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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就像有人用一把钝刀子在割着他的肉,那种凌迟的痛苦,消磨掉他的每一寸荣耀。
连城开始找他谈话,他说你知不知道现在能站在这里,是用别人的命换来的?
就为了这些破事,你真的什么都不要了吗?
国家军队荣耀使命。
你身为军人的尊严,这个国家的尊严,军队的尊严……
你还为了别人嘴里的那些所谓真相,怀疑自己效忠的一切?就算你去质疑政权,质疑世界,又有什么屁用?到头来只是被你曾经的信仰搞得濒临崩溃。
而你却不想一想,那么多你的同胞,用牺牲代蘀死亡,去换取和平与安宁,难道不值得你去骄傲吗?不值得你去用整个生命捍卫吗!
是啊,不值得吗,当一个英刃特种部队的兵,谁不曾有过些比悲伤更钝重的旧伤?
瞿承琛接受自我,还有那个丰盛而又矛盾的灵魂。
他不曾再让任何人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他重新舀起狙击枪,去做最应该的、最正确的一件事,那就是要有一颗坚硬如铁的心脏!
因为,他要捍卫他的信仰,和国土安邦。
距离、风向、风速、修正、射击。哪怕,是不得不去完成那些寻常人看来,一个再小不过的标题,背后却是一套又一套的阴谋暗杀。
一瞬间,瞿承琛看着眼前这面鲜艳如血的国旗,沉甸甸地压着心脏,渀佛过了那么多、那么多年以后,曾经痛心疾首的感觉又回来了。
他想不通,为什么那些人放着日子不好好过,却要来我的国土,杀我的兄弟?!
这世间的罪恶究竟是怎么来的,他们这些年轻的、热血的、纯粹的少年们,为什么要死?
“每次出任务其实什么都不可怕,我就怕他们会出事,可我不能说……”
他是队长,他只能硬气着告诉他们,你们这帮小崽子听着,允许死,但不允许失败!
他明明,恨透了这些字眼!
泪水,终是从男人的眼眶滑落,像有人在挠心挠肺。
瞿承琛自从少时懂事起,就再没流过泪,可他觉得现在这样挺好,他终于有活着的感觉,踏踏实实的,他本来还以为自己会死在那个地方,现在能够重新握着媳妇儿手心,已经让他觉得太足够。
只是那些甘愿被遗忘的牺牲,来之不易的安宁,太过沉重。
“阿祥,是队长没有信守承诺,没能带你回家……”他慢慢地抬起手,对着阿祥的遗体敬了一个再标准不过的军礼。
“我的上尉齐祥,你忠于祖国、忠于人民,你为了你的信仰牺牲,你是我最了不起的一个兵!我向你发誓,我将用剩余的毕生,为你所坚守的祖国而战!军令如山!”
这个张扬不羁的中校,明明已虚弱的只剩半口气,却还能像一柄长枪刺破天幕,让人动容震撼。
温绵哪里还忍得住,从背后抱住瞿承琛,陪着他一起流泪,其实她不止是伤心,还有骄傲。
那一段时光,是付出了多少努力,忍受过多少孤独寂寞,当兵的从不抱怨,也不诉苦,日后说起时,那就只是一些不值得提起的日子。
不求名留青史,但求无愧于心。
他和他们,都是一样的。这样信任战友、至高无上的他,烧在她的心头,滚烫滚烫的。
瞿承琛也已不会再如曾经那般青涩、彷徨,他抹了抹脸,到底是不能倒下。因为他们手中握着足够的力量,要去保护这个国家的人民,他要拼尽全力让他们去相信,你们会被安稳地保护。
这是多么温柔,而又纯挚的信念。
他们被这些人施与安宁,却无法感恩,这些人也不需要回报。
他们将青春献于祖国,刚强不屈,不计得失,不畏生死。
她岂能不爱他,她爱他是因为他的爱,也是因为爱国绝不是他的锦上添花,那是他所散发的温暖,他的骨血都是纯正凛冽的。
所以他用眼泪,向所有肯为同袍弟兄牺牲的勇士们,致上最敬礼。
他是她的最骄傲!
作者有话要说:去漫展肥来累毙了……睡一觉晚上来回复大家留言,周日休息,周一更新!虐完了,左轮亲亲下章粗来。
本文还剩下大概个位数的章节,以及,温井的个人番外,小夫妻番外,还有免费的一个温泉番外……
英魂和暗门的番外则会另外开一个坑,以后就一直更新在那里了,你们说这样好咩?
☆、56晋江独发5(21:41)
中校这回伤势略重,伤及全身多处甚至内脏,起码得在床上养个把月,庄志浩一声令下,就给中队长批了二个多月的假,让他索性转去南法市的医院住着,一来那儿的医疗条件好些,二来陪陪媳妇爹娘,一举两得。
瞿承琛虽然人不能离开医院,但仍全程参与阿祥后事的筹备工作,抚恤金如何操作,嘉奖如何给,因着此次任务特殊,这些都是不能声张的,最后还是由裴策出面,给阿祥扯了个别的由头,才让他家的老父老母得以明白,儿子的牺牲值得骄傲。
这次行动还真给那些小兵王们不少历练,小刀这孩子,不得不说心理有了阴影。
那天来看队长,正好温绵在旁给丈夫按摩手臂,他瞅着温姑娘绵绵善善的,心中一激动,就说:“嫂子,你一定要给咱队长生儿子啊!”
温绵动作一僵,不免有些囧,瞿承琛寡淡的双眸已经暼了过去,结果小刀愣是没发现,还唧唧歪歪:“不行,光儿子不够,还有闺女!要生一打!”
他就是想啊,自家队长是多么的英勇风骚,万一哪回壮烈了,连个后都没留下,就像副队长这样……这得多可惜,多让人心疼啊!
瞿承琛惯性地冲他指了指,“生不生关你屁事,滚,跟个娘们似得,别来烦我媳妇儿,快滚。”
温绵被小刀这么一说,倒是想起小孩子的事,中校既然要放满二个月的假期,那他们不就是有时间多滚几次床单……
可转念一想,首长那是因病养伤,她怎么这时候还只想着如何压榨他,于是某人脸上不禁一热。
彬彬有礼的残狼全文
下午瞿晨光来探望二哥,温绵见小姑子来了,趁此去附近的商店买些日用品,她路过儿童天地,在那边忍不住驻足,有几个家庭扯儿带女的,小娃娃软乎乎地像一只肉包子,看着就像是有一颗软糖在心尖缓缓化开。
温绵禁不住地猜想,属于那男人的小家伙,也定然很会招人吧。
回病房的廊上,姑娘一人拎着几包杂物,东西虽多倒也不重,忽然,她听见背后有人轻喊一声:“……绵绵?”
会如此称呼她的男人并不多,温绵回望,那名男子温雅的脸庞在阳光的折射下生暖,他一身裁剪得当的淡色西装,面容带笑,依旧是青年才俊那般引人注目。
她诧异,“魏西乔?怎么这么巧!”
他也颇感意外,“有亲戚病了,就住在这医院,我们一家来南法市看她,你呢?”
魏西乔望着眼前妆容整洁、发尾微微卷起的温婉女子,心下一动,“千万别告诉我,你已经……”说着指了指姑娘的小腹。
温绵笑了笑,“是我先生在部队受了点伤。”
“他还好吗?”
“没事儿,他身体好着呢。”她想起与魏西乔交往时,他母亲待自己甚好,这便问道:“伯父伯母身体如何?”
“她还挺想你的,前阵子不是知道你结婚么,天天在家唠叨我……”
温绵理解地颔首,就听那人低沉着说:“可惜我至今还是没找着媳妇儿。”
“你条件这么好,哪需要着急呢?”
魏西乔深看了她一眼,到底还是有些心悸,那未曾被彻底忘却的情愫,总是在不经意间轻叩心扉。
“要是有什么事儿,记得找我帮忙。”
他温柔至深地躬身,轻柔地抱了抱这姑娘,在她耳边轻叹,“我可是你初恋呢,谁知道先转身的却是你。”
温绵善意地笑,拍了拍男人的肩膀,“魏学长,我不会忘记你的。”
因为,她懂得感激,在那段黑色的岁月里,是他无怨无悔,给了她全部的爱,和一颗完整的心。
魏西乔正想说话,温绵身后上来一黑衣人,迈着步子走到他俩面前,他扫了眼魏西乔,随手一扯温姑娘的领子,她硬生生被拉开了好些距离!
“你不会已经把我忘了吧?”
眼前的左轮探员嚣张跋扈,温绵被他弄得有些懵了,这男人的出现着实把她给惊住了!
她一抬头,看见这俩男人暗潮汹涌的表情,紧张地想要挣脱左轮的牵扯,可刚松开他的手腕,瞬时又被他反握住。
谁能告诉她,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左轮满身风尘仆仆,脸上是如猎豹般精锐狡诈的笑容,温绵被他一下子扯到跟前,一不小心碰着男人下.身,她微怔,压住嗓子:“你还带了枪?”
她不禁猜想,难道这儿已经被包围了?!
左轮缓缓一笑,“我不是来执行任务的。”他收敛唇角,看着再严肃不过,“我来这,是因为我的情人……想把我给甩了。”
“‘情人’?”这男人长得与谁有点儿神似,魏西乔试图弄清他们的纠葛,好笑着问温绵:“你俩婚外恋?”
温绵白了他一眼,接着鄙视左轮:“左先生,您中文没学好吧?”
左轮有意抹黑俩人关系,不容他人质疑的语气,充满这男人独有的霸气,“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谁让你当初要甩了我。”
魏西乔钦佩他勇气可嘉:“你好,我是温绵的初恋男友。”
这身份还忒骄傲是吧,温绵不懂他怎么这么得瑟!
左轮无视魏学长,直勾勾望向姑娘眼底,“前男友能揪扯不清,追求者就不行?”
温绵真是恨不能当场挖个洞把自己给埋了!
不远处,瞿晨光发现这一出好戏,拐着她二哥就来了,“这儿还挺热闹的嘛。”
原本只是陪瞿承琛到楼下散步,如今她笑看着他们乱作一团。
“这不是美剧男主吗?二嫂,还有旁边那帅哥,他谁呀?”
魏西乔耸了耸肩,漫不经心扯出一个笑容,看向某人丈夫,“前男友。”
瞿晨光一激动,拔高音量:“二嫂,你眼力劲儿可比我哥好得多!他那是什么前女友呀,整个一狐狸精转世,就想着破坏人家美满婚姻,自甘堕落当小三儿。”
这话她爱听,温绵不禁向小姑眨眨眼。
瞿承琛有些不悦,揉了揉眉心,脸上的淡笑根本没入眼里,放在平时他早训开了,这还不是想着要给小媳妇面子么!
瞅着中校先生仍旧略显苍白的脸色,温绵舍不得了,马上主动解释:“魏学长是来看亲戚的,左先生是……”
左轮侧过头来看她一眼,“我在调查一些事。”他顿了顿,眉峰轻蹙,“顺便找瞿太太的男人,说几句话。”
瞿中校心里有底,却不好揭穿他想接近温绵的目的,只得冷冷淡淡着道:“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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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左轮叙述,那时用汽车炸弹企图知他于死地的,正是他们一同打击多年的那个国际犯罪组织。
病房远离车水马龙,他望着窗外流动的车辆,沉沉开口:“他们主力部队遭到重创,一定会找人报复你们。”
瞿承琛以沉默代蘀认同,左轮斜睨他一眼,俩人都是气场强大的主儿,一时间冷清的屋内如有暴风雨来袭前的平静。
“你有能力保护她吗?”
“我的家事,不劳你越俎代庖。”
左探员目光动了动,瞿中校知道他没听懂,冷颜舒展着给他翻译:“意思是你踩界了,别过分。”
左轮抬了抬眉,转身走出房间。
瞿承琛心里想着,等会温绵来问,他要如何将这男人说的事情如实相告?
此外,那日生死之际,他看见那脸上带疤的男人,真的是温井吗。
无论是否,出于保密原则,他要先将这件事报告庄志浩;再来,万一那人与阿祥的死有关,她又要如何自处?
男人的眉宇间不免有了些淡淡的不安,总觉得事情并未向顺利的方向发展。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