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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吵什么!”
师父说话气势就是不一样,青年马上松手了,我委屈得要跟师父告状:“师……”
青年看着他,眼神便柔作一池水,轻声道:“师父,我回来了。”
!!!师父背着我在外面有别的徒弟了?
不行,我要冷静下来,师父最近并没有单独出去,所以小白脸不是最近收的。我这才想起师祖提过师父收过十八个徒弟,有一个没死,离开师门了。
……所以这个小白脸是我师兄?
师兄看打扮有钱有势,还是盟主,而且长得比我高,我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觉得自己有点多余。
师兄和师父对面望着,师父满脸愕然,没有说话。师兄却低下头柔声道:“这些年我去了很多地方,经历了很多,也渐渐知道十年前的事了,可我最怀念的还是和你一起的时候,你手把手教我武功,告诉我做人的道理,我一直很后悔当年离开。师父,你原谅我好吗?”
暧昧在空气蔓延着,我觉得尴尬无比,有点想回避又不甘心,只能继续在这干站着。不知过了多久,师父终于开口打破了沉默,他缓缓道:“你是……谁来着?”
师兄、我:“……”
师兄终于维持不住之前的温文尔雅,咬牙怒道:“我是你徒弟啊师父!你又不认得我了?!”
听他这么说,师父这才猛地哦了一声,恍然道:“是你啊。”
师兄:“你是真没认出来还是装的?”
我:“我觉得……师父您有点过分了。”
这时师父才淡淡道:“你走的那天不是说,就当没收过你这个徒弟吗?”
果然是故意的,师兄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憋了一会才讪讪道:“我那么说还不是因为你……可你为什么不解释?”
师父脸上漠然:“我是你师父,不是你娘。”
师兄被堵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过半天才低声下气地服软,求道:“是,我错了,你再给我个机会吧师父。”
呵,我在心里冷笑,早就知道会这样,在师父面前师兄算什么?早干什么去了,现在想回来?晚了,我师父现在只有我一个徒……
师父:“好吧。”
……他还是我铁石心肠的师父?
我反应过来后,急忙把师父拉过来愤怒地质问:“您不是说只收我一个徒弟吗?”
师父慢腾腾地解释:“他是以前收的。”
我说:“你忘了你当时怎么说的了?你说因为徒弟多了会照顾不过来,所以不会再收了,他要是回来你不照顾我了怎么办?”
师父愣住:“……照顾???”
我昧着良心道:“对,对呀!”
师父严肃道:“你说的很对,但你师兄已经长大了,所以为师只需要照顾你就够了。而且你看,你师兄武功不错,这正说明了不是为师教的问题,而是你自己不肯努力。”
我说:“这难道不是说明你其实能教好,就是不肯教吗?还有他说你手把手教他武功,教导他做人是怎么回事?”
师父正色说:“徒弟,武学到了极致后大家水平其实都差不多,比的则是做人的胸怀和气度,为师教你的正是最重要的东西啊。现在你不懂,以后你会回来感谢为师的,就像你师兄现在一样。”
我:“……这话也就您说得出口。”
我现在知道师兄的不要脸学的是谁了。我锲而不舍地跟师父据理力争,想要说服他不要留下师兄,这时只听师兄在一边声音温柔地问:“师父你午饭吃了吗?给你做我刚学的槐花饭好不好?”
师父道:“来了。”
呵,我说这半天都白费了。
没办法,我只能磨着牙看着师兄搬回来,分享师父本来就少得可怜的师徒爱。那天后,东风像一夜间吹遍小镇,没有在苦寒中折腰的枯木终于抽出苞雷,满院桃李次第绽放,粉白交错簇拥。
我搬了板凳坐在院里,始终没法把注意力放回书上,时不时地看到我那便宜师兄围着师父转:师父,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师父,你试试这件衣服穿着合不合适。
师父,我给你泡茶。
师父,我给你揉肩。
师父,……
我忍无可忍地把书阖上,走过去拉开师兄,关切道:“我来吧,师兄你去忙武林盟的事吧。”
师兄笑吟吟地道:“武林盟哪有师父重要?倒了就倒了吧。”
他摇摇折扇,一派洒脱不羁,真的有点风流倜傥。
太不要脸了,我憋着一肚子火,跟师父告状:“……师父您看他,这样合适吗?”
师父说:“合适啊。”
哦,我忘了师父也这样。
我着急赶走他,想找个帮手,这才想起这几天教主很少出现,每次路面就是盯着师兄哀声叹气,黯然神伤。
我也黯然神伤:“师父,说好了收我是为了伺候你,你都忘了吗?”
师父道:“现在洗衣有隠元星,做饭有你师兄,徒弟你就好好练功吧。”
师父不使唤我了,师父都没兴趣欺负我了,我心里空落落的。倒不是我多想侍奉他,只是这么长时间一直被压迫被使唤,刚要习惯突然告诉我换人了,感情上我很难接受。
可我再怎么争再怎么闹,伺候师父已经轮不到我了,我只好拿着书默默离开。注意到那本书时师兄眼神一转,笑眯眯地问师父:“那本书是你给他的?”
师父理所当然道:“是,怎么了?”
师兄道:“没什么,师弟好好学,这里交给我了。”
“师父……”
我还想撒个娇,师父声音一冷:“看书去。”
“好的师父!”
就是这样,这些天我在师门已经毫无地位可言了,每天被孤立,被逼看书。不过相应的,没了师父拖着,我短短半个月就把那本剑谱看完了,而且每天下午还能匀出两个时辰修炼内功。
不知道是不是心有郁结,每次走到厥阴经真气就滞涩不前,我试了几次没有办法,怕走火入魔变小孩不敢乱来。
第四回: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二)
一个月后的某天,春意深,落花簌簌。
我看完书练完功,准备去喊师父吃饭,正好看到师父跟师兄在师兄们的坟堆那,正要喊他,就听到风中传来师兄不太真切的声音,前半句还不太清晰,后半句是这么说的:“……以后别收了就是了。”
师父默然站着,脸色一如既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