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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 噩梦

    茗琉醒时,已是三日后。头顶熟悉的帘帐和房里她最爱的熏香,让她紧张的心松了下来。

    冒顿正握着她的手趴在床边熟睡,眼底青黑,脸上胡渣遍布,像好久没休息了。茗琉有些心疼,便没舍得惊动他。

    许久,冒顿的手指动了动,从梦中惊醒。想起茗琉怀孕的事,一喜,便将她搂紧。“茗琉,咱们有孩子了,我要当爹了,我好高兴!”

    茗琉愣了愣,右手抚上了平坦的腹,似在问冒顿,又似在问自己。“我怀孕了吗?”

    冒顿在她额上吻了吻,道:“嗯,你怀了我们的孩子,我已经问过你嫂嫂了,该怎么照顾孕妇,我都记在心里呢,今后你的饮食起居,我亲自来。”

    茗琉苦笑,心道:“既然有了孩子,那就好好的和他过吧,总不能让孩子没有爹爹。”

    “我还给咱们孩子想好了名字,不管男女,都叫景乐,可好?快快乐乐的……”冒顿见她不语,便一直喋喋不休,开心得像个孩子。

    茗琉突然觉得,这样也挺好。“你……累了就躺着休息吧。”

    “不,我怕山孩子。”冒顿摇摇头,心的靠在她的腹上。

    茗琉“噗”一声笑出来。

    于是,因为多了孩子,两人便如夫妻般和和睦睦、恩恩爱爱的相处起来。

    嬴政出巡那日,身体已经好了许多,至少没再咳了。御医取了些药,又写了药方交给常德,万般叮嘱才同百官将一行人送到了城门口。

    一起送他们的,还有嬴高和王怜,以及披着黑斗篷只露出一双眼睛的糖心。

    嬴高看了糖心一眼,朝王怜笑笑。

    王怜会意,便迈着脚朝糖心走去。“不仔细看,还认不出来是才人呢!才人披着斗篷,是身子不适吗?”

    糖心愣了愣,假意咳了两下,道:“是啊,前几日受了寒,就算是在太阳底下也觉得异常阴冷呢。”

    王怜:“才人要注意身子才是,您病倒了,可怎么伺候父亲啊。”

    糖心:“呵呵……多谢太子妃关心了,我会注意的,不过皇上如今出巡,倒也不必要我伺候。”

    王怜:“也是。我这会儿正想去泽芜殿,不知可否借乘才饶马车?”

    糖心:“自然可以,太子妃见外了。”

    王怜:“那王怜在此谢过才人。”

    东临望向嬴高,见他勾唇笑了笑,怔了一刻才明白了王怜的来意。

    回皇宫的一路上,王怜找遍话题,同糖心聊得火热,但她话语却一丝不苟,听不出任何信息。

    泽芜殿三年没来了,依旧是那副模样,宫女宦官按时打扫,使殿内一尘不染。

    院中的那棵桃花树依然灿烂,尽管花瓣时刻飘零,也不见落尽的。王怜站在那树下,想起几年前和嬴高的缘起。

    冬枝道:“娘娘,奴婢已经叫人做好午膳了,要用膳吗?”

    王怜点头:“摆膳吧。”

    冬枝:“是。”

    *

    一日,茗琉正在院里绣鞋袜,觉得口渴,便朝婢女唤道:“榴珠,你去泡壶新茶来吧,冒顿也快回来了。”

    “是。”

    榴珠走后,一个女人出现在了茗琉面前,杏眼盯着她,毫不掩饰眼里的嫉妒与不甘。“你就是一直缠着冒顿的女人?”

    茗琉蹙了蹙眉,觉得有点好笑。“请这位姑娘了解清楚再话,我并没有缠着他,他若想走,随时都可以,我不会阻拦。”

    女人怒哼,“我叫单(shan)木拉挞?那文,是冒顿的青梅竹马,也是他的未婚妻,我今来,是要带他回匈奴的。”

    茗琉笑笑,心脏有那么一刻狠狠痛了一下。“你带他走就是了,何必与我解释这么多?”

    那文走到她面前,低头看着她,让她莫名的恐慌。“我这么多,就想让你知道,谁才配做他的妻子,我们匈奴人心直口快,不像你们大秦人拐弯抹角,我,要你肚子里的孩子死。”

    话一出,茗琉本能的捂住了腹往后退。“……你和冒顿怎样我不管,但你不能伤害我的孩子。”

    那文狠狠将匕首插入面前的圆木桌上,道:“只要你的孩子还在一,冒顿就不会跟着我走,要不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我连你一块杀,反正你一个已死之人,也不会有人在乎。”

    茗琉吓得脸惨白,忙抓着剪刀挡在身前,“你别过来,我的孩子无冤无仇,你为什么不肯放过他?”

    那文一把夺过剪刀摔在地上,怒道:“错就错在他是冒顿的孩子。”

    罢,她一刀刺入了茗琉的腹。

    巨大的疼痛席卷而来,茗琉几乎晕厥,双腿软得早已无法站立,却被那文强行揪住了肩膀。

    滚烫的眼泪和着冷汗落下,在她心上又划开了一道裂痕。“你……你会遭谴的!”

    “谴?哈哈……”那文大笑,将她狠狠摔在地上。“为了冒顿,我愿意受这谴。”

    片刻,传来了脚步声,那文表情一变,忙扶着茗琉喊道:“来人啊!快来人啊!有刺客闯进来了!姑娘,你没事吧?你怎么样了?”

    “你……”茗琉气恼的看了她一眼,疼晕过去。

    茗琉满身的血,可把榴珠吓哭了。“夫人!怎么会这样?奴婢不过才离开一会儿……”

    那文道:“还好我来得早,你先别哭,去把大夫叫来,再晚点就来不及了。”

    榴珠这才止住了哭泣。“是,奴婢这就去请大夫来,劳烦姑娘照看一下我家夫人。”

    那文:“无事,你快去吧,此事耽搁不得。”

    榴珠点点头,拔腿就跑出院门。那文冷哼,喃道:“阏氏不愧是中原女人,这计策虽然卑鄙零,但总好过被冒顿厌恶……”

    “茗琉!”一刻钟后,大夫还未来,冒顿倒先进门握住了茗琉苍白的手,双眼泛起了水光。“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榴珠带着大夫进来,冒顿赶紧让到了一侧。“给我治好她,她若有什么闪失,你们一家都别想活命了!”

    大夫战战兢兢的应下,忙给茗琉看了看伤口,又诊了脉,才道:“夫人擅不深,只是肚子里的孩子难保了……”

    冒顿激动得朝他大吼:“大人都快没命了,还管什么孩子?!快给老子救醒她!”

    大夫:“是是是,人这就给夫人上药,麻烦老爷叫人去打些热水来。”

    榴珠:“奴婢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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