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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段榕的状态不对。
段榕一只手抬起来，捏了捏俞卷的后颈，“想起来了些不好的事情。”
俞卷地看着他，段榕很想亲他，但是开车没有亲，“坐好宝宝，回去给你讲故事。”
俞卷弯起点眼，因着这声宝宝，乖巧坐了回去。
他好喜欢段榕叫他宝宝。
虽然、虽然听起来，很羞耻，还有装嫩嫌疑，都这大了，还喜欢听爱人叫己宝宝，又不是真的宝宝，俞卷就是喜欢。
就是每次在外面段榕也这叫他的时候，他难免又开心又羞，如果只关起门来叫就好了。
两人吃的一家小饭馆，老板娘手艺很好，做的菜好吃，段榕跟俞卷都吃饱了，一起去找了家酒店住。
段榕检查完整个套房，就抱着俞卷去洗澡了，非要亲帮小鱼洗，还洗尾，全洗完水都凉了。
段榕叼着根半湿的烟，没有点，只是瘾上来了，吃糖也不管用了，他拉着俞卷坐到己怀里，用干毛巾给俞卷擦头发。
先开的第一句，是道歉，“二哥食言了，这件案子我要留来查清才走，对不起宝宝。”
俞卷歪头在段榕手掌心蹭了蹭，“没关系，我也还没联系舅舅，拿不回我父母的遗物了。”
段榕亲了俞卷的耳朵，知道俞卷从吃饭开始就等着听故事，默了几秒，没耽误，开始讲故事，“我有个哥，亲生的，叫段鹤，你应该听说过。”
俞卷在段榕怀里扭动屁股，变成跟段榕面对面，点了点头，“嗯，我听许付哥说过。”
段榕刮了俞卷的鼻子，叼着烟，说话糊，“许付叫你师娘，你叫他哥，你俩关系比我还亲是吧。”
俞卷想碰段榕的烟，段榕拿来扔到桌上了，只抱着俞卷，“我哥在十三年前因为任务牺牲了，他处理的最后一个毒品就是玫瑰。”
段榕的大哥比他大了整十岁，段榕八岁的时候，段鹤就已经考入警校，段鹤尚未毕业，十九岁休学去当卧底，没跟家里任何人商量，公安局的人找到段父母他才知道，家里人，都在为他卧底的事做隐瞒，段鹤天生是个英雄，他对己狠，对别人更狠，为了抓到毒贩，他什都做，也什都牺牲。
甚至是段榕。
他把他亲弟弟拉了水，只为获取信任。段榕九岁就会开|枪，跟着段鹤和一群亡命徒逃边境，他去过很多地方，做过更多犯法的事，流过很多血，这种脑袋不在脖子上，随时被一枪从后面打穿心脏的日子他过了很多年，久到段鹤牺牲，他被接回境内，完全融入不进正常的社会。
那一年是段榕过的最糟糕的一年，段父母跟段鹤一起牺牲了，只留了他，他回到境内，接受无休止的调查审问，专家每隔段时间都要去找他谈话，美曰为他着想，以免留什心理疾病，段榕怎会不知道，他在提防他。
那年他十七岁，还未成年，所有人都在忌惮，这个留来的“英雄”，他跟随卧底一起潜伏期间，做了那多事，杀了那多人，他会不会也变成反社会人格，会不会因为过不惯国内安稳的日子，某一天重新偷渡境，回去做一个毒枭。
段榕那时确实很糟糕，打伤了很多警察，顶撞领导，他那时不
过十七，十七这个数字，听起来就充满了不确定性。
坐在办公室里的领导安逸惯了，他用正常大人的目光，企图去看段榕，他不知道段榕的十七岁不用正常大人眼光看。
他认为，十七岁，心性未定，家里没有留一个亲人，且几日相处，段榕表现的都很危险，不轻易放走。
段榕不是英雄的弟弟，他也不是英雄，他连警察都不是，被拉水时，他前一天还在学校上五年级，这些年，他不是个正经的卧底，也不是坏人，他跟着段鹤，不清不楚，也不知道该怎算。
回来都十七岁了，他在外面学的那些吃饭保命的本领，在这里用不上，他跟这里的世界严重脱节，找不到己的位置。
大概有半年吧，所谓的治疗，直到段榕过十八岁生日，他才从医院去，当时摆在段榕面前的路每一条都很极端，稍有一步差池，他就不是现在的段榕了。
好在，路没走错。
俞卷听的眼泪直掉，搂着段榕的脖子，“二哥去了哪里啊？”
陈年旧事，段榕已经不会难过了，只是看到玫瑰，还是有点沉闷罢了，托起俞卷的腿根，亲了亲，笑，“你再哭我不讲故事了。”
俞卷吸住鼻子，瓮声瓮气，“我不哭了。”
眼睛里，明明还一大包一大包的泪溢来，段榕二十多年了，没见过有人这样心疼他，嘴唇落在俞卷的眼睛上，哑声，“去山上了宝宝，还记得郭方丈吗？二哥去的那里。”
在山上待了一年，没当和尚，段榕还没想不开到要去当和尚，就是在山上冷静冷静，没有网络，没有警察，山上很安静。
郭方丈人不靠谱，但在佛一字上悟性很高，指点了他不东西，侦探这条路，便是郭方丈指的。
段榕永远也不当正常人，郭方丈就喝了杯茶，随道：“当侦探好了。”
段榕就山当侦探了，从上面要了不东西。上面其实开始想过让段榕去警校念书，但是段榕一身的文身，而且他不肯洗，文化程度也跟不上，最终这个方案没有人再提。
好在在山上学了不字，这才没至于当个文盲。
俞卷软软地嘴唇落在段榕脸上，迟来的、笨拙的安慰着段榕，他从来只知道段榕强大，是头狮子，他不知道这头狮子受了太多的伤，风吹雨淋，那些伤都变成了粗糙的，再也填不平的裂缝，血不会再从里面流来，是外面的风雨，会流进去。
“二哥，现在有我在，我会保护你。”
段榕乐了，“你保护我？用什？”
俞卷一本正经，认真，“我真的以保护你，你掉进水里，只有我救你。”
段榕抹掉俞卷眼尾的泪，把他的额发往后梳，“如果有一天，我当着你的面掉进了水里，而旁边有人，你不要去救我，别暴露了你己。”
俞卷急了，胡乱捂段榕的嘴，大声，“我不是只有变成鱼尾才会水的！我不变鱼尾也去救你，二哥，让我救你好不好。”
说到最后一句话，俞卷满是哭腔，“我真的以救你。”
段榕搓了搓俞卷的腰，“好好，二哥信你，别哭了，我不说这个了。”
俞卷有什预感般，很执拗，“你
要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事都告诉我，我不怕暴露，暴露了我就……我就去给科学家做研究，他不会杀我的。”
段榕掐着俞卷腰的手收力，“别乱说。”怕吓到俞卷，段榕又温柔了眼神，亲他，“我答应你。”
第39章 39 二哥还在外面等他。
次日上午, 检测结果来，最先送到了白霜手里，赵云岁挤进去看, 高刑警打趣，“云岁你再往里挤挤就坐白霜怀里了。”
办公室的警察忙里偷闲，乐呵了一顿，“带头搞基，没眼看。”
赵云岁着急看结果, 挥了挥手，“去去去，你懂什, 这是革命友谊！”
白霜不动声色把报告拿远了，赵云岁扒着他的手追着看，总算看见了结果，黎深跟黎鹿有血缘关系, 激动地骂了句脏话，“对上了！一个一个。”
还有一份是纽扣上的指纹，结果显示上面有吴设和黎深的指纹。案子到这里基本明了了, 杨安星七人强|奸了黎鹿, 黎鹿恨杀, 黎深作为哥哥，得知这件事情后因为愤恨杀了其中两个人, 还剩五个，被反杀了。
“抓人。”
证据确凿，黎鹿的尸体还躺在法医室，视频也都在，强|奸罪、故意杀人罪, 这五个学生一个也别想跑。
“是老大，给黎鹿注射毒|品的人呢？还有周桓。”周桓在十点十五分时被准时放走了，二十小时已过，他如手里的证据和线索也都不再跟周桓有关，没有理由再扣押。案子好像破了，但还有一部分是迷雾。
白霜想起段榕昨天在法医室里看黎鹿的眼神，顿了顿，问道：“黎鹿被注射了什毒|品法医有说吗？”
赵云岁当即拨了法医的电话。
几分钟后，得到答复，“是玫瑰。”
白霜跟赵云岁也都不陌生玫瑰这个名字，隔壁缉毒几次聚餐的时候就提到过这个毒|品，好像这两年，这个毒|品又开始泛滥了，倒不是真的像别的毒|品那多，一抓一大把，而是又来了，十个里面总有一个沾过，这种现象就已经够让人警惕了。
“法医说黎鹿身上的玫瑰很纯，比之前的都要纯。”
白霜皱紧眉，吩咐了几句，“这几天注意着周桓，抓一他的把柄，我上门搜查一次。”
周桓手里肯定不干净，否则他怎会认识黎深。
黎深身上千疮百孔，沾的毒不。
白霜有种预感，这件案子不止抓到几个凶手，还把礼州上流圈的毒瘤清一清。
赵云岁一边在群里打字一边道：“那我以叫二哥啊，二哥带来的那个很漂亮的男生，我听高哥说是周桓的表弟。”
五辆警车开着警灯在马路上穿行而过，声音尖锐又严肃。
白霜人看着沉稳冷漠，但只有一摸上方向盘，车开的起飞，硬是甩了后面那辆警车一个红绿灯，也不知道是怎一张冰山脸的开这猛，“别找他，他对玫瑰应该回避制度的。”
“而且俞卷跟周家关系你不清楚。”
如果说公安局上还有人不知道俞卷跟周家那点渊源，那就只有赵云岁了，他去年才从临寒市转过来。
赵云岁一脸惊恐，“真的吗，你怎不早告诉
我！我差点就去找二哥了。”
白霜很浅地勾了唇，“嗯。”
赵云岁看见了，发现新大陆般，“你笑了？！你刚才故意的？你想使坏，看不来啊小白，白白宝贝，你还会冷幽默呢。”
“这一点也不幽默。”
白霜那点零星的笑意就又散了，专心开车。
他这边去抓人，那边段榕跟俞卷刚起床，昨晚段榕讲完故事俞卷就哭的厉害，大半夜也睡不着，缠着段榕要抱抱，哎，黏人的很。
段榕没法，好好借着俞卷的心疼让俞卷受累了一番，平常没玩过的，俞卷害羞不让玩的，昨晚一次性玩完了。
早上起来看到怀里眼尾和嘴唇还红着的俞卷，段榕一阵满足，手里仿佛还有滑腻的触感，他低头用胡茬骚扰俞卷，直把人弄醒了跟他一起起床去吃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