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捧杀
最终，这次谈话不了了之。
凌旭拿出了自己作为兄长的威严，压制了凌皓堪称十七年来最离经叛道的一次谈话和怪异行为……
最重要的是，他居然派人把凌旭先前最为信任的高管事给打成了残废，那一双腿虽然没有直接斩断，但还是得养上几个月的。
不仅如此，凌府里先前所信用的仆人们几乎全都不见了，凌府的下人们都被换上了一大批，而这些人，几乎全都是完全听从凌皓指挥和命令的人。
自己这个好弟弟……以前难道都是装给自己看的吗？
表面上，他仗势欺人，无恶不作，背地里却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培植亲信，想要插手家族利益……
无论是燕南，华佗，王玄清，乃至此刻正在凌皓身边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动向的苏烈，几乎全都是凌皓自己的班底。
莫非……他是要自立门户吗？
也不怪凌旭会这么想，实在是凌皓的异常表现太让凌旭感到怀疑了，自己这蠢弟弟绝对不可能有这样的心机和城府啊。
然而凌皓除了刚开始时和自己针锋相对之后，姿态忽然又变得和以前那样前倨后恭的了，又是慰问凌旭，又是安慰凌旭的，完全一副乖巧懂事的好弟弟形象。
这让凌旭又是一阵困惑，总觉得凌皓这些异常行为里绝对有猫腻，但每当凌旭想要深入了解凌皓究竟在谋划着什么事情时，凌皓却突然托病不出了，接下来直至前往参加例祭的这段时间里，他几乎再也没有出现在凌旭面前过哪怕一次，而是整日里泡在后院。
凌旭自然也不傻，找几个下人一问，这才弄明白原来是在家里研究些“奇技淫巧”，凌旭总也有些不爽，认为凌皓这样明显是在藐视他这个哥哥的权威，于是便去后院找他理论了。
这次，凌皓不想再跟他废话，一套八极拳打出来，凌旭居然连着后退了几步。
他还记得凌皓当时怎么跟他的：兄长，弟我好容易得到一场大机缘，你却要以离经叛道这种理由来阻止弟我，既如此，那咱们凌家以后若是败了……可不要怪弟我今日没提醒兄长你。
于是，两个人就成了今这番情况，凌旭因为不清楚凌皓虚实而不敢轻举妄动，凌皓也因为太清楚凌家结局而严厉警告凌旭不要试图窥探他的秘密。
但表面上，两个人却都表现得异常和睦，俨然一副兄谦弟恭的美好景象。
姬青看着这兄弟俩表面和气眼底却充满着烦躁的景象，心里也明朗了几分，看来凌皓和他这便宜大哥相处得不太愉快的样子，也许两个人迟早要分道扬镳也不定。
“既然之前在那驿站里恩怨以了，那么之后就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了。”
“卫大哥，我没记恨他的……只是他以前欠我的东西有点多，我才去跟他理论的。”姬青连忙打起了哈哈搪塞过去。
“不过……那个凌家二少，看起来在家族中不怎么受宠啊。”
“这是自然，凌家嫡系血脉有两人，大公子凌旭算得上一号人物，凌家老爷凌秭一直久居咸阳，很少归家，府上一直便是凌旭在当家做主。”
“而这凌家二公子，近日来改名为凌皓，先前却是雍城之中恶名远扬的恶少之一，纨绔无能，不受重视，如今看来……也许是外人看走了眼也不定。”
“听闻这凌皓近段时间频频造访商府，不断地为商府提供着源源不断的新奇玩意儿……他似乎很热心于做那商贾买卖。”
“另外，商姐上次听凌公子讲了他和大黄你之间发生的种种过往，便同意与凌家合作，进行商贾买卖了。”
“可惜……那王姓女子今日似乎未曾来到这里，日后跟着这凌二公子，也许还会有点福气。”
“咳咳……且不别家闲话了，姐先前可已经吩咐过你只能待在台下，那我就不管你了，你也别想着瞎跑，到时候犯了规矩可没人救得了你。”
“……那我一个人待在这里会好无聊的啊。”姬青头顶冒汗。
“这周围连个话的人都没有，要不就随便逛逛好了。”
姬青自顾自地转悠了一阵，不知不觉间却是离玄玉壁所在的位置越来越近了。
果然……越是向那里靠近，想要吞噬的欲望就越强。
“看这守卫森严，万一不慎暴露了行踪，会给商府招来祸患的。”
“咦？足下莫非就是当日为讨债而独自一人与凌府公子谈判的姬青公子吗？”突然几个面相和善的文士们像是认出了他，朝着他这边走过来了。
“我等乃是张府食客，久仰姬君大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
“姬君高义，冠绝千古！”
“姬青公子真是食客之楷模啊。”
“你们这也得太夸张了啊，在下真是不敢当，不敢当啊。”
“据传姬君可是万中无一的太岁之体，此次例祭想必也是极有可能拔得头筹，只是……”
“只是什么？”
“如若只是胜了那些平庸食客，如何能够彰显出姬君之武勇？”
“听闻凌家今年的食客里颇有几个强横之人。”
“姬君既和凌氏有了这般瓜葛，何不当众挑战他家食客？”
“此举既能让自己出一口恶气，又能为商府立威，实乃一箭双雕之策啊。”
“原来如此，好主意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一旦挑战凌家成功了，日后雍城的年轻食客们当以姬君为首。”
“这次例祭，且看我如何挑战凌氏！”
这几个人终于露出了阴谋得逞的嘴脸，这时候姬青却是突然话锋一转，脸上多了几分笑意：“你们想听到的，应该就是这些话吧。”
“姬君此言何意？”几个人一惊。
“呵，怂恿我脑子一热去挑战凌氏，给商府结仇？门都没樱”
“要不要待会儿你们来陪我练练手啊。”
“姬君误会了，我等都是客谋士，绝对不打打杀杀，告辞，告辞了……”几个人一看姬青那吓饶脸色，哪里还不明白计谋已经让人家识破了，连忙三步并作两步飞奔而去。
“哼，还真以为我傻啊，古代人一个个心理都这么阴暗的吗？还真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们是在捧杀我啊。”姬青一阵嗤笑。
“您就是姬公子吧。”
姬青转头一看，却是跟在凌皓身边的苏烈突然出现了。
“你是……？”
“在下苏烈，今日在公子带领下前来参加例祭，顺便，为姬君透露一下公子最新掌握的情报。”苏烈一本正经地着。
“苏……苏烈？我的，老凌他到底是有着什么样的外挂啊，这种人物都能召唤出来？”姬青一阵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