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游说大将军
秦国公恢复以往的平静,露出一抹老奸巨猾的笑容,“诚儿,为父当年做了错的选择,造成了如今不得不走上无法回头的路。为父自然知道这条路的尽头是什么,为父只想留下你这个秦家的希望,秦家的传承,都在你身上啊。你与花语柔结拜十年,她自然不会舍得让你死,只要你活着,秦家的香火便活着。”他妹妹这些年做的那些事,他虽未插手,却也不曾阻止,当年的事更是他助纣为虐,可事到如今,已经无法挽回,他能做的,就是尽全力护住秦立诚,他是唯一的嫡子。
秦立诚后退了几步,跌坐在蒲团上,“果然如此,果然如此。”他失神地喃喃,又哭又笑,原本他与阿姐纯洁无瑕的结拜之情,竟然真的沾染了这些的肮脏的算计。原来秦家已经从根里腐烂了,亏他还一直真地以为父亲这些年的所作所为,看似贪腐,实则是为了国家社稷。那个从教导他要遵纪守礼,刚正不阿的人,竟然做着世上最肮脏的事。秦立诚的世界观仿佛瞬间崩塌,整个人一蹶不振。
“诚儿,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出这祠堂,否则我怎么对得起这些列祖列宗。”秦国公自认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秦立诚,他对不起下,也绝对对得起秦立诚。
秦立诚苦笑,有些绝望,“父亲可还记得祖父的教诲,秦家先祖哪个不是忠烈之辈,如今你做这些卑鄙的事,我问你日后可有脸去见我身后这些列祖列宗。”
秦国公怒气冲冲地狠狠扇了秦立诚一巴掌,“逆子,竟敢这么跟我话。”
秦立诚步步后退,顾不得自己肿胀的左脸,拿起自己祖父的灵位,扔向秦国公,秦国公大惊失色,险险接住。秦立诚趁机越过他,脚尖点地,飞身出了祠堂,跳上了屋顶,头也不回地逃走了。
秦国公气急败坏地大喊,“快来人,截住那个逆子。”
可秦立诚早已不见了踪影,李璟程的信上提及,在城外为他留了一匹快马,逃出国公府后便立刻赶往边境汇合。他的脸上异常凝重,心中暗暗发誓,阿姐,秦家欠你了,都由我一人偿还。
秦国公抱着自己父亲的灵位长吁短叹,此番秦家算是凶多吉少了,当年就不该贪恋权势,落得今日举步维艰的下场。他刻意疏远皇后,便是怕陷得越深,越无法保全秦立诚。
花大哥,你可愿相信当年他也是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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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语柔一路策马狂奔,日行千里,连休息都是在马背上,好不容易到了柔然,她的战马因连日奔波已经暴毙而亡,她十分难过。凭着李璟程给她的令牌,她顺利的见到了许鸿涛,他正和拓跋衡商量着攻打高车的战略部署。
拓跋衡看着一脸疲惫的花语柔又是惊喜又是心疼,“阿柔,你怎么来了?那日你不辞而别,我还怕你生我的气。”自她离开柔然,他便茶不思饭不想地念着她,奈何高车举兵之事扰得他脱不开身,否则他早就去京都找她了。
花语柔没有理会拓跋衡,直直走向许鸿涛,“大将军,近日可是有十万朝大军到了柔然?”
许鸿涛点点头,他也正纳闷,高车的兵马并不是很多,他带的七万兵马已经绰绰有余,何必再派十万大军前来,难道是要一扬朝国威,“我也正为此事伤神。”
“那十万大军原本是要去抵御吐谷浑的,被有心人设计,改道柔然。”花语柔虽已经疲惫不堪,但还需强撑着应对许鸿涛。“如今李奕轩带领的三万大军抵御十万吐谷浑军队,被困山谷,岌岌可危,还望大将军出兵相救。”
拓跋衡震惊了,朝居然还有这样手眼通的人,竟能左右十万大军的动向。
许鸿涛皱了皱眉,“郡主,此事也不能只听你一面之词。这十万大军我还未接到上令,不敢轻易调遣。”早在十万大军抵达柔然之时,他便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修了书信请求皇上指示。可过去许久,也不见皇上的圣谕。
花语柔坚定地看着许鸿涛,“大将军可是在等皇上的圣旨?李璟程已经查出,你送往宫里的信件皆被拦下,皇上至今不知此事。”花语柔将一份圣旨递给许鸿涛,“这份便是李璟程讨来的出兵的圣旨。”
许鸿涛仔细查看圣旨,发现了不妥,“可这份圣旨,只提及王爷和尉迟将军领兵支援,并未要求我出兵啊。”他断不可贸然出兵,风险太大。私自调兵,恐落个谋反的罪名。
“大将军可有想过,那个人为何要将十万大军派遣到你这里?”花语柔心中闪过一条计策,李璟程的挑拨之计原本她是不屑使用的,但如今这个大将军这般执着于上令,她不得不策反他了。
“不知郡主的那个人是谁?”
“自然是你的仇敌秦皇后,除了她,谁还有这能力陷害你。”花语柔脸不红心不跳地着,“她派人秘密处死了你的弟弟,原本是要嫁祸公子帮的,不料被我夫君查出真相,导致你与她决裂,此刻她怀恨在心,必定要使计谋害你,这十万大军若长久待在此处,她必定会到圣上那里扣你一个拥兵自重的罪名,届时轻则削去兵权,重则抄家灭族。仅仅在她一念之间。”这些辞便是她一路狂奔之时细想出来的,如今她靠不了别人,只能靠自己,李奕轩和魏怀瑾的性命都在她手上,游许鸿涛成功与否,至关重要。
许鸿涛一拍桌子,提到他那个可怜的弟弟,他便气不打一处来,明明知道是秦皇后动的手,他却无法报仇,心中憋闷不已,那个女人女人幽居深宫,却是母仪下,权倾朝野,他此前不曾在朝中集结势力,凭一己之力,根本难以抗衡。“那个毒妇!竟无端害我胞弟性命,如今又想来害我。”
花语柔见许鸿涛有些软化,便决定再接再厉,“如今朝中手握兵权之人只有你还未投靠任何一方势力,既不是她皇后党,也不是太后党,她自然是要将你处之而后快,以免你投靠太后。日后成为她权力之路的绊脚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