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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烽杀 第130节

    拂冬长舒一口气,擦了把额上的冷汗。还是听王妃的话在铺子里做掌柜的好,在府上每每遇到王爷都觉得甚是骇人。

    疾风见战兰泽竟是一人泡在温泉池子里,不由往主屋那边瞧了一眼。

    “疾风。”

    疾风被这一声叫回神,立刻上前,“殿下。”

    走近了看,他诡异地发现,殿下竟在欣赏手臂上的那几道红红的抓痕。疾风心中惊骇,却又不敢表露半分。

    “备马,随我去个地方。”

    “是,属下这就去办。”疾风应声便要退下。

    “带上礼箱,不可怠慢。”

    疾风脚下一顿,立刻明白了战兰泽要去何处。

    第142章 欲念

    藏竹苑。微风轻拂,吹动了亭中人的衣襟。周慕白坐于亭中,正盯着下到半程的棋盘若有所思。忽然一声“殿下”传入耳中,他抬眸,正对上战兰泽的视线。“周大人好兴致。”兰泽走近,婢女将桌上已有些凉了的茶换下,新茶茶香四溢。周慕白又低头看向棋盘,不予理会,战兰泽也不恼,“都下去。”婢女应声退下,战兰泽看了眼那棋,淡笑:“这几日乔儿没来,实则有事,还望周大人莫要怪罪。”他一边说着,一边亲自倒了两盏茶,一盏放到了周慕白手边。后者倏地皱眉。战兰泽不紧不慢地理了理衣袖,遮住了方才露出来的暧昧抓痕。

    藏竹苑。

    微风轻拂,吹动了亭中人的衣襟。周慕白坐于亭中,正盯着下到半程的棋盘若有所思。忽然一声“殿下”传入耳中,他抬眸,正对上战兰泽的视线。

    “周大人好兴致。”

    兰泽走近,婢女将桌上已有些凉了的茶换下,新茶茶香四溢。

    周慕白又低头看向棋盘,不予理会,战兰泽也不恼,“都下去。”

    婢女应声退下,战兰泽看了眼那棋,淡笑:“这几日乔儿没来,实则有事,还望周大人莫要怪罪。”

    他一边说着,一边亲自倒了两盏茶,一盏放到了周慕白手边。

    后者倏地皱眉。

    战兰泽不紧不慢地理了理衣袖,遮住了方才露出来的暧昧抓痕。

    “让大人见笑了。”

    见周慕白面色阴沉,他继续道:“听闻周姑娘即将临盆,周大人也是要做舅父的人了。不妨也再等等,若是周乔也有了,大人在南楚吃过满月酒再回北晋也不迟,如何?”

    “战兰泽。”周慕白盯着他,“你是何时发现端倪的?”

    闻言,战兰泽轻笑了声,端起茶饮了一口。

    “周大人棋局精妙,本是天衣无缝。又恰逢南楚与草原盟约的十年之期将至,可谓是天时地利人和,听闻草原异动之时,我并未怀疑到你身上。但随后便传出草原想与南楚联姻的风言风语,还要将延拓的掌上明珠嫁过来……”

    战兰泽看着他,“实在是多此一举,不是吗?”

    周慕白没说话。

    “阔真是延拓的唯一的女儿,用她联姻,无异于是延拓自己献上了软肋,这究竟是真的想联姻,还是受人胁迫不得不做?”

    “若猜得没错,此举并非延拓心甘情愿,而是暗里受了北晋朝廷的弹压。除了声东击西顺利逃出南楚之外,你最想做的,便是利用联姻一事让我和周乔生出嫌隙。你清楚她的性子,想以此事作梗,日后你接她回北晋则顺理成章,是吗?”

    说着,战兰泽淡然一笑,“天底下恨我,恨南楚的人太多了。但如此潜心要拆散我与周乔的,也唯有那一两位故人。那位远在北晋龙椅之上,剩下的这位并不难猜。”

    “呵。”

    周慕白冷笑了声,“既然早就知道,明明可以早早动手阻止。可你却始终不动声色,甚至不惜唱了一出戏,只为顺理成章让周乔知道我还活着,知道草原戎族一事是因我而起,让她对你心生愧疚和感激,让她心甘情愿地留在你身边。”

    “战兰泽,这就是我为何要带她回去,让她远离你。”周慕白冷声,“你喜欢她,但即便得到了人却仍拿不准她是否真的喜欢你。于是你处处算计,处处利用。我问你,若我妹妹早就原谅了你,你还会留着我的命吗?”

    “你不会。”周慕白语气笃定,“若猜得没错,纵使你待她百般好,可你们之间始终有着隔阂,成亲至今你仍无法解了她心中的结,这才将计就计让周乔知道我还活着。如若她将弑兄之仇抛诸脑后早早接受了你,我怕是早就没命了,对吧?”

    亭外日头朗照,亭子里却冷风阵阵。

    “从见你第一面起,我就厌恶你那装出来的淡然儒雅与世无争。从前在北晋之时,你看乔儿的眼神就满是欲念,你装得不在意,却又暗暗插手夺嫡之争,只为不让她嫁给当时势力庞大的四皇子。”

    “你表面上与当今的陛下称兄道弟交情至深,可后来不也一样以北晋安危相逼,让他不得不下旨联姻,以我妹妹的性子,她这辈子都会记恨陛下。”

    “你容不得她心里有其他人,即便是血亲都不行。可偏偏她始终记挂着我这大哥,你忍不了却又杀不得,这滋味不好受吧?”

    周慕白摩挲着手中的棋子,语气温和而挑衅,“战兰泽,怪就只怪你们生于彼此的敌国,这辈子都只能是敌人。她如今待你百般好,你大可好好享受。终有一日,周乔会回到北晋,回到生她养她的地方。”

    一席话尽,亭中陷入令人心惊的静谧。

    战兰泽盯着周慕白半晌,忽而笑了。

    “周大人不必诛心,更不必担心我们夫妇事。”兰泽起身,淡道:“有这功夫,不如担心下那个冒死替你传消息的小女使。”

    闻言周慕白神色一变。

    此时疾风将一个礼箱端了上来,放在下了半程的棋盘之上。

    “谁又能料到堂堂北晋御史大人,百般筹谋都不在话下,竟也屑于使美男计。”战兰泽笑问,“也不知大人曾许给她的侧室之位,还作不作数?”

    亭中只剩下一人。

    周慕白看着眼前的箱子,手指轻颤。血顺着礼箱的缝隙流出,一滴滴地落在棋盘上,将干净的白子染得通红。

    箱子打开,里面赫然是一个人头。

    是那个陪伴他数月,唤了他无数声“公子”的人。她说她不知父母何在,只听养父母说是在一个雪夜将她捡来,于是取名雪映。

    名字虽美,人却平平。寒冬腊月,她穿着单薄的衣裳奉上暖身汤食,他接过时碰到了她冰凉的手指,她惊得缩回了手,热汤撒了一地。然他并未怪罪,而是随手给了她一件厚披风。

    自那之后,他便看得出她眼里的爱慕,听得出她语气中的紧张羞涩,更明白他主动握住了她的手时,她的震惊和痴心。

    没有她,便无人知道他周慕白还活着。

    箱子被缓缓盖上,须臾之间,男人又恢复到以往冷然的模样。他没有看错战兰泽,此人城府极深,心肠最是冷硬。

    ***

    周乔这几日没去军营,军务积压如山。

    宋洵等人发现裴昭云也数日未来,便多嘴问了一句。说到裴昭云,周乔并未提及藏竹苑一事,只随口称他不适应军中,去寻了些别的事做。

    处置完军中事务,回府时已是深夜。

    周乔回来看见主屋没有燃灯,只书斋里还亮着光,不由咋舌,她走时就在说事,说到现在还没说完?

    如此甚好,他有旁的事要忙,自然不会来纠缠她。今日正好早些沐浴歇息,终于能好好睡上一觉了。

    沐浴出来擦干湿发,她哼着小曲儿走向床榻,忽然看到什么,她掀起软枕一瞧,竟是一封信。

    周乔忽然看向主屋的门,这才一拍脑袋,走时明明让拂冬锁了门,能进她屋子在她枕下放东西的唯有战兰泽了,那他岂不是知道她偷偷跑了?

    转念一想,知道就知道吧。是他不知节制在先,也怪不得她逃跑。

    信笺上并未落名,但周乔刚打开就认出了字迹,是周璃亲笔。才看了三行,周乔惊呼一声,拿着信便跑了出去。

    她一把推开书斋的门,“战兰泽!”

    此时的男人并未处理政务,只穿着里衣坐于窄榻上,手边的棋案上燃了盏灯,而他手中中拿着一本古籍。

    门忽然被推开,他抬眸看了眼周乔,“怎么,在屋里睡醒了?”

    周乔一噎,“那个,我本来是要睡的,这不是忽然想起营中还有事务未完,这才去了军营嘛。”

    “哦。”男人点头,视线又落回古籍上。

    周乔这人向来吃软不吃硬,战兰泽若是朝她发脾气还好,这般安安静静,反倒叫她有些过意不去。

    她走过去,坐到战兰泽旁边,装模作样地往古籍上看了一眼,“你这是看得什么书呀?”

    “农书。”他翻了一页。

    “农书好!”周乔想都没想就夸赞,“这个农事乃国之重本,农兴则民乐国安,对吧?”

    “对。”战兰泽应道。

    周乔看他不冷不热的样子,悄悄扯了扯他的衣袖,凑近问:“战兰泽,你是不是生气了?”

    听她这么问,战兰泽这才侧过头来,温和道:“没有。”

    “我看你就是生气了。”周乔抿抿唇,欲找个委婉的说辞安慰一下。

    可还没等她开口,便听战兰泽先说:“是我不好,这几日没有顾忌你的感受。”

    语气颇有自责,周乔一听立刻道:“没有没有,你很好!除了有点……总之你绝对没有不好。”

    “真的?”

    “当然是真的!”

    战兰泽看她一脸真心要哄他的样子,唇角勾起。

    周乔瞧他笑了,立刻拿出信笺:“这信你看了吗?姐姐得知大哥还活着,说要来南楚!不过她和顾霆尉不会大张旗鼓地来,会扮作商队来楚。嗯……战兰泽,可以吗?”

    她满眼期冀地望着他。

    战兰泽捏了捏她的脸,“那明日就让疾风传令,沿途关卡自会放行。倒是你,须得守口如瓶,面上亦不可表露出来,叫旁人知道此事。”

    “这是当然,你放心!”

    战兰泽看她高兴,摸了摸她的头发,视线落在她殷红的唇上,顿了顿,又挪开了。

    却没想周乔忽然凑上来抱住了他的脖子,脸蛋埋在他颈间:“兰泽,你可真好。”

    一声娇娇软软的兰泽,让男人手中的古籍掉在了地上,温香软玉在怀,某处便克制不住起了反应。

    “乔儿。”战兰泽抚着她的腰,颇为头痛,“不兴你这般折磨人的,既要我节制,又要这般勾引,是要我做圣人不成?”

    周乔归根到底是从小就练过武的,虽然纤瘦,体魄却比寻常女子好上太多,在军营歇了大半日,现下早已不知疲倦为何物。

    听战兰泽这么说,她抿抿唇,在他耳边幽幽道:“那就不要做圣——啊!”

    话还没说完,她就倏地被他压在了窄榻上。男人的手不知何时伸进了她的里衣,抚上胸前的娇挺,周乔又看到了那熟悉的眼神,这回她赶忙先开口嘱咐:“先说好,你轻点啊。”

    轻点二字,说来简单,实则不好把控。

    譬如对战兰泽来说,很多时候他尚未用力,自觉已经很轻了,可回回身下人儿都却被顶得直掉眼泪,话都说不全半句。

    于是这回舔咬抚弄间,战兰泽将人抱起来,双腿分开地坐在了他腿上,扶着她的腰一点点坐下去。

    “那你自己来可好?我不动。”他怜爱地咬了咬她的唇。

    周乔心想这是个法子,便点点头,双手撑在他胸膛,略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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