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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分卷阅读67

    着又举起。

    数人屏息,李治锋眯起眼,似在估测与鹰的距离,最后无奈摇头。

    李延快不行了,游淼只得让数人就地休息片刻,少年们把李延抱下马来,李延折断的腿已因内部淤血而成了青紫色。

    他策马缓缓前行,到游淼身前停下。二人马匹靠近,紧接着,游淼搂上李治锋的脖子,紧紧抱着他,两人动情相吻。过了很久很久,久得落在他们眉眼上的雪花都被彼此灼热的呼吸融化,化作水滴滚落下来,*了他们的脸,李治锋才与游淼分开。

    “你走吧。”李治锋说:“我替你守着蓝关,引开他们。”

    游淼:“你别死。”

    李治锋道:“不会,你放心,以后我给你写信。”

    游淼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扼住他的喉咙,令他痛苦万分,却无法说出口。他深深呼吸数次,仍无法平静下来,浑身难受得直发抖。他设想过无数次与李治锋的别离,却从未想到会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

    雪又下了起来,细细密密铺天盖地,带着山川的叹息,拥抱了整个蓝关。

    “上马。”游淼沙着嗓子吩咐。

    少年们纷纷上马,游淼调转马头,朝蓝关的方向走出数步。忍不住再次回头,见李治锋单骑孤影,驻马雪中,静静地凝视着他。

    千言万语,过往的回忆,欢喜的,悲伤的,四年,仿佛一生一世,都在那一瞥里。

    游淼再次下马,朝李治锋走出三步,李治锋似有触动,然而游淼却双膝一屈,直挺挺地跪在了雪地里。

    “大恩不言报,沙那多。”游淼说:“此去后会无期,天南地北,唯有心中默祝。”

    少年们也纷纷下马,到游淼身后,跟随他跪下。

    游淼一叩首,李治锋终于为之动容,红了双目,侧过头去无声哽咽。

    二叩首,少年们随之跪拜。

    三叩首,游淼红着眼睛起身,上马,喝道:“驾!”

    二十二骑绝尘而去,扬起雪粉,消失在茫茫天地之间。

    李治锋发出一声近乎狼嗥的长啸,那声音带着隐忍,痛苦与难过。

    游淼策马狂奔,带领所有人冲进了蓝关,他的热泪在寒风里飘零,听到远方李治锋的声音那一刻,他深吸一口气。发出嘶哑的叫喊,似乎竭尽全力,要将体内的那股哀伤吼出来。

    彼此的声音在蓝关下久久萦绕不去。

    李治锋策马冲上山峦高处,弯弓搭箭,一箭射去,探鹰发出哀鸣坠向荒野。

    一队鞑靼精锐骑兵追到山下,领兵之人在蓝关前喝道:“沙那多!我知道你藏身在此!交出你放走的汉人奴隶!贺沫帖儿将军可留你全尸!否则定将屠你犬戎全族!”

    李治锋松弦,一箭射穿了那鞑靼队长头颅,令他惨叫一声,栽下马去。

    136、卷三 满江红

    (二十七)上

    深夜,蓝关外。

    游淼等人总算找到了落脚的地方,马匹已经连着跑了一天一夜,就算人受得了,马也受不了,必须让马儿休息。一个低谷的山洞中,火光忽明忽暗,洞口被大石掩着,外面又以树枝等杂物堆上,挡住了光。马被拴在离洞口不远处,咀嚼着树下的枯草。

    游淼注视火堆,自与李治锋别后,他就沉默得近乎变了个人。

    洞里十分拥挤,女人们缩在山洞最里面,男人则守在靠近洞口处。李延躺在火堆旁,无声地留眼泪,继而哭了起来,而后越哭越大声,最后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

    守夜的平奚慌忙过来,说:“小声点!”

    游淼过去查看李延,他的眼睛里带着愧疚与痛苦,手里紧紧地攥着柳纱绫留下的玉佩。所有人都知道他在哭什么,却没有人敢说。

    ——他在哭唐氏,哭他的无能,连自己的妻子也无法保护,亡国之时令她受辱。哭现在大家逃出来了,而自己的妻子还在敌营中……鞑靼人发现他们逃跑后,会如何对待唐氏……游淼不敢再朝下想。

    他抱着李延,让他倚在自己肩上,李延只是呆呆地看着篝火。

    “皋兰被径兮,斯路渐……”李延喃喃道。

    “湛湛江水兮,上有枫……”钱徽应和道,一时间仿佛激起了少年们的哀思。数人齐声唱起了宋玉的招魂,声音低沉而沙哑。

    “目极千里兮,伤春心,魂去归来兮,哀江南……”游淼随着诸人唱道。

    没有人提前路,也没有人提往事,唱完这首歌后他们分食了游淼带出来的最后一点面饼,便各自沉沉睡去,保存体力。毕竟天明时还要逃亡,而逃到何处才是尽头,却谁也不知道。

    逃过黄河,逃过将军岭,逃过长江,不知花花江南,是否声色犬马一如往昔?再过两个月,桃花就要开了,江波山庄也该种油菜了。而每年都陪着自己的李治锋,却将留在北方,永远不会再回到江南。

    游淼在梦里仿佛回到了江波山庄,十里桃花,柳叶飘扬。而就在这时,平奚睁着满布血丝的双眼叫醒了游淼。

    “子谦,快醒醒!我怀疑附近有鞑靼人!”

    游淼蓦然惊醒,连滚带爬起身跟着平奚出洞外,手足并用地爬上高处,看到远方的平原上有火把排成一条龙。

    “不是鞑靼人。”游淼一看便知:“鞑靼人不会夜间在山上活动,很可能是胡人,而且你看……”

    游淼又指另一边,说:“他们很可能不是在找咱们,方向不对,那里是秦岭的西南面。”

    平奚道:“这里还有汉人?”

    游淼摇摇头,他也说不准,但无论如何,此刻不能暴路行踪,否则陡然多生事端。他与平奚简单地商量片刻,两人从前都是文职兵任,大约能摸到一点规律,于是决定先不打草惊蛇,也不离开山洞,只是把洞里的火灭了。

    然而山洞里的人都大约感觉到了些什么,却都没有询问,翌日清晨,游淼让其余人上路,有人已染上风寒,开始发烧,更有人昏迷过去。游淼不敢多拖,让昏迷的人伏在马背上,跟着队伍。

    横渡秦岭需要足足三天时间,且这些人身体素质极差,天寒地冻,说不定路上还要再拖。最麻烦的是,他们没有吃的了。

    必须在今天找到吃的,否则大家都将撑不下去。饥饿,追兵,寒冷,病痛,这是最绝望的一刻。日上三竿时,游淼既饿又困,眼前一阵阵地发晕,马匹排成一排,在悬崖石道上缓缓前进,偶有小石落下,坠入万丈深渊之中。

    李延两眼发青,眼圈凹陷,其余少年都瘦得皮包骨头,更有人发起了高烧,喃喃说着胡话。游淼中午在一块平台上停驻,吩咐他们就地歇息,吃几口雪。

    “游大人。”一个女子过来,一身肮脏,秀丽之色却不稍减,朝他盈盈一福。

    游淼站在寒风中朝山下看,看见远处的山谷内有树木被砍断的痕迹,回头道:“黄夫人?”他认得那女子,乃是当朝大学士黄渊的夫人卫氏。黄渊老夫少妻,妻子只有二十二岁,容貌甚是倩丽。城破时黄渊已死,幸而卫氏活了下来。

    卫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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