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魏怀瑾邪魅一笑,发现花语柔似是很是受用他的美色,“夫人。”他又轻柔地唤了她一声。
花语柔感觉头晕乎乎的,不上来的异样感觉,她浑身使不上劲,仿佛被他下了咒一样,“魏西施,你对我做了什么?”
他微笑,看来蓝玉的药开始起作用了,“夫人,你莫要冤枉我,我可什么都没做。”他亲吻她的耳垂,在她耳边呢喃。
“我信你个鬼,魏怀瑾,我要杀了你。”她感觉自己像被打了镇静剂一样,整个人越来越平静,越来越酸软无力,甚至有些昏昏欲睡。她努力掐自己的大腿,试图让自己清醒。
魏怀瑾搂紧花语柔,让她靠在自己的肩头,“木兰,杀了我,以后谁来爱你。”这下若谁能杀他,便只有花语柔了吧,只需要她的一句不爱他,便可将他的心彻底杀死。
花语柔有些汗颜,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魏怀瑾,你还要不要点脸。”
“若不要脸就能得到你的爱,那我宁愿永远不要。”魏怀瑾耍赖似地亲吻她的脖子,将她从梳妆台前的凳子抱起,径直向内室的床边。
花语柔忍不住翻白眼,这个人该不是别人易容来的魏怀瑾吧,她怎从未见过他这般厚脸皮的模样,“魏怀瑾,你还有没有羞耻心,大白的,你又想干嘛?”
“羞耻心,跟夫人何须谈什么羞耻心?这可是夫妻闺房之乐。”魏怀瑾将她放到床上。
“滚!”花语柔的脸越来越冷,明显很是不悦,吵架就好好吵架,非要整这种食色性也之事,她万一把持不住又原谅他了,明,不,今晚她就会追悔莫及的。
他在她额头浅浅一吻,似在挑逗她,“哦?夫人难道不喜欢?”
“不喜欢。你总是乘人之危。”花语柔觉得,无论他是李奕轩时还是魏怀瑾之时,他总喜欢钻空子,落井下石。
魏怀瑾嗅着她的发香,好整以暇地看着花语柔,“夫人此话怎讲?”
“别的不,单是圆房这个事,就是你处心积虑设计出来的吧。你就是要我主动献身于你,是也不是?”一直到明白他就是李奕轩的时候,她终于想明白了,当她去求魏怀瑾救身陷囹圄的李奕轩的时候,他便是心怀鬼胎地一步步将她引入坑里的,她居然还傻傻地相信了,该死的套路王!
魏怀瑾微笑,食指指腹从她的额头一路滑向她的鼻尖,“谁让夫人心里装不下为夫,时时刻刻想着与为夫保持距离,日后好了无牵挂地离开呢,我只好出此下策,让你早日成为我的人。”他的食指一路下滑,停留在她心脏的位置,“得到你的人,便是离得到你的心不远了。”只要留住了人,还怕勾不住她的心吗?
“放屁,歪理邪,哪里学的这些乱七八糟的。”花语柔不客气地骂他,“即便如此,我的心还是我的,我不愿意给你。”这种心机男,再俊美,也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她可没这么多脑细胞去应付。
魏怀瑾将花语柔紧紧搂在怀里,“木兰,爱我很难吗?为什么你始终都不能接受我?”
花语柔咬着唇,见他这副爱而不得的模样也是十分心疼,可她不出那些好听的情话,她喜欢他,可她不愿意承认。他们之间有太多的误会和伤害,这些喜欢,若一旦公之于众,她又该如何自处?
她无法忘记那些算计和欺骗,所以也无法心安理得去喜欢他,有些情感不受控制,却因那些无法磨灭的伤痕,不得不深深藏在心底。“魏西施,此刻我接受不了你。”
她的眼角划过一颗泪珠,魏怀瑾见了十分心疼,他低头吻去她的眼泪,又苦又涩,她心里还是不能原谅他呀。
良久之后,花语柔终于忍住不问了,“既然你就是李奕轩,那么牢里我见到的那个人是谁?被砍头的人究竟是谁?”
“他是我多年前因缘际会救下的人,没有名字,所以一直唤作无名。”既然决定要坦诚,他便也不想再瞒着她了,一次次用谎言覆盖谎言,他也是觉得有些累了。
“你为什么要他替你去死?李奕轩也算是当朝赫赫有名的定远将军,你当初走到这一步,也实属不易,为何轻易放弃这个身份?”花语柔不明白魏怀瑾此举的意义何在,她听的版本是他一拳一拳,一仗一仗,打出了这个将军之位的,此刻却这般轻易就毁了。那他当初博这身份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用死囚替代了无名,他没死,我对他早已另有安排。”魏怀瑾抚摸着花语柔的脸,微微叹息,心中升腾起淡淡的哀愁,“木兰,当初你你喜欢将军,我便在身体痊愈之后,博了这个将军之位,想堂堂正正地追求你。只是秦皇后的手太快,我这将军之位还未来得及集结党羽,羽翼未丰之时她就已经在对你下杀手了。我不得不用相府公子的身份娶你为妻,只要有相府的护佑,你必定安全无虞。只是现在,这个身份受到了太多的限制和牵绊,我不得不早些了结。”今日她想知道的,他便都告诉她吧,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限制?谁能给你限制?”花语柔觉得自己的眼睛酸的不行,很快就要去会周公了,她又晃了晃脑袋。
“你以为,我这假身份是如何在京城里畅行无阻的。”魏怀瑾轻啄她的唇畔。
“是太后和皇上?”除了那至高无上的皇权,无人能做到。
魏怀瑾点点头,“太后只关心你的安危和幸福,对我并没有太多的期许。可皇上就不一样了,我没有一官半职,却时时被召进宫中,你可有想过为什么?就是皇上要借我的手,铲除异己。”而他已经厌倦了这样的生活,他只想护着他娇蛮任性的郡主夫人,对朝廷里的那些各怀鬼胎的大臣并没有太大的兴趣。原本他以为只是铲除一些贪官污吏,可近几年,他发现有些人却是死于欲加之罪。“而我,不能抗旨不尊,所以只能做一些违心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