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又一轮
“我至少会有点脾气，骂骂人，发发牢骚。毕竟没人愿意在死里逃生后接受这么一个调查。可是皮特，你看到了吗？太平静了，就好像说的事和他没太大的关系似得，而这个审查就像是理所应当的程序似得。”梅根说到。
“但这说明不了什么。”里尔道：“你也许认为这种反应不正常，但你从另外一个角度想一想，是不是正好表明他的坦然，他所说的都是真的，没什么好激动的。至于不满，我之前就和他交代过，此刻他反应平静多半因为有着心理准备，并且他应该知道，他不配合是肯定不行的，只有配合才能尽快的让他和我们的关系恢复到正常的状态。”
“你这么说没问题。”梅根道：“那我们就等等看，看他自己写的那些东西。”
“你想明天继续吗？”里尔问到。
“不。今天晚点。等他写完，就再和他聊聊。”梅根说到。
里尔笑了一下道：“你这是不想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啊。”
梅根轻笑了一下没有接这个话，而是道：“你们到底在怀疑他什么？认为他利用那对母女引开了白俄罗斯人的注意力，好让自己逃脱吗？”
“你觉得呢？”里尔问到。
“在我看来皮特不会那么做。”梅根道：“他的执行力很强，这种和所接到的任务完全背道而驰的举动，我很难相信他能干的出来。”
“你这可不好，你现在不该有立场。”里尔说到。
“这不是立场。”梅根立即否认道：“他和我共事过。包括我出院前在伊拉克的那次。那次比现在危险的多。而他坚持到了最后，没放弃任何一个人。据我所知，最后我们那只队伍就是在他的指挥下逃出来的。你说这样的一个人会干出那种事吗？如果是的话，他完全可以不参加。”
“当时是约翰有意让他参加的。”里尔像是纠正到。
“那不正说明，对他的信任吗？”梅根笑了笑问道：“并且他会出现在那里不是你们挑选出来来应对这次紧急事件的吗？”
里尔撇了下嘴，微微叹了口气道：“其实我们还怀疑另外一个，那就是皮特很可能干掉了她们。”
“什么？”梅根显得很意外的样子道：“你们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里尔叹了口气道：“因为根据目前得到的消息，那对母女谁都没有找到。不管是俄罗斯人还是白俄罗斯人，没人嗯找到她们。”说着他看了眼梅根道：“之前我们曾经下达过让他们干掉那个重要人物的指示，我们怀疑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皮特选择了用同样的方式对待这对母女。”
“这根本不可能，这样的想法太可笑了。”梅根不以为然的说到。
“是不可能。”里尔道：“如果一般情况下，这种事完全不可能发生，可是如果活着，那她们去哪里了？现在离他离开那里已经差不多一天了，可是在他们分手的那个小镇，白俄罗斯人依旧在封锁着，并且还在搜查，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他们还没找到。”梅根立即道，“难道成功逃脱了？”
“有可能。可是白俄罗斯人又不是蠢货，她们怎么混出封锁的？皮特尚且是杀了几个人，夺得了一辆车才混了出去。可那对母女呢？他们就凭一辆拉达轿车就这么开出去了？可能吗？”里尔显得很郁闷的说到。
“是不怎么可能。”梅根点了点头道：“可是如果他们依旧躲在那里，不可能不被发现，只要挨家挨户的搜查，肯定能找到。”
“问题就在这里。到目前为止还没找到，而能用的办法，我想白俄罗斯人肯定都用了。”里尔说着叹了口气。
“可是就算像你们怀疑的那样，不也应该能找到尸体吗？”梅根道：“并且他如果真的这么做了？那个地方会在哪里？他打电话的地方？那么在那里不就应该可以找到她们的尸体吗？这应该不难吧？这样的估计显然的错的，甚至都缺乏逻辑。”
里尔笑了笑道：“可能确实小，但不能说缺乏逻辑。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目前还不知道。就算在这里最后的结论是皮特说的都是真的，那也得获得可靠的俄国人方面的消息进行印证后才能下最后的定论。”
梅根点了点头道：“现在如果说皮特的述说有问题的地方，那就是他逃走的这个过程，太顺利了。对方几乎就是在被他牵着鼻子走，毫无威胁，之后顺利的找到了公路，并在公路附近发现了几个白俄罗斯人，并且这几个人很明显都是心不在焉，极为放松缺乏必要的警惕，就这么被他一个人给全部干掉了。之后他开着车，从这些人死亡而导致的漏洞处成功的逃了出去。”说着他看了眼里尔道：“如果真的要说皮特有问题，他的这段叙述才是让我感觉最有问题的地方。”
里尔点了点头道：“我之前也觉得逃走有些太容易了，在那一刻感觉就好像白俄罗斯人的反应奇慢，就好像被什么东西捆住了手脚一样，就这么放过了他。要知道他开了很多枪，并且整个过程就算再快，也不会太短。而对方长时间内却没能有人赶来。这点就是个非常奇怪的地方。”
“下面我就准备详细问问这段过程中的细节。”梅根道：“如果和他一起离开的那个柯特曼能够找到就好了。”
“和皮特一起的情报局的人？”里尔微微摇头道：“那家伙不是死了就是被捕了。现在除了从俄国人和白俄罗斯那里得到关于这次的情报，我们现在没法证实皮特说的。”
“米勒不是说要进行交换吗？”梅根问道：“如果这个柯特曼被捕了，那么可以顺带他一起交换回来。”
里尔微微叹了口气道：“这得看俄国人还有那些被交换者自己。希望他们能回家吧。”说完里尔看了眼梅根道：“我们是不是应该去吃点东西，如果你晚上还想继续和皮特聊聊的话。”
梅根点了点头道：“我先收拾一下东西。”
就在差不多同时，在俄罗斯的莫斯科，风尘仆仆的伊万来到了老家伙尤尼斯的办公室。
此时那个老家伙正像是专心的看着报纸，在伊万走到自己办公桌前后才抬眼看向了他并开口道：“干得不错，那家伙完好无损的抓住了。”
“您见过了？”伊万问到。
“当然。他被压过来后我就见过他了。不过这家伙不好对付。”尤尼斯撇了一下嘴道：“虽然我没和他聊过，但是我能感觉的出来，很难让这家伙短时间内交代出对我们有用的东西。”
“原本我们有机会。”伊万显得很失望的道：“这家伙有女人和孩子，原本他有机会逃走，但是他却浪费了绝好的机会秘密潜回了斯洛尼姆，试图带走她们，这才让我们抓到了他，不过那对对他来说十分重要的人没能找到。”
尤尼斯拿过手边的一只烟盒，在拿出一支烟点着了抽了一口后道：“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然后就找不到了？就这么被美国人带走了？”
“额。。。。”伊万像是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他将手里的一份东西递给了尤尼斯道：“这是我的报告。其中包括我和那个家伙的谈话内容。”
尤尼斯伸手接了过去，翻开看了看道：“阿什拉夫负责继续追击那对母女的？”
“对，原本是这样，但后来是白俄罗斯人那边在具体负责。”伊万说到。
“什么意思？白俄罗斯人？听你的口气像是你们合作的并不愉快。”尤尼斯问到。
“开始的时候还算比较好，但是之后，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和他们的配合出现了问题。他们查到了一条重要的线索，但却没有将线索分享给我们。而当阿什拉夫知道，带着人赶去时已经迟了。”伊万说到。
“阿什拉夫呢？他的报告在哪里？”尤尼斯一边翻了翻手中的东西一边问到。
“他的估计要迟一点，现在应该正在写。伊万说到。
“那好吧。”尤尼斯像是对于这些报告并没太大的兴趣，听伊万这么说便直接丢在了一边道：“你刚刚说的，那家伙的女人和孩子，如果没有她们作为筹码，那他是不是就根本不打算合作？”
“是的。是这样。到目前为止，这个家伙没有说出任何有用的东西。”伊万说到。
尤尼斯点了点头，“对他身边的人调查怎么样了？”
“已经都查了，经常接触的人，去的地方，都在一一排查，目前还没发现什么问题。”伊万说到。
“我们得抓紧点时间。”尤尼斯说着抽了一口烟，“他就像一个夏天里的冰淇淋，拿出冰箱后就开始融化，如果不抓紧时间吃，最后将什么都吃不到。越快让他开口，我们得到的就会越多。”说完他想了想道：“来点硬的吧。不过不是现在，半夜，半夜过后，冲进去，把他弄醒，给他点厉害尝尝。这件事情就由你来负责。”
“是。”伊万立即应到，不过随即又道：“我有多长的时间？手段的话。。。”
“手段可以激烈一点。”尤尼斯面无表情的道：“不用客气，我现在要的他的屈服，情报。我们在和时间比赛而不是他。”
“好的。我明白了。我马上去安排。”伊万立即道。
“还有。”尤尼斯接着道：“你还抓到了另外一个？一样对待，让他们都说出点有用的东西。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还有就是白俄罗斯那边，他们。。。”伊万说到。
“你不是交给了他们很多东西了吗？”尤尼斯不等伊万说完便显得很不耐烦的道：“告诉他们，如果有和他们有关系的我们会告诉他们的，还有其他他们应该感谢我们，如果不是我们的情报，他们能知道在那里有个那么大的间谍窝吗？也许如果没有我们，斯洛尼姆都要被美国佬掌控了吧？”
“好的。我明白了。”伊万说完便转身走了出去。
在德国柏林，晚上七点半，梅根和里尔回到了办公室中，他们没有立即将皮特带来，而是先调看了一下在审问结束后那段时间内皮特的监控。在快速浏览了一遍后才让人把皮特带来。
“看来他写的很认真。”里尔坐在一张椅子上说到。
梅根则一边架设起摄像机一边道：“依旧非常的平静，甚至一个人的时候都没有任何的抱怨，除了抽了几根烟。”
里尔笑了一下道：“这是个人才。你觉得呢？”
“这不用我回答，你应该问问你们黑尔美特的人。”梅根笑了说到。
“不用问他们。如果不是这次的事，皮特已经升职了。”里尔苦笑了一下，“这件事必须尽快有结果，不然如果在黑尔美特内部传开，那么以后再有这样的情况，还想找人来做类似的事，后果可想而知。”
“怎么？有人投诉了？”梅根问到。
“是的。约翰已经两次给我打电话了。”里尔道：“我想如果不是别人不知道怎么联系我，我现在的电话应该已经被打爆了。就是杰夫也应该对我这样做有着很大的意见。”
梅根没立即回话，在沉默了片刻后道：“我可以很快完成这些工作，但是最后还是要得到情报的印证。”
“是这样。”里尔这便话音刚落，办公室门便被敲响了，在得到梅根的回应后，皮特被带了进来。
“请坐吧，皮特。”梅根指了指摄像机前的那个椅子。
皮特将手里的那个本子和笔递给了梅根，然后便坐了过去。而在他坐下后，梅根便打开了摄像机，在坐下后开口道：“有想起什么，或者要对之前时候的进行补充吗？”
“我想。。。没有。”皮特显得很镇定的道：“具体的我也都写在那个本子上了。过程就是那样，我应该没有漏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