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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分卷阅读129

    贺沫帖儿意味深长地一笑,远处又有人在高喊,贺沫帖儿便驭马扬长而去。待得他走后,游淼方觉寒冬时节,背上竟是出了一身冷汗。

    巴图笑着以鞑靼话喊出诸人之名,被叫到的王族便上前领箭,到得后面,巴图说了句话,锡克兰行礼,上前,巴图将令箭抛给锡克兰,手里却拿出了另一枚令箭,望向人群。

    “沙那多!”巴图朗声道。

    登时鞑靼人里轰动了,李治锋翻身下马,走到巴图面前,略一躬身,巴图交予他最后一枚令箭。

    霎时间锡克兰的阵营中大哗,李治锋长身而立,望向自己的族人,当场就有人要冲出来,锡克兰怒吼一声,又提到达列柯之名,才勉强把自己部族里的骚乱压下去。

    李治锋彬彬有礼,朝族人们说了句话,族人们有一部分朝李治锋高喊,李治锋抬手,示意安抚。显然沙那多的威信还在,当场就有人开始愤怒质疑锡克兰,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游淼策马赶到,李治锋翻身上马,将令箭交给游淼,游淼反手放进背后装载弩箭的箭筒,再望向众人。

    “这是什么意思?”游淼问道。

    李治锋道:“单独给我一根令箭,算是承认了我的身份……”

    话音未落,巴图扯开一杆哨箭,那箭发出凌厉声响,冲向天际,鞑靼各部吹响号角,千军万马,一起冲进了猎场!

    场面壮观至极,天地为之震动,游淼大声问道:“我们呢?!”

    “跟着走!”李治锋道。

    264、卷五 八声甘州(二十三)上

    那是游淼所参加过最大一次规模的狩猎,万马奔腾冲进谷地,再冲出平原,整个平原上的野马与野牛群受惊狂冲,犹如海浪一般席卷向平原尽头的森林。

    锡克兰与他的手下追了上来,犬戎人登时分为两派,一派高喊沙那多之名,另一派则不管不问,从李治锋身边冲过。这一次围猎,得到猎物的人都将带回去,评定功绩,而李治锋在春猎之前亮明身份,这是巴图让他公平参与竞争,一猎成名,震慑族人之意。

    森林里一片混乱,当天下午,游淼与李治锋正在林中循着水流而行时,远方传来士兵的惨叫声。

    “锡克兰动手了!”游淼道。

    李治锋马上催动马匹,冲向森林中央,远远的有号角声传来,却被彻底掐断,二人同时一凛。

    “到我马上来!”李治锋道。

    两匹奔马并肩而驰,游淼抓着李治锋的手一借力,飞上他的马鞍,李治锋扬鞭,冲进了树林深处。地面上已有血迹,游淼匆匆一瞥,竟可见倒地的卫士尸体。李治锋冲出了树林,只见巴图带着一队人,在躲避追兵。

    追兵已不再蒙面,身穿匈奴服饰,却看得出来是穷凶恶极的鞑靼人,李治锋绕开双方冲突的中心地段,朝着树林边缘长驱直入。

    开阔地上,只见巴图与一队人正在被围攻,且战且退,逃向平原上。

    “我承诺了格根。”李治锋道:“不能出手。”

    “我知道。”游淼道:“但你没承诺他们,如果锡克兰的手下攻击咱们,你不反抗……咱们到前面去。”

    李治锋马上会意,纵马在外围一绕,马上有人发现了他们。其中一群犬戎人登时冲着李治锋过来了。

    “走!”游淼低声道。

    李治锋纵马疾驰,将犬戎战士引出了包围圈,箭矢从四面八方射来,然而在密林内,到处都可以躲避,游淼这时才真正见识了李治锋的骑射功夫,每一次在树林中躲避之时,都能巧妙避开乱箭,而不至于撞上树甚至不会让游淼挂上。如此往复几次,听得远方号角轰然震响,援兵大举杀至。

    李治锋手起箭出,解决了最后一名追兵,带着游淼又杀了回去,只见鞑靼军队层层围过来,封锁了整个树林。巴图手臂负伤,折下箭矢,抛在地上,脸色毫无变化。

    那一下折箭,多少有点草原统领的风度。

    一名鞑靼人押着身着戎装的战士过来,大声叫嚷,在树林内的李治锋与游淼知道,贺沫帖儿这次完了。只不知道格根会不会受到牵累。

    鞑靼王公们十分惊讶,在一旁面面相觑,巴图又怒吼数声,显是在宣布贺沫帖儿的罪行,那战士满脸鲜血,冷笑不语,也不抬头。

    “他是什么人?”游淼低声问道。

    李治锋道:“平南军七大统领之一。”

    “是贺沫帖儿的旧部?”游淼低声问道。

    李治锋道:“算不上,不过他代表一股军队的势力。”

    手下人将那鞑靼军官押走,巴图手臂上还带着箭杆,游淼担心地远看,巴图在百忙中看了他们一眼,颔首示意无妨。

    “咱们跟着走。”李治锋小声道。

    巴图简单包扎了箭矢,便带着手下回去营地,王帐外巡逻森严,李治锋入内,求见巴图,却被侍卫拦住。李治锋道:“不见也无妨,只是我部下放心不下,想前来问一句,陛下的伤势如何?”

    “是方胜?”巴图在帐内道:“进来罢。”

    李治锋与游淼进账,见宝音太后,兰沫音都在,帐内还坐着两名军官。而军医正在为巴图包扎手臂,那一箭入骨极深,游淼吓了一跳,忙上前看伤势。那一下关心确是发自内心。

    “我看看。”游淼道:“箭上带毒么?”

    “带毒。”巴图道:“但昨天晚上我的卫士已经偷出药来了。”

    游淼解开绷带,见伤口无毒,约略放心了些,巴图道:“你还会看病?”

    “以前在京城的时候。”游淼说:“帮着给将士们看过病,先让毒血流出来,待会再包扎。”

    从前鞑靼人南侵,京城告急的那几个月里,游淼确实临阵学了不少治疗箭伤,刀伤的方法,待得拔完毒,他才给巴图重新包扎过一次,止住血。

    宝音太后脸色森寒,帐内谁也不敢说话,巴图朝李治锋道:“沙那多,请坐。”

    巴图脸色不知是因为失血过多而显得苍白,还是紧张所导致,拿着杯子的手不住发抖,示意李治锋与游淼坐到一旁去。

    游淼也不敢多问,就在这沉默的环境里坐着,等待宝音太后开口。所有人仿佛都非常紧张,他们要做什么?巴图忽然又道:“沙那多,待会若情况不对,还需要你出手帮忙。”

    李治锋微一颔首,游淼目光一扫,发现气氛不对,再联想起刚刚进来的时候。

    是了,巴图一定在帐篷内埋下了刺客!要对付谁?

    正在紧张时,帐外传来鞑靼人的通信,贺沫帖儿到了。

    那一刻游淼的心情简直是紧张得无以复加,贺沫帖儿大步进帐,看了四周一眼,注意到正在喝酥油茶的李治锋,冷笑。

    贺沫帖儿朝巴图问了句话,宝音太后却是开口答了,巴图轻描淡写地说了几句,还朝贺沫帖儿笑了笑。

    贺沫帖儿也注意到周围的布置了,正在警惕要如何脱身之时,巴图却从怀中摸出一封信,递给兰沫音,兰沫音交给贺沫帖儿。

    游淼几乎能从他们的对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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