋。
“你继父与CIA的联系,是不是同一个叫布拉德的人?”
“!!!”
接连而起的震惊不仅仅浮现在筱田由美的心中,更浮现在了阿凉的心中,布拉德,那个存在于门萨俱乐部中唯一一个黑洞般的人。
“尘先生。。。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眼前的一切顿时豁然开朗,由美的这句肯定答复无疑是一个让张子尘等了太久的结果,如此说来,很多事情都有存在的道理,也足够说得通了。
“可是你为什么会找上我们?”
陆川自然对张子尘和阿凉之前的经历并不了解,他从始至终只对筱田由美所说的每一个字的真假感兴趣。
由美将目光从张子尘的身上移开,然后落到了陆川那双锋利的桃花眼上。
“抱歉,我也真的说不上来为什么,其实就在阿凉进入我家的时候,心中突然浮现的一丝莫名感觉就在紧紧指引着我,那种感觉就好像是。。。是那种与生俱来的信任感。我的直觉一直在很明确地告诉自己,这个突然出现的人,绝对可以帮助我,而我所知道的一切也一定是这个人想要的”
其实由美所说并无半点虚假,这确实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但不可否认的是,它真的存在。
“你想要什么?”
可不论筱田由美再怎么说,陆川都有足够的理由去怀疑她口中每一个字的真实性,因为这种在关键的节骨眼上突然雪中送炭而来的人或者事,往往都不代表着走运,而是肯定存在着某种必然的因果。
“我从有记忆的时候就是一个孤儿,是家父收养了我并将我抚养成人,除了家父家母之外,我再无其他的亲人和牵挂。木寺先生所主持的政党在政局之上呼风唤雨,家父尚且无能为力,惨遭**,我一个弱女子更是从始至终深感力竭,所以我一直不敢说替家父报仇,只不过希望可以借助一些力量,让家父的不明不白变得不再如此冤屈,而且我也相信,我所知道的事情也绝对可以帮助到这些力量。虽然说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天定,但我依旧相信能帮助我的那个人会来,而且很幸运的是,我等到了”
由美甜甜的话语更像是对身边阿凉的表白,不过这会儿阿凉的心思完全还在由美之前的话中。
“所以你接下来的打算是?”
毕竟三人还有任务在身,暂且假设筱田由美所讲全部可信,但根据她所提供的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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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索和依据,这项任务依旧不算完成。在执行任务期间突然有外人的加入,陆川自然也要考虑这一层的因素。
“是阿凉牵着我来的,如果你们不需要我的话,我可以回到家中等候”
由美回答陆川的话更像是对阿凉的询问,在诉说出了心中憋闷已久的事更加让由美心无所挂,现在她的全部心思都在自己身边这个依旧沉浸在之前思绪之中的人身上。
“喂!你们两个!在天人交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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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变老似乎就在一瞬之间,这是多么悲观的一种说法,与其说变老,倒不如说是成长,只不过有些成长是求之不得的,有些成长则是满怀苦衷的。
侧墙正中供奉的藤条家法竟然衰败到了如此的模样,屋中端正跪坐的松下平次心中不由得一叹。
“看来你也在想一些很复杂的事情(日)”
“老师。。。(日)”
看着面前茶杯之上缓缓流下的香茗,松下平次立马收敛了思绪,毕恭毕敬地倾身上前,双手稳稳扶着茶杯两端。
“怎么?难道连你也觉得可以瞒我什么了吗?(日)”
“学生不敢(日)”
老师依旧是老师的模样和做派,松下平次不禁回忆起了很多年前的光景,自己很年轻,满腔热血,老师也很年轻,胸怀烈火。
“所以有话就直说吧(日)”
只不过自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忘记了满腔热血的意义和内容,就这样颓废又碌碌无为地任其慢慢熄灭,然后青春也慢慢流逝,转眼不在。
“之前有人拜访过老师(日)”
“那是自然,我这里从不缺少拜访者(日)”
“他同样是老师的学生,木寺常人(日)”
“嗯,他确实来过,而且有一段时间了(日)”
没有任何出乎意料的表情,老者推去面前的茶杯,起身扶在了榻榻米外侧的推门上。
“不知。。。不知他来找老师所为何事?(日)”
“你可知道,为什么过了这么长时间,我才见你?(日)”
听见老者的反问,松下平次不由得一愣,自从自己获知老师同木寺常人见面的消息,到同样求见自己的老师,再到老师同意会面,这中间确实足足过了足够长的一段时间。
“学生不知(日)”
即便心中的疑问再大,松下平次依旧毕恭毕敬地跪坐在原地,接着时间一滑,屋中两人之间就这样彼此沉默了好久。
“平次啊,你还记得你当时的理想吗?(日)”
老者始终都在抬头看着湛蓝的天空,恰巧飘在门外的那朵云彩格外静好。
“学生时刻都不曾忘记(日)”
似乎是老者刻意地侧了侧身,让身后的松下平次看清了自己的每一个动作和表情。
“那就好啊,难得老朽时至今日还有一个志同道合的学生在身边(日)”
听着自己老师苍老到无以复加的话语,松下平次竟然不知道如何接话。
“有时候理想的实现,是真的要付出一定代价的(日)”
“不知老师。。。(日)”
“好了好了(日)”
老者回身挥挥手打断了松下平次接下来的话,而是再次颤颤巍巍地坐回其对面。
“喝完茶就走吧(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