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9节
老大和高湛找到他,老大狠狠的骂他,最后他骂醒了他,并且告诉他如果真的放不下就去找她,让自己变得更强大,最最重要的一点是老大跟他分析了当年他母亲自杀所有可能的问题,提出了疑点,但是最终查不查决定权在他孟钦的手上。
当头棒喝,如行尸走肉的孟钦似乎在这一刻找到了继续坚持下去的理由,当年他也怀疑过母亲的死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毕竟一切都在往好的的方面发展,为什么就突然去自杀了?他要查明真相,那么,所有的问题可能就要从那个家开始。
人要有了权力才能有能力,有了能力才能运用权力,他决定回家,回到那个让他痛恨却必须回去的地方,所有的一切都要从那里开始。
家族事业他游刃有余,还拉着高湛自己搞公司,培养新人,做公益事业,每一年都给msf捐不少的物资,当然他也知道关衫在msf里长期驻扎,她在做什么她身边有什么人,他都打听的到,可是他还是忍住了不去找她。
第一,他还在气头上。第二,她犟。
麦医生的事他是两年后知道的,医疗事故只是这件事的结果,现在他要查的是这件事的起因。
这不是件容易的事,他深谙此事,所以第三年他开始到处跑,明面上是谈生意,实际上是继续暗中调查。
再次遇见关衫也是他没料想到的,不见就不念,见了就真的念念不舍,哪怕他表现的再无所谓,再冷漠再淡然,可是他很清楚,那颗心最终还是随着她去了。
三年了,他真的不想再等了。
而后,他会找各种借口去找她,她看到他会不经意流露一些神色,可是却永远不会说一句软话,他当时是想过的,只要她服个软,所有的一切就如过眼云烟,他不再计较,他可以为了她什么都不再计较。
而她的态度让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恼羞成怒,他都已经说到做到这个份儿上了,她却依然连连后退,断了他给她的后路。
可是,爱情就是如此,爱一个人真的可以低到尘埃里,于他们两人来说都是一样,牵一发而动全身。
“你想说什么?”孟钦斜睨着关衫,语气不耐。
关衫的膝关节痛,最近一到了晚上就痛,她动了动腿,才开口对孟钦说:“今天银铃的事我想明白了很多,其实爱情就是个挺矫情的东西,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变成现在这样,说实话我真的很讨厌现在的自己……”
“你到底想说什么?”孟钦再次开口,语气依然冰冷。
被打断的关衫突然正襟危坐,随即转身面对着孟钦,看着他,心跳的很快,快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似的,她紧紧的摁着自己的膝盖,说:“你……还可以是我的三哥吗?”
“……”孟钦没有开口,而是看着关衫,眸色深沉。
“我的意思的是……”关衫清了清嗓子,“我们……还有可能吗?”
一秒,两秒,三秒……时间突然静止,只剩下心跳的声音,咚咚咚,咚咚咚……
孟钦蓦地勾起了嘴角,却是显而易见的冷笑,他看着关衫,说:“你就想说这个?”
关衫点头,眸中是期许,到底是用了多大的勇气,她已经感受不到了。
“我是那种你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的人吗?”孟钦依然冷语,“还是说,我天生命贱就该被你糟蹋。”
“好,我知道了。”关衫鼻子一酸,低眸咬了咬嘴唇,转身伸手去拉门把手,准备下车,这下她应该可以彻底死心了。
孟钦伸手把她拉回来,手离开了门把手的关衫眸中闪着期待看向他没说话。
“送你回去。”孟钦说完发动车子把车开走了。
一路上,两人相对无言,都能听见汽车运行在马路上的声音,然后是……心碎的声音。
终于到了,一切的声音也都静止了,关衫解开安全带,看了看孟钦,艰难的对他说了一句:“我走了。”
意料之中的没得到孟钦的回应,她心里自嘲的一笑,推开门预走。
车门打开,夜风灌了进来,她拧着眉忍着腿痛下了车,脚刚刚接触到地上,那种蚀骨的疼痛传遍她的奇经八脉,连头皮都在痛。
孟钦其实早就注意到了关衫的腿有问题,现在看见她这个样子更是笃定了他的想法,他解开安全带,推开驾驶车门,长腿一迈下了车,绕过车头走过去扶住关衫,问她:“腿怎么了?”
“没事。”关衫心里难受,甩开孟钦的手,继续往前走。
刚走了两步,她感觉手腕被拽住,然后一条手臂穿过腋下架住自己的腰背,腿上一个酿跄,整个人就这么腾空而起落入了男人宽阔的怀抱中。
关衫一抬眼,对上了孟钦平静深邃的眼睛,他望着前方笔直朝着他的车边走去,顺手拉开副驾门,把怀里的女人放了进去。
“你干什么?”
“腿怎么了?”
在关衫坐好后,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没什么。”关衫回答,然后又准备下车,却被面前这一堵人墙给挡住了。
“我问你腿怎么了?”孟钦不依不挠。
“你既然放手了,就别管我。”关衫硬气,她已经做不到像以前那样肆无忌惮,没脸没皮的赖着这个男人,她再也回不去曾经的那个她了。
孟钦见关衫推他,他直接伸手按住她的双肩,按在椅背上,半个人钻进副驾,两人鼻息相邻,就这么不动声色的盯着对方。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半响,孟钦才开口说话。
“……”关衫瞪大眼睛看着孟钦。
然后,她听见孟钦一字一句的对她说:“跟我结婚,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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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一种感觉, 那种感觉叫做死灰复燃,又或者叫做绝处逢生。
关衫试过,很多次她在生死边缘徘徊的时候就能有这样的一种感受,而此时此刻,这种感觉又来了,波涛汹涌般袭来, 却突然淹没了她的所有的思考能力和语言能力。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毕竟眼前的孟钦依然衣冠楚楚, 依然英气逼人,也依然冷静, 他那闪亮又墨黑的眸子深沉到他看不清他的心。
时间的钟并不会因为他们而静止, 它慢慢的流逝, 慢慢的穿梭于四目相对的空气之中。
孟钦见关衫就这么看着他,失了魂了模样让他冷冷的勾了一下嘴角,摁着她的双手也松开了, 他直起身子立在车门边,挺拔的身影把副驾上的女人圈在他的阴影里。
“走吧,别来找我了。”他看都不看关衫, 转身要走。
手指突然被拉住,他停下脚步,低头看着攥着自己手指的那只葱白纤细的手指,没说话。
随即耳边是关衫的声音, 她说:“好。”
孟钦顺着她的手看向她的脸,对上她那双清澈如水的双眸, 低沉的嗓音在这夜色中格外沉醉。
他问:“你确定?”
关衫点头,“确定。”
他又问:“不后悔?”
关衫紧了紧拽着他的那只手,笃定的摇了摇头,“不后悔。”
她深深的凝望着眼前这个她朝思暮想的男人,为什么要后悔,嫁给你,成为你的妻子是我这辈子最想做的事。
三年了,这一次她什么都不想管,什么都不想顾,她只想自私一点,重新回到他的身边,再也不要离开他。
“户口本在吗?”孟钦继续问。
“在。”关衫点头。
“明早九点,民政局见。”如果你不来,我们就彻底算了。
“好。”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如果不细听谈话内容,一定以为他们在谈公事,幸好现在没有外人,不然的话一定会觉得这两人有病,现在是在说结婚,这俩人是不是太冷静了点儿。
黛色浓重,月光萦绕,星辰闪烁,微风轻拂。
它们都是他们的见证,无声的见证。
……
关衫回到家简汐就凑了上来,笑嘻嘻的看着她,“我都看见了。”
“看见什么?”关衫走到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简汐跟在她身边,挨了挨她的肩膀,笑道:“送你回来那个不是在南苏丹救你的那个孟先生吗?”
“嗯。”关衫没打算隐瞒,一边端着杯子一边往客厅走去。
“他在追你?”
“没有。”
“我觉得是啊,那会儿在朱巴我就觉得他对你不一样,肯定是在追你。”简汐挨着关衫坐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看着关衫。
关衫把喝了一半的杯子放在茶几上,看向简汐,“帮我那两张关节贴。”
简汐的眼睛一下子就放到了关衫那双细长的腿上去了,“又痛啦?”
“对,赶紧给我拿来。”关衫吩咐着简汐。
简汐站起身来去拿,拿过来递给关衫,不由得叹气,“你这个一到换季就痛的毛病还是得去看看吧。”
她见过关衫腿痛,痛的最厉害的时候连路都走不了,贴了膏药也只能是缓解,总之还是治标不治本。
“没用的。”关衫贴好站起身来,问简汐,“老师呢?”
“说是医院有事要晚点回来。”
关衫点点头,“那你早点睡。”
“哦。”简汐有些疑惑的盯着关衫离去的背影,总觉得她好像有点什么不一样,又说不上来。
关衫洗了澡,坐在床边撕开关节贴快速给自己贴上,刚刚泡了热水要好一些了,不过还是酸痛无力,贴好了她摸出手机给乔衍一发了个消息。
乔
上次你帮我买的关节贴再买点给我。
发了消息,关衫查看了手机,没有电话,没有微信,没有短信,她无奈的一笑,把手机仍在一边,从抽屉里摸出烟和打火机,端着烟灰缸坐到飘窗上去,靠在靠背上一口一口吸进去,又一遍一遍的吐出来。
她的烟瘾是因为孟钦,也是因为能缓解疼痛。
这一夜,她终究还是失了眠。
翌日,阳光灿烂,像是因为迎接什么好日子似的,让上班的人都变得神清气爽起来。
关衫早早就起来了,洗了澡画了个淡妆,穿了条白色的连衣裙,站在镜子前看了看自己又把束起来的发圈摘了下来,还是披着吧。
一切准备妥当,她拿着包包走出了卧室,然后吃着早饭的父子俩看着如此淑女的关衫傻了眼。
关衫本来形象气质身材五官都是近乎完美的,可是平时穿着打扮比较简单,也不会化妆,今天这一身装扮美的起飞,连简岳安都愣怔了片刻。
“相亲?”简岳安看向关衫问她。
“约会吧?”简汐一副我很懂的模样,笑的贼兮兮的。
关衫朝两人笑了笑,说:“我今天请个假。”
“你到底要干嘛?”简岳安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