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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分卷阅读31

    “是啊,我自己都搞不明白呢。”容磊苦笑。

    时间会慢慢冲淡一些东西,也会使一些东西慢慢显现出来。

    分手的后坐力,开始以各种疼痛的方式打扰容磊夜里休息。

    钝痛,抽痛,绞痛,尖锐的痛,隐隐的痛;有时轻,有时重。

    容磊睁开眼,看着天花板。

    顾长希说他看不清他做的事情。

    那他该如何看清呢?如果看清了,又会看到什么呢?

    顾长希这句话依旧模棱两可,好像寻宝冒险的提示,他的真心说不定就埋于其中。

    他真的是真心的?他没在玩狩猎游戏?

    容磊回想他们那场吵架。

    原来他们都有那么多事情瞒着对方,也有那么多事情发现了却没有告诉对方。

    顾长希说他口口声声说爱,却时时刻刻把自己摆在受害者的位置上。

    是这样么?

    那他该怎么办呢?

    他虽然找回了一些以前的记忆,但现在的容磊的记忆起点是他在医院里睁开眼一刻。康复期那几个月令他清楚自己身体受过怎样的创伤。

    哪怕他没有自杀时的痛苦记忆,他的内心深处依然藏惊弓之鸟。

    而且,他身边没有人相信顾长希是真心的。

    顾长希要什么有什么,他会为自己付出真心?

    看看他怎么对付亲戚、怎么对待前任,他还将自己作为条件写入正正经经的合约里。

    他要怎样才能看到顾长希的真心?对方真有此物吗?

    容磊重重转了一个身。

    大叔说对了,他还想着顾长希。

    纪信庭明明那么好,还向他告白了;可他偏偏想着已经分手的那个人,连对方冷漠的眼神也一并想进去。

    这么看,自己还够jian的。

    是谁说,爱是美好的。分明爱就是一个巨大的泥潭,陷入其中的人个个都泥泞不堪、拖泥带水;那些开心幸福的,不过是没看见自己身上的泥污。

    何征这次乖乖在顾长希的办公室里出现。

    “何先生,有何贵干?”顾长希签完文件后看向对方。

    何征忍住脾气,“事关两家合作,有些问题我还是要弄清楚的,免得到时出什么岔子。”

    “你问。”

    “……我家里人说,你说话总是含糊其辞,要小心被你绕进圈套里。我是很直接的人,所以请顾先生这次也坦诚相见,毕竟两家合作不是小事。”何征先做好铺垫。

    “你连长辈的告诫都毫无保留告诉我了,我自然在允许范围内知无不言。”顾长希如是说。如何征所言,这次的合作非常重要,他也不想对方到中期突然反咬一口。

    “顾氏要参与并接手我们与TR的合作,目的是什么?”

    “……与你们的合作目的一致,打败JK,取而代之。”

    “可是顾氏不是刚刚开始与JK的合作么?”

    “合作是一回事,取代是另一回事,在商场上,两者并不相悖。”

    何征直视顾长希,“……你要打败JK,是出于商业利益,还是你与JK有什么私仇?”

    “……”好一会儿,顾长希回答,“两者兼有。”

    “……”何征的表情没那么戒备了,“‘仇恨是最好的推动力’,这句话我虽然不完全赞同,但也承认它的合理性。谁说商场上不能任性的,有本事就好。”

    “何先生还有其他疑问么?”

    何征又问了几个别的问题,最后站起来,“我回去再好好考虑一下,迟些给你答复。”

    “好。”

    “真假难辨”、“含糊其辞”,这类词语近期出现的频率颇高。

    夜里。

    顾长希忙完一轮,看见阿布静静待在窗台,过去给它浇水。

    园丁已经给它松土施肥了。这些步骤容磊教过顾长希,但实际上这些活基本前者包办,顾长希只负责在旁边看;他真的想动手操作了,容磊便握着他的手替他出力。

    容磊质问他“难道你永远不会和我分手?你身边的人不会再换?”

    顾长希怎会有不与人分手的时候。

    但如果他当时回答“我不知道,但我会尝试,尽力与你走得最远”,不知容磊会有何表情。

    可这样的回答,究竟是真的,还是争吵时逞一时之能,尚未可知。

    无怪容磊说他“一言一行真假难辨”。

    他已习惯这样的行为模式,他要掌握一切对他最有利的条件。他确实是这样不可捉摸的人。

    问他有无因此寂寞委屈的时候,有,尽管不多。但他拥有的、得到的太多,多得几乎可以填补每个缝隙,以至于那丁点儿寂寞委屈便不值一提、足以被彻底遗忘。

    那他对容磊有没有付出真情实意?

    顾长希看着阿布,一直沉默。

    46.

    忙碌告一段落,容磊得空到花店看看。

    大叔见他来了,“刚好想给你打电话!”

    但在说事儿前,大叔给他介绍了新店员,一个大四保研的农科生,叫小海。

    打完招呼后,大叔打发小海去干活,对容磊说,“他是顶替你的位置的,之前我带他去了顾氏的空中花园实地操作,往后的维护工作就让他接手啦。”

    “……嗯。”容磊点点头。

    反正他也没什么理由再去顾氏大楼了。

    “你刚刚说想给我打电话,什么事?”容磊问大叔。

    “哦。我一个朋友问我想不想去参加欧洲的园艺展览会,两年才举办一次,挺能开眼界的。我现在正热衷于那实验室,没兴趣;不如你去?”

    “我?”容磊指了指自己。

    “对呀,飞机票食宿全包,不过展会期间挺忙的就是了。你这段时间不是有空么,算是给自己增长经验吧,花场主。”大叔拍着容磊的背调侃道。

    容磊笑,“好。”

    走开一会儿也好。

    但在出发前,容磊神差鬼使地把那装满顾长希照片的SD卡也带上了。

    他对自己很无语。

    时差关系,容磊刚开始一两天晚上睡不着。百无聊赖,他自暴自弃地打开照片文件夹来看。

    按第一张照片的时间来看,他们那会儿刚在一起。

    前三个月,照片数量并不多。

    容磊坐在屏幕前,歪着头曲着腿,无聊地点击鼠标。

    接下来三个月,照片越来越多。

    再往下。

    “……”容磊点击鼠标的速度慢了下来。

    这一届的园艺展览会在荷兰举办。荷兰素来有花卉王国的美誉,参展的团体听说是历届最多,规模也是历届最大。

    大叔说得没错,容磊亲身体会到他说的“忙”了——他在会场内外来回奔波,有时候连饭也顾不上吃。

    不过他也结识了不同国家爱好园艺的朋友,大家吃饭时经

    常聚在一起谈天说地,其中一位荷兰的园艺学老教授还问容磊有没有兴趣当他的学生,后者哈哈地回应这个玩笑,“好呀。”

    或许因为时差水土还有忙碌等关系,容磊时不时感到隐隐的头痛,所以他晚上一回酒店就赶紧休息,没时间再碰电脑。

    他并不知道国外的温室材料供应商给他发了邮件,告知最后一批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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