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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番外篇二(03)

    杜若抢先开了口:「奴婢往日是陪李主子读书习字的,认字儿。」

    幽兰则是才从人牙子手里买回来的,还未被调教过规矩,被张氏丢过来:「奴婢会刺绣,也会唱点小曲儿。」

    两外两个童嬷嬷送来的,直接跪下说自己会洒扫,会梳发,会做小吃食。其中眉毛偏淡的丫鬟又补了一句,说自己会算盘。

    「主子,奴婢入了文锦院,往后定好好听主子差遣,」两个丫鬟磕了头说,「还请主子赐名字。」

    夏花想了想,指着其中眉毛偏淡的说:「你便叫珠翠吧,」然后又指了另一个鼻头圆的丫鬟说,「你便叫钗环。」

    文锦院的庶务没交予认字儿的杜若,交予了珠翠来管。

    这日夜里,按规矩,萧衍是要来夏花院落过夜的。

    夏花自被赎走就有了这个心理准备,正院来人布置安排,她也没甚惊疑的。

    张氏这时候到颇为会做花样,特意叫大厨房给文锦院送了一桌酒菜。说是新进府,特意送来叫夏侍妾喜庆喜庆。

    夏花看了一桌子荤腥,都是些味儿重的,心里忍不住嗤笑。不管是不是王妃特意吩咐的,她不受欢迎却是明摆着的。

    夜里,萧衍如期而至。

    夏花一早沐浴过,正坐在床榻之上候着。

    萧衍踏入屋内看见她衣衫轻薄的模样,兴致缺缺。

    墙角的雁足灯劈啪作响,他懒洋洋地走进内室。本身,萧衍并非是个喜好美色的。但这些年,为了做出好色成性的模样,他着实沾了不少娇媚的美人。

    食色性也,萧衍也是男人,吃得多了,难免就挑食。

    夏花生的纤细,一看就身无二两肉。

    软榻便倒是有两个身子还算不错的丫鬟,但他的后院已有了身段更婀娜的李氏,萧衍只瞥了一眼就懒得再看。

    「都退下吧。」萧衍摆手。

    正奉茶的杜若眼里失落一闪,放下了茶壶便应了是。

    幽兰才进王府,人有些愣愣的。不晓得这其中什么官司,也不懂什么王府规矩,反正她跟杜若是一起的,杜若应是她就跟着应是。

    两人一退下,萧衍立在夏花跟前,歪着头似笑非笑。

    夏花被他看得浑身都绷紧了。

    她到底没经过人事儿,被个男人这般意有所指地盯着,脸皮子都烧了起来:「……王爷,可要用茶?」

    只能说,夏花的一张脸跟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娇气,抵得过任何丰乳肥臀的身段。她只需坐在那儿蹙个眉头,就能激起男人心中蠢蠢欲动的欲念。

    萧衍挑了挑眉,坐到她的身边,手指勾起她一缕墨发放在鼻尖轻嗅。

    夏花被他动作弄得紧张,僵硬地不敢动。

    这般小模样,惹得萧衍噗嗤一声笑了。

    他旁的也没多说什么,只长臂将人圈住搂紧,低声说:「安歇吧。」

    夏花的脸蓦地涨红,却还是坚定地点了头。

    夏花生的消瘦是真真儿的,但却也不是完全没肉。褪尽了衣衫,她骨架非常纤细,骨肉均匀,处处长的恰到好处。一身细腻的皮肤先不提,只说她本身的气息,少见的好闻。

    萧衍喜欢这个味道,鼻尖在她颈侧闻了许久,才将人推到下去。

    四个月的舞不是白练的。萧衍发觉,纤弱如夏花,却能陪着他胡闹到三更天也能使得上力气。偏她身子骨非常软,无论他如何摆弄都可以配合,这一夜,出乎意料地令他满意。

    早上起身之时,萧衍邪气地舔着嘴角,盯着夏花沉睡的脸犹如捡到了瑰宝。

    这么个纤细的小人儿,真是处处叫他尝尽了滋味儿。

    王府就是这般不好,不论主子做了何事,总被下面人盯着。

    张氏次日一早就听到了文锦院的风声,气得愣是砸了一屋子的玉器瓷器。

    可这般扎人心的事儿不是一日两日,接下来十来天,萧衍就跟被那个姓夏的贱人迷了魂似得,夜夜往她的院子里钻。

    憋了几日,张氏忍不住给宫里递了信儿。

    又隔了几日,昭阳皇后派内侍来王府,说许久未见弟妹甚是挂念,叫张氏若得了空,去宫里头坐一坐。

    次日,张氏便携明郡王世子进宫了。

    张氏入宫一趟,自是一番哭诉。

    未央宫里,昭阳皇后看着她跟病歪歪的明郡王小世子,神色有些复杂。

    萧战跟明郡王妃之间的官司,昭阳皇后多少知道一点。私心里,她是有些恶心这个张氏的。但身为一国之母,后宫妃子已不甚凡几。张氏这样见不得光的,碍不着她什么,她乐得展示大度。

    「娘娘,」张氏捏着帕子拭了拭眼角,「妾身当真是命苦啊!」

    她话一落,室内静了一静。

    「……瞧这孩子小脸瘦的,这几日身子可好些?」昭阳皇后转过话锋道。

    张氏不在乎将自家的事儿往外传,昭阳皇后却不好当众接张氏的话茬,怜惜地看了眼小世子,「这般天儿也冷,可别是路上灌了风。」

    张氏闻言,转头去看了孩子,小脸儿上确实有些青白了。

    小孩子才病了一场身子骨还未好透。这般大冷的天儿被带出来,早起外加路上颠簸操劳的,小孩子的身子骨又受不住。

    此时靠在宽大的方形椅上,小脸儿都青了,嘴巴都紫了。

    张氏慌了,连忙请皇后叫太医。

    她也知道这时候带孩子出门不好,但张氏存了心的找公道。她心想着,有孩子在,萧战多少会对她更怜惜些。毕竟这孩子从出生就被太医断了活不了。是萧战流水似得赐金贵药材给他,才拉扯到五岁。

    在张氏心中,萧战十分疼惜这个没名没分的儿子。

    只是这次冒险好似冒得过了些,张氏慌慌张张地跟在内侍身后,额头开始冒汗。若是孩子被她弄巧成拙给弄得病更重,讨巧不成,萧战怕是会怪罪她。

    张氏确实被迟来的萧战给狠狠斥责了一番。

    小孩儿底子本来就虚,心脉生下来较之常人就弱上半截。这般病中再冻了一遭,真是把他半条命都去了。

    萧战也确实如她所想,对这个娇弱的儿子怀有愧疚之情。

    听了太医的话,这般指着张氏就一番怒斥。

    张氏吓得魂都要飞了。

    不过萧战还需要她的衷心,斥骂了一番,转而又软了口气:「不是朕怪你,鸣儿存下来本就艰难,你做母亲的难道不更经心些?这好歹是叫太医给救了回来,若是救不回来呢?你就不晓得心疼?」

    打一棒给个甜枣儿,张氏才勉强露了个笑脸。

    「陛下,妾身也是觉得鸣儿太久没拜见过陛下,这次进宫便带来给陛下磕头……」她盈盈拜下,泪水点点,「是妾思虑不周了。」

    「起身吧,这次便罢了。」

    萧战将她扶起来,半真半假的嗔道:「若鸣儿再出事,朕拿你是问!」

    张氏立即应是。

    没讨着公道,反倒受了一场惊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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