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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庭眉毛抽搐,“你还真把那小孩当子养了?”
“阿庭,那个大桶,真的不要了?”曲谙依依不舍,“修也修不了了?”
“原本是装大米的,你想什呢!”梁庭道。
曲谙叹息,沮丧不已,他跟在梁庭身后,喋喋不休地念叨着“我想要那个桶”“修好了一定用”“真想要啊”云云,梁庭也不知是被他烦的还是怎的,脱而道:“我帮你要过来!”
曲谙惊喜地抬头,“以吗?”
梁庭说完个都愣了,他明明不想理会的,他的心境转化得如此之莫名其妙,突然就想帮曲谙达成愿望了,和上次背小孩回来时的情境一样。
曲谙欢天喜地的握着拳头上晃了几,期待地看着梁庭。
梁庭无法,只帮他去和那两位处理木桶的人说了一声,轻松拿到了报废木桶,又亲找来工具,把木桶破烂的地方修理完整,最后,甚至还帮曲谙把木桶送回住处!
梁庭对己产生了怀疑,他想来只爱看热闹不爱管闲事,怎遇到这曲谙,就转性了?
在他还没进屋,空云落就感知到有人来了,他收起打坐的姿势,盯着门。
“就放在这里吧。”曲谙指着空旷处道,又看向床铺,笑眯眯走过去,“洛洛,有没有乖乖听话呀?”
空云落躲开了曲谙想摸他脑袋的手,只有他俩的时候他忍受曲谙不规矩的动作,但有旁人在,他绝不会让曲谙得逞。
空云落眯着眼睛,打量着房屋里的另一个人,身材壮实,穿着件不合身的衣裳,力大动作却粗实,筋骨一般,实力乘。
梁庭也察觉到空云落在他身上审视的目光,他不像曲谙,情心泛滥,这小孩在他看来就是个烫手山芋,于是梁庭足了马威,凶悍瞪回去。
却对上了空云落幽沉如千年不见光的刺骨冰潭一般的眼睛。
在这双眼中,没有一丝孩童的纯真无邪,反而是缕缕寒气似的杀意。
梁庭本地绷紧了后背,后撤半步,额头也渗了汗水。
曲谙捏住了空云落的脸颊,他对两人之间的交锋毫不知情,只觉得空云落板着脸的样子好有趣,像个小大人。
“你害
羞了是不是?哥哥摸一都不行?”曲谙笑呵呵道。
“犯……擞!”空云落糊不清道。
梁庭猛然一松,有种诡异的劫后余生感。
曲谙介绍道:“洛洛,这位叔叔叫阿庭,那天是他把你背回来的哦。”
空云落掰着曲谙的手指,不置否。
梁庭一抹额头上的汗,道:“没别的事,我回去了。”
“啊,谢谢你阿庭。”曲谙小跑到他身边,“我送你。”
梁庭点了点头,了门后,他皱着眉神情严峻,“曲谙,那个孩子不简单,我劝你赶紧把他处理了,不然……他一定会惹来祸端。”
曲谙听到这话,顿时有些慌乱,不是因为孔洛潜在的危险,而是他怕己护不住孔洛。
“他其实很乖的。”曲谙像个努力证实己孩子很优秀的老父亲,“到现在也没哭过闹过,而且他以前过得不好,很怜。我肯定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他在这,我……”
梁庭摆了摆手,“我言尽于此,你好为之吧。”
曲谙重新回到屋里,就见空云落坐在床沿,虽然脚不着地,但还是翘着小二郎腿,无言的看着他。
空云落至还没合身的衣服,穿的是曲谙的内衫,他披着齐腰长发,乍看像个穿长裙的小姑娘。
“你不好好裹着被子,小心有着凉。”曲谙道。
空云落轻哼一声,屋子里暖炉还烧着,根本不冷。
曲谙注意到空云落的脚,他没有照顾人的经验,更遑论照顾这一个又伤又病的人,空云落的脚伤似乎一直被忽略了。
空云落看着曲谙在箱子里翻找着什,他的嘴角榻,像个拱桥一样。刚才曲谙他在外面的对话,他大概都听到了。
空云落知道曲谙在这里的地位不高,性格也软得像泥,或许有人恐吓他一番,他就会胆怯,随便找个地方把己这个来历不明的小孩扔了。
曲谙向空云落走来,空云落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他,幽沉得看不见底。
说吧,打算怎处置我。
曲谙一脸不解:“洛洛,怎一副要哭来的样子?”
空云落瞪大眼,顿时勃然大怒。
曲谙却在他面
前单跪地,握住了空云落的脚踝,担忧道:“是不是脚疼了?哥哥马上给你看看。”
空云落一怔。
曲谙将绷带揭开,果不其然血污沾在了上面,他哎呀呀的叫着,十分责,“昨天就该帮你换药的,都怪我。”
空云落低头看着单跪服首在己面前的人,心中涌起了难以言喻的感觉。
就算他表面是个孩子,也是个见不得光,危机伏点累赘,他不明白曲谙为何做到如此地步。
愚善。空云落在心里道。
曲谙把空云落脚上的血迹清理干净后,意外发现他的伤竟然都结痂了,“洛洛,你马上就地走路了!”
“现在就。”空云落撇了撇嘴道。
“现在不行。”曲谙还是给他重新上药,药是之前腰伤剩的,然后再用帕子包裹起来,空云落的脚小,刚刚好裹得住。
“好了,洛洛的恢复力真强。”曲谙夸道,“等你的伤愈合了,就以泡澡了。你看那个大桶,装满热水就像浴缸一样,一定舒服了。”
浴缸?
“我得去把旁边的小厨房收拾一,烧水更方便一些!”曲谙兴高采烈的门,仿佛着是件多值得高兴的事。
空云落看了看己的小脚丫,被包得像两个馒头,手法蠢死了。
但他没去动,两手枕着后脑勺躺去,心情奇怪的也有点好。
不过睡前,曲谙端了一碗水过来,堆着和善的笑脸哄空云落喝去。
空云落喝了一,脸色大变,扭头呸了来。
“又是那种毒果!”
“这是药。”曲谙纠正道,“以防万一,你还是再吃一天,你看我给你加了水稀释,不难喝的。”
“不难喝你怎不喝?”空云落五官都因为那涩味缩了起来。
“我没生病呀。‘曲谙道。
我看你一身都是病。空云落腹诽。
”最后吃这一次,正所谓药到病除,枫栾果除了难吃了些,没副作用。”曲谙道。
空云落看着碗里那透红的水,嘴唇紧抿,心里在做着一番天人交战。
曲谙用鼓舞的目光看着他。
空云落心一横,闭上了
眼,视死如归一般咕嘟咕嘟一喝完。
曲谙哇的一声,小幅度的为他鼓掌。
半夜,屋外狂风呼啸,竹屋虽足够结实,但壁单薄,夏日以纳凉,但冬日却抵不了无处不在的冷风。
暖炉的火不如睡前那样热,从缝隙中挤进来的寒气霸占了温暖。
空云落也感觉到了寒冷,半醒的迷糊间,他的意识反应不是去寻求温暖,而是运起内力御寒。
一股暖流缓缓从丹田淌遍全身。
空云落却霍然惊醒了。
身体里的力量细微但真实,他的内力回来了?
空云落立刻起身盘腿而坐,调动丹田之力。
但他的内力无比凝涩,就像筋脉被冻结了一般,根本无法流转,但他察觉到之前那股束缚他内力运转的阻力变小了,至他不会再那疼。
空云落睁开眼,在昏暗中他也看清五分,他的手上又浮现起网状的红痕,不过他确实感觉到了一丝内力。
莫非是他身上的毒渐渐失效了?
这倒是个好消息。
“唔……”
空云落身边传来簌簌动静,他扭头,看到曲谙沉睡中皱着眉,将被子拢紧。他坐起来的时候拉了个子,冷到曲谙了。
空云落又躺,双手枕在脑后,那点内力虽然做不了什事,暖暖身子还是够的。他睁着眼,思索着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