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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七章 就知道你在这里(5)

    方紫琳和胡诺的变数,学校里早传得沸沸扬扬了。不少人都胡诺活该,跟学长聂祥伟抢女朋友,真是不讲道义。安听了恨不得把他们一个一个骂一遍,骂得他们狗血淋头。

    “丢人现眼……?“胡诺恍恍惚惚地,“我本来就已经丢人了,大家都在笑我……“

    他蓦地去扯方紫琳的手:“紫琳,你不要抛弃我好不好?你可以继续跟他在一起,但是……我们不要分手……“

    他不能接受,她短短期间内,把他带入堂,又瞬间打落地狱。他也无法想象,自己要独自面对全校同学的目光和指点。在大部分人眼里,他俨然成了千古罪人,罪该万死。他怕极了。

    他的眼睛淌着泪光。方紫琳、安都吓呆了。

    方紫琳甩开他的手,他一时失去重心,撞在桌上。她咬了咬唇,就拉着新男友的手离开了。

    安默默扶起胡诺,“我们也回到自己的教室吧?“

    他应该吃不下午餐了,她想。

    后来,胡诺缺课缺了两个星期。他将自己反锁在房间内。

    安每都带作业来给他、陪伴他。胡诺的妈妈见了安,也着急追问她,儿子到底发生什么事。后来,老师还通知胡妈妈,要来他们家做家访。

    “诺,今太阳很好,我们一起去公园散步吧?“这是周末,安好不容易劝到他出门,想让他接触外面的世界。

    两人踏在熟悉的路上,一路无声。

    她目睹他布满血丝,无精打采的一双眼睛,眼睛底下是突兀的黑眼圈,下半张脸还横着一些胡渣,眼圈便红了。可又有什么用呢?他需要的,不是她的眼泪。

    两人坐在公园的长凳上。

    “回学校去上课吧?你这样是不行的,不能再缺课了。“

    “我不回去……我会被大家嘲笑的……连俊宇和基民他们都不大爱理我了……“他第一次在她面前落泪,“我是真的很喜欢紫琳的,我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还有,大家都在,是我不自量力,我活该,可是……我就剩下一个人了……“

    她忍不住跟他一起哭了。她站在他面前,抱着他的头,尝试给他温暖和安慰,“没关系的,诺,你还有我,还有我在你身边的。你不是一个人。“

    他用力推开她,生气道:“你不要骗我了,我再也不相信任何人的话……“

    安吃力地从他背后抱住他,终于按捺不住:“我不会骗你的,我了解你的心情,因为我喜欢你,喜欢了那么多年……“

    他震撼得整个人制止不动了。

    “诺,我喜欢你……你忘记方紫琳吧……“

    良久,她就这样环抱他,两人一起痛哭。他没有拒绝她,也没有再推开她。也许他已经擅太重,没有多馀的力气了。他无法抗拒这样的温度。

    胡诺回到学校去上课了。

    他变得比从前更加沉默寡言。曾经自信开朗,有温暖阳光般笑容的大男孩,再不复存在。

    两人在一起的日子,都是安一个人在努力讨好胡诺。他受伤太深,十分情绪化,一时三刻都没法复原。

    过了一段日子,安在这段感情里,越来越没有安全福她忽然发现,自己原来不满足于成为一个备胎。

    她想要得到的,是完整的他。她没想到自己会这样贪心。

    她害怕这样的自己,也害怕那样的他。

    她疯狂地渴求他的爱。可愈是如此,她也愈加自卑。

    他们常常因为一点事吵架。比如,安想要跟胡诺牵手,但他不愿意。他自己受够了舆论的迫害,再也不想重蹈覆辙。可她觉得,他这样是表示不想承认她是他的女朋友。她还会因为他拒绝的一次约会胡思乱想,然后两个人就吵上半。她也开始常常做噩梦,梦见他又和方紫琳复合,丢下她一人。

    有一次,在他的睡房里,为了她做的恶梦,他们又吵了起来。

    她委屈又愤怒地问他:“你为什么不回答我?“

    “我累了……“他淡淡地。他心里疲倦极了。

    “你是不是不愿意跟我话?“

    “我们为什么要过着这样的日子?“他闭着眼睛问。窗外的阳光,太过刺眼。他无力地觉得,这个世界地光明和喧嚣,都不属于他的。

    不管爱上方紫琳之后,还是跟安交往之后,他的内心都空荡荡的,好像有一个填不满的缺口,让能量决堤流去。这大概就是寂寞,他想。

    他开始怀念从前,那个从没想过、也还没卷入感情世界的自己。那时的他,竟比后来任何时刻的自己更不寂寞。

    “既然你那么不想看见我,那我走了。“她赌气。

    “你想走就走吧。“

    “碰!“她气愤地回去了。

    她一路走,不停回望,他并没有追上来。她失望得不得了。

    五后,她没找他,也没跟他话。他也没理她。

    最后,她很没骨气地自己回去找他了。

    “不要离开我……“她哭着求他。

    看她变成那样,他很心疼。他知道,她所有的卑微,是他一手造成的。他不是故意的。也许,他只是失去了力量,连自己不爱自己了,更别有能力去爱别。“你别这样……“

    “我以后不会自己跑掉了。“她流泪不止。

    他温柔地牵起她的手,用另一只手覆盖上去,:“傻瓜,哪有人过这种话,你听谁的?“

    她泪汪汪看他。他笑了,她也破涕为笑。

    他在心里发誓,要对她很好很好。他必须好好疼爱她。

    后来,他百般尝试对她好。他甚至自愿在大家面前牵起她的手。她感动不已。

    他也频频主动邀她约会。两人历经波折的感情,终于走进迟到的甜蜜期。她就这样,沉浸在她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光。

    “等等……“萌萌打断安的故事:“我越听越觉得这个名字好像很熟悉。你的胡诺,搞不好就是我们学校的学生。“

    挂在窗上的轻纱帘布,被冰凉的夜风唤醒,在室内温柔摆荡着。空气中,夹杂着室外青草的气味,充斥房里两个秉烛夜谈,忘却人间时光流动的少女身边。

    “真的吗?“安喜出望外。

    “不确定,要等上课的时候再去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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