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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的瞳孔轻微地有了波动。
他真正的意识被禁锢在大脑深处,其他的都随着一小截尾骨被扔进了生阴穴。此刻的虚成只能受主人的指令而行动,理论上应该无法对外界的任何产生反应,然而此刻却奇迹般起了波动。
手上力度一松,蔚鱼赶紧继续说,“我们是朋友,还有池砚啊都是朋友...啊!”然而刚提到池砚虚成的情绪再次不对劲,蔚鱼手腕再次被更大力地握住。
“呃啊...”蔚鱼死命忍着痛,“很好,至少是有反应的。”
被中断的任务再次想起,虚成一顿一顿地开口,“池砚在哪里。”
“他找池砚?”蔚鱼敏感地往屋子再瞥了一眼,“那三个月他们呆在一起,靠我一个人似乎是不行了,带他回去找池砚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蔚鱼盘算着,“我带你去找池砚,你先把我放开。”
谁知道话音刚落便觉得身下一空接着蔚鱼被狠狠摔倒地上,虚成丢下蔚鱼旁若无人地转过身同时他已经幻出了陵鲤的嘴和尾巴。“池砚...”他低声喃喃着一边嗅着就要往房子那边去。
“糟糕!忘了他现在只听主人的根本不会和我谈条件!”化出原形的陵鲤动作非常之快,一步便能走三四米远,蔚鱼咬牙捶了一下地便爬起来往前冲想要跟上虚成的步伐。“池砚还被我铐着,不能让虚成先找到他。”眼见着距离越来越远,蔚鱼被摔得身上泥泞不堪手掌心都破了皮他一边奋力往前追着目光一边在小楼和陵鲤中衡量,越来越近了怎么办...
“池小盂!”他突然放声大喊,清澈细腻的嗓音恐怕没有这么用过,真实地体会到了一次嗓子都要喊破的感觉,“池小盂!”
空旷的山谷传音非常快
“怎么回事,池小盂快把我解开我去看看?”池砚还坐在地上,连张纸都没垫,他从没听过蔚鱼这样大声的呼喊,让他非常不祥。
池小盂也察觉了不对劲不再开玩笑翅膀一展就飞了出去。
五十米,三十米...蔚鱼气喘吁吁地拔足狂奔,他从未跑过这么快可眼见着虚成就要靠近院子还是不够啊。
“啁啾——”一声高亢的鸟鸣回旋而来紧接着一抹白色的身影快速飞近,池小盂!蔚鱼心中大喜,“接着!”他朝着池小盂的方向奋力一扔,闪着金属光泽的东西在空中划出危险的弧度。这个动作太大胆了,要是池砚来扔成功率或许还有80%,换做相处不久的蔚鱼成功率就大大降低,但目前蔚鱼只能铤而走险。
只见池小盂硬生生在空中强行折了个弯,舒展的翅膀侧着往下冲,湛蓝色的眼圈炯然盯向某一处
那是一枚极小的手铐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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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真。”
幽暗的洞穴里,冷冶的冲天蓝光张牙舞爪地膨胀开来迅速刷地蔓延到整个洞穴墙壁!而那之中,在层层光照掩盖下细小的终于被地底下的力量撕扯开来将连接地狱和人间的介质活生生崩开了口!
大山被撕裂开了口子,浓稠的黑雾从地底下、虚空中渗出来,滴答...滴答...黑泥从裂口流出就像是有什么东西从里面要钻出来似的,好一会儿后,啪咚!一个笨重的身影从缝隙中首先爬出来。
那是一个巨大的身影,仿佛是由什么耸动的东西融合而成的一样,每块地方随着他的走动都在颤动,不停有黑泥从他身上滑落...咕噜咕噜...黑影笨重地往前挪动露出歪倒下巴的眼球,它的每一步都带着浓重的水腥臭,这不是“聻水”还是什么?
而更可怕的是在它的身后那道伸出了密密麻麻无数只手,尖利的,巨大的或者是幼小的,正在前赴后继地从地狱往外钻。
不是七月半,强行在阳间开鬼门,让水底鬼城的鬼怪纷纷爬上人间,逆天而行,颠倒伦常,将人间和地狱打通这便是生阴穴所想达到的景象。
明明是地狱的景象,李申明站在洞穴中间痴迷地望着却浑然不觉恐怖。他用发胶仔细打理过的头发蓬乱疏散那苦苦戴着的假笑面具终于可以丢掉,青筋爬上他的脖间,脸颊,额头。他双目赤红,咧着狂笑的嘴角快提到耳边,鲜红的舌头伸出来。
“你要成功了嘻嘻。”温柔的女鬼在他耳边吹气。
“我要成功,我要成功了!”李申明享受着脸上忽热忽冷的吹气,他大步往前走着,之前空旷的洞穴全然换样。墙壁上的格子躁动地撞击着想要碰到妖冶的蓝光,披着人皮的支愣鬼从他身边走过,只有一颗巨大的婴儿头的哭婴刚爬出来,他都浑然不觉。
他将脸扎进呛人恶臭的黑雾,灼眼的辛辣逼得他双目留下暗红色的血,“嘻嘻哈哈哈哈!”李申明因为兴奋而剧烈发抖的手蘸着自己的血送入口中,他的舌头迅速发紫,就在这个瞬间,他猛地跳进了那道!
同一时间,散落在这片绵延山区内部的三十多个洞穴同时被一阵风吹亮,数之不尽的残肢断臂,妖魔鬼怪纷纷爬了出来。完全褪去青色的冷光束打通山脉内部飕飕连成一片,躁动着沸腾着构成一个复杂诡谲的阵法符画。
如果进桑的人们还活着并且能够透视看进山内,就会发现他们以所守护的深山内部所谓的山神心脏之处为中心,三十八个光点对称复杂的排列着形成一个巨大的半眯着的眼睛。同时每三个光束之间都能构成一个阴毒的小阵法,依次类推,无数机关互相防补,无数符咒互补互盈,只怕这整个进桑都是生阴穴的起源,
——也是陪葬之地。
陪葬
Chapter64.
若干年前,流波山
缠绕在岩石上的粼粼微光挣扎着不被熄灭,滂沱的大雨直击而下,整片海面被铺满冰冷的决绝,而那灿烂的白昼还挂在那里亮得晃人。
黑雾恶劣地缠绕在隐忍沉默的陵鱼们身上,他们蔚蓝色的鱼尾高高扬起,强撑着各自守在阵法的节眼用自己上千年的魂力为引镇压暴动倾倒的生阴穴,他们别无选择也不曾想过逃离。
围在最中间的男子鳞片下渗出血正源源不断地流向地上浮动的符阵,巨大可怖的阵法蛰伏在深海尽头贪婪地吸收着上古神兽陵鱼之血。
“族长...”冥云咬着牙噙着眼泪,他年纪还是太小,见到这样子的场面没办法做到沉稳。
“冥云!”在包围圈一隅被黑雾完全包裹进的男人听到这声音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