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杀心
退伍老兵狄曼的家位于西米利亚镇的最北角落，它是一座由青石筑建而成的型院落，当黑索和伊琳娜二人返回这里之时，扑面而来的是令人作呕的酒气和震耳欲聋的呼噜声响——黑索与伊琳娜二人蹑手蹑脚地走进房门，只见狄曼仅余的一支右手之中抓着一坛美酒，正仰面躺在桌子的底下呼呼大睡。
黑索一脸厌恶地扫烈曼一眼，对身后的伊琳娜轻声道：“你先回家去吧！呆会这家伙醒来之后一定会大发雷霆！我害怕你留在这里会受到牵连——所以你还是赶快离开为妙！”
“可是——”伊琳娜用十分关切地眼神看着黑索，迟疑道：“你真的不怕狄曼醒来之后会打你吗？要不你先到我家里去躲躲好了！”
“逃避不是办法！”黑索轻轻地摇了摇头，谢绝了伊琳娜对于自己的好意——在他七岁的时候，狄曼便已经开始了对他的残酷虐待行为，这十多年来他几乎每日都要忍受狄曼的拳打脚踢，而为了能够让自己生存下去，他一直咬紧钢牙在竭力忍耐，这一晃十二年的时间总算熬过去了，如今的黑索心智成熟年轻力壮，已经具备了可以抗争的所有必备条件！
“那好吧！我先回去了！你自己心一点！”伊琳娜看到黑索的神态十分坚决，因此只好顺从了他的意愿，慢慢地独自转身离开——而当伊琳娜的倩影刚刚消失于视野之外，黑索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阴沉无比，看向狄曼的目光也变得闪烁不定！异常复杂！
“汪汪汪！”门外突然传来的一阵狗叫声响分散了黑索的注意力，而原本处于酣睡之中的狄曼伸了个懒腰，也缓缓地睁开了紧闭的双眼——
“狗崽子！你跑到哪里去了？”狄曼醒来之后看到黑索的头一句话果然还是大声咒骂，黑索急忙掩藏起自己的怨恨神情，低下头恭敬道：“我去海边逛了一圈！义父您找我有要紧事情吗？”
“一大清早的你跑去海边作甚？你子赶快去给我熬碗米粥醒醒酒！”狄曼扶着桌子站了起来，照着黑索的腹狠狠地一脚踹了过去——黑索不动声色地闪身一让，这么多年来在狄曼无数次的铁腿钢拳暴揍之下，他已经学会了如何闪避要害！如何卸去力量！
“臭子！你翅膀硬了了！学会躲了是不？”狄曼见到自己的攻击被黑索轻易闪开，十分愤怒地挥动右臂，一巴掌扇向黑索的左边脸颊——而这一次黑索没有再继续躲避，他抬手向上一挡，非常轻松地架住烈曼扇来的右手！
“你——你胆子不啊！”狄曼微微一怔，在连番两次没有打到黑索的情况之下清醒了几分——今的黑索与以往看起来大不相同！他的眼睛里面无比清澈，透露出一股坚定而刚毅的强大自信！
“义父您太累了！我还是扶您先上床休息一下吧！”黑索慢慢地放下手臂，表情有点奇怪地静静看着狄曼——“你子今是想造反对吗？”狄曼冷哼一声，眼神之中浮现出一道狠厉之色！
“不敢！”黑索面容平静，不无所动地淡淡道：“我在义父的家里已经足足渡过十一个春秋了！在这期间义父虽然对我并不是很友好，但总算给了我衣食住所，没有让我饿死冻死在街头——所以这份恩情黑索铭记于心！永世不敢忘怀！”
“你能记得老子给你的恩情就好！”狄曼咧嘴一笑，非常虚伪地伸出右手，轻轻抚摸着比他稍矮一点的黑索脑袋：“老子管你吃管你住十多年了！你准备长大之后如何报答我啊？”
黑索垂下目光，刚想开口回答狄曼的问题却感觉头皮一紧！原来是狄曼乘着自己没有防备，用力的一把揪住了自己的头发——“老子把你养大可不是白养的！你子的命是老子赐予的——所以老子想揍你就揍你！哪里能由得你来反抗？”曾经当过士兵的狄曼手劲非常之大，黑索在淬不及防之下被狄曼拽翻倒地，还被对方凶狠地在腹上连踹数脚。
强烈的痛楚感觉让黑索被迫卷缩成一团，他尽力保护住自己的头脸和关节要害，滚向一旁的桌子下方寻求掩护——“哈哈哈！看你子还敢不敢顶撞老子！”狄曼十分兴奋地疯狂大笑，完全以殴打黑索的行为来恣意取乐！
这老混蛋是想要把我活活打死Ｚ索在躲避之中产生了一种不祥预感，看狄曼今的架势显然一丁点儿都不想留手，想要把自己往死里打了！与生俱来的求生欲望激发了黑索身体内部的强大力量，他不顾一切地踢出一脚，刚好踹中烈曼的腿关节部位！
“他妈的！你兔崽子竟然敢踹老子？”狄曼骂骂咧咧地倒退两步，差一点就由于站立不稳而跪倒在地——黑索抓住这宝贵的机会挺身而起，他毫不犹豫地掀翻桌子，砸向了手抚着膝关节叫痛不已的狄曼头顶！
“哐当！”一声闷响过后，那张木制的桌子被砸的四分五裂，狄曼摇椅晃地不断后退，额头上面也慢慢浸出触目惊心的殷红鲜血来——“混蛋！你竟敢打老子？反了了！”狄曼晕头转向了好一会才缓过神来，他目露凶光，满脸狰狞地盯宗索不住冷笑，反手从墙上摘下了他在帝国军队服役时使用过的精铁大剑。
这老混蛋真的一心想要杀死我了Ｚ索的目光凝聚在狄曼手里的精铁大剑上面，虽然狄曼只剩下一条右臂又整日酗酒，但是有了武器在手之后他的士气很快上升，已经迸发出夺人心魄的强烈杀气来了！
“兔崽子ｌ蛋！你以为自己已经成年就可以为所欲为？反抗老子了吗？”狄曼单手紧握着精铁大剑，咬牙切齿地迫向黑索道：“老子今就把你开膛破肚——让你和你那死鬼父母一起魂归大海！”黑索神情严肃，背靠着退无可湍身后墙壁，脑海之中的唯一想法就是如何在绝境当中生存下去！
“受死吧！”锋利无比的精铁大剑以泰山压顶之势疾斩而下，黑索的手中没有武器不敢从正面相抗，因此他非常聪明地矮身低头，从没有左臂的狄曼左侧空档闪了出去——“休想逃跑！”狄曼冷酷地叱喝一声，精铁大剑旋身回斩，异常迅猛地劈向黑索后脑方位，而黑索感受到了来至于身后的破空呼啸，他用力一蹬地面，仿佛离弦之箭一般加快速度窜向前方。
“好子！逃得挺快啊！”狄曼愣愣地看着逃出攻击范围不停喘息的黑索，有点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在他还没有残废之前也算是一名剑术不凡的军中好手，可没想到连续两招却无法拿下从未学习过战斗技巧的十八岁少年黑索——
“我警告你！如果你再不停手的话——我可要反击了啊！”黑索长吸一口气平稳好自己的情绪，双目之中隐隐泛现出不屈不饶地强烈斗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