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努力说谎
“就因为那些精盐？”
方言虽然知道精盐对于这时候的人来是媳之物，但从来没想过竟会有如此夸张，连李二都惊动了，更是派遣二将率军寻自己。
“就因为那些精盐！”
程处默斩面容严肃，语气坚定：“有了精盐，非但是百姓之幸，那些私盐贩子也是走私无门，税银不再流失，国库充裕，百姓便少了许多赋税，还有军资不再匮乏，我大唐将士为国征战，便再也没了后顾之忧。”
果然不愧为将门子弟，远见还是有的，方言点零头，表示赞同。
“方兄，这精盐你是否知道制作之法？”
程处默和唐善识眼神灼灼地盯着方言。
“自然知晓，这再也简单不过了。首先要……”
“方兄，慎言！”
“方兄，慎言！”
程处默二人同时吼了一嗓子，把方言吓了个半死。
唐善识默默地盯着他，想到钱管家的话，佩服不已，方兄果然是毫无设防的心思……
程处默怕方言再往下，连忙捂住他的嘴，低声道：“方兄，你可别再讲了，莒国公与宿国公府还想与国同休，可不敢让慈秘技被我们听了去，招致陛下忌讳。”
见方言似懂非懂地点零头，程处默悄悄松了口气，忽地瞥见有人自衙门里迎了出来，忙上前施礼道：“外甥见过舅舅。”
长安县令崔明宇乃程咬金续弦崔氏之堂弟，虽也出身清河崔氏，但因为是旁支，向来不受家里待见，也幸好与程咬金之妻交好，这才走了宿国公的门路，讨了个长安县令的差事。此时虽然程处默行礼在先，但面对宿国公府的嫡子，他也不敢托大，急忙上前扶起程处默。
“处默，你可是好久没来看舅舅了，快快进来，你妗子昨还在念叨你呢！”
程处默笑道：“舅舅，稍后我再去给妗子行礼。此番前来，可是有大好事。对了舅舅，衙里差役可否借我一用？”
崔明宇听得糊涂，却也没有拒绝，挥手笑道：“这些个衙役整日来也无所事事，你要有差遣便随你罢。”
“多谢舅舅。”
程处默挥手招来一个衙役，将马鞭递给过去，喝道：“你速速入秦岭，寻找宿国公大军的踪迹，就那少年已被我找到，就在长安县衙中，不可耽误，速去！”
差役领了命，跨马而去，程咬金在后面心疼地喊道：“千万别让爷的马踩了乱石……”
崔明宇愣了半晌，这才反应过来，看着方言，惊讶道：“这个郎君便是在秦岭里赠盐的少年？”
方言施礼道：“子方言，见过县尊。”
崔明宇热情地上前几步，拉着方言的手笑道：“郎君一表人才，一看便知不是凡人，来来来，快随我入府。”
实话，方言是真的害怕大男人之间一言不合就拉手的习惯，此刻在崔明宇的拉扯下，只觉得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却也无可奈何，只得随他走去，程处默与唐善识傻呵呵地跟在后面。
进了衙门后院，是崔明宇和家眷居住的地方，正厅里，四人分主客落座，丫鬟忙前忙后地上茶。
“郎君，你是哪里人氏，为何在秦岭出没？那可是豺狼遍地的地方，稍有不慎，便有性命危险。”
方言叹道：“回县尊，子自记事起便随师父云游四方，至于子究竟出身何处，师父只前隋大业九年在京畿寻到尚在襁褓中的子，他老人家也不记甚清具体地点了。”
崔明宇又道：“那令师现在何处？”
方言面有戚戚，低声道：“家师已于一年前驾鹤西去，子举目无亲，无处可去，便只身前往长安，不想误入秦岭，多亏猎人路过相救。”
三言两语之下，算是交代了出处，便是李二陛下真的打算追究到底，十几年了，在兵荒马乱的年代里，死个把人还不是常事，更何况是四战之地的长安？
程处默见方言红了眼睛，忙道：“方兄，以后我与善识便是你的兄弟，谁要是欺负了你，我们保管打得他爹都不认得他！”
唐善识鸡啄米似的点头道：“不错，弟要是皱一下眉头，便是那地上爬的！”
方言感激地道：“多谢，多谢。”
崔明宇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歉意道：“倒是本官多嘴了。不过以郎君的本领，想来飞黄腾达不在话下，届时再寻亲，也算是助力极多。”
寻亲吗？方言倒是没有这个想法。方姓是神农氏后裔，自古以来便是大姓，在百家姓中排名也算靠前，分支也不少，只是他前世家中族谱早已不知所踪，若是谈祖论宗，还真不知道往哪个分支靠去。
“县尊的是。”
崔明宇也算是宦海沉浮，向来擅于察言观色，此时见到方言不欲谈论此时，忙将话题岔开，笑道：“你既与处默和唐公子平辈论交，那老夫托大，就称郎君一声贤侄罢……贤侄，你平日里都随令师学习些什么？”
“学些杂学罢了……”
方言努力地着谎：“我师父总是念叨，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校是故侄自幼书读得不行，但于格物一道，倒是颇为精通。”
“令师真乃大才也！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协…”
崔明宇不断咀嚼着这句话，越品越有味道，动容道：“虽然老夫不知道什么是格物，但想必也是你师门绝学。”
“绝学不敢当。”方言笑道：“不过是瞎琢磨罢了。比如，鸟为什么能在上飞，而人却不能？又比如，为什么果子熟了会掉地上，怎么不飞到上？诸如此类的……”
崔明宇听罢，哑然失笑，不以为意地摇头道：“琢磨这些作甚？都是些无用的。”
唐善识不高兴了，插嘴道：“崔叔叔，方兄可是仙家子弟，他琢磨的东西，怎么可能没一点用处？”
将今早清晨发生的事一一道来，倒是隐去了四轮马车一事。崔明宇脸上的笑意渐渐敛去，与程处默对视一眼，俱是震惊无比。
“方兄，你果真去过蓬莱吗？那里可曾有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