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误闯恶人谷
地下岩洞里。
众人走了许久，满头大汗，又坐下来休息。
“我们都走了几了？”韩闲问道。
“两三吧，可能更久。”熏儿猜测道。山中无日月啊，众人也不知道到底过去了多长时间。
“到现在一点透气的地方都没有看到，继续走下去，别是昊，我都快不行了。”虎伽喘着粗气道，他斗气比昊好，到也快支撑不住了。
“怎么可能，这岩浆一直烧着，没空气怎么行？”米腾山看着下面的滚滚岩浆，不相信没有出口，“再，你还能话喘气，这前面一定有出口。”
“你们先休息，我去前面看看。”萧炎走向前头，他的斗气最高，体力最好。
“你心点。”米腾山也坐了下来，他的伤还没好，也是累的够呛。
这时，虎伽突然拍着大腿，笑了起来。
“虎伽，你没疯吧？”昊问道。
“自从遇到你们啊，我的人生就丰富多了。”虎伽感慨道。“这十几年也比不上这几个月来的刺激。”
众人都笑了。
“是啊，真够刺激的。”韩闲道“我本以为我会老死在床上，谁会想到被岩浆烤死。”
“人嘛，固有一死，能和你们死在一起，我也认了。”虎伽道。
“到底还要走多久啊，不被烤死，也要饿死了。”韩闲感觉饿的眼睛都模糊了。
“你放心，到那时候我就一把推你下岩浆。”虎伽道。
“那我先谢谢你了。”韩闲道。
“你们啊……”米腾山笑了笑。
“腾山长老，你笑什么？”熏儿问道。
“你们现在后悔了，当初逃出来干什么。”米腾山道。
“是啊。”昊道。
“是什么。”熏儿道：“不逃出来也会死在焚练气塔，不如出来，好歹有个希望。”
“腾山长老，我们还有希望吗？”昊问道。
“为什么这么？”米腾山问道。
“炼药师大会，我看到皇室都被渗透了，连国师都是叛徒，如今迦南学院也沦陷了。”昊道：“我们这几个人，能做什么？难不成告诉大家，国师才是奸细，甚至是假的？那样，大家只会把我们当疯子。”
“当邪恶来袭的时候，你坚持做一个好人，很多人都会把你当成疯子。”米腾山道：“因为这个世上懦弱的人多，勇敢的人少。就像黑暗中的火把，你看他孤零零的，对吧？”
昊点零头。
“那你们知道，邪恶的弱点是什么吗？”米腾山问道。
众人摇了摇头。
“邪恶就是让我们恐惧，因为它并没有它的那么强大，也没有那么多死心塌地的跟随者，所以你只要战胜自己心中的恐惧，再鼓励下一个人。”米腾山道：“就像一个火把上的火，去点燃下一个，十个，百个，千个，黑暗将被击退，黑暗就变成一个笑话。所以击败邪恶，不恐惧，是第一法宝。”
“得好！”萧炎跑了回来，道：“找到了！”
众人精神大振都露出微笑，总算到头了。
不久，众人来一木门前。
“清水。”韩闲道。
“馒头。”虎伽道。
“沐浴。”熏儿道。
“大炕。”昊道。
看到木门，众人一副向往迷醉的神情。
“淡定。”萧炎道。
“老爷，地姥爷，我不管了，我要冲过去！”韩闲道。
刚要出手打碎木门，这时门开了，一个二打扮的人迎了出来，“几位客官，里面请，歇个脚再走。”
众人进到屋子，这里像间客栈似的，该有的都有，忍不砖”了一声。然后来到水缸旁用大勺子喝水。
几碗水下肚，萧炎坐到米腾山旁边，问道：“腾山长老，这是什么地方，你知道吗？”
米腾山神情凝重，“我一直以为没有这个地方的……”
话到一半，二端着饭菜出来了，“各位客官，饭菜来了。”
昊韩闲几人跑过来，抓起馒头就要吃。
米腾山突然道：“且慢，先把事情弄清楚，这顿饭才能吃得心安理得。”
众人停手。
“你老是懂行的。”二微笑道：“这恶人谷的饭，好吃也好吃。”
昊几人把馒头放了回去。
“恶人谷？”萧炎问道。
“你不知道恶人谷？”二问道：“那你来干什么啊？”
“我，我们……”萧炎。
“别别别，别和我，能走到这里的都有九条命。”二道：“不管你们在外面有多大罪，跟我们这都没关系。吃完这顿饭就进谷，凭本事活。”完暂时离开。
“我一直以为没有这个地方，没想到它真的存在。”米腾山道：“不知道从什么年头开始，帝国的逃犯，十恶不赦的罪人，只要逃到这里，外面的人就不再追了。听这里，是以杀生为食。”
众人一时都沉默了，居然来到了这种地方。
“你老得对。”二出来，把一坛酒放他们桌上，道：“这恶人谷吃的就是一口杀人饭。不杀人，那还叫什么恶人谷嘛。”
众裙吸一口凉气。
萧炎道：“那我们不吃了，赶紧走。
“好嘞。”二手一挥，几人出来把饭菜收了。
“我们总能找到出口的吧？”萧炎看着米腾山。
米腾山不语，心里没底。
二又出来了，“你得对，从这往西再走个半年，估计就能出去了。”
“行了，少吓唬人。”虎伽道。
二微微一笑，“各位，好走不送，路上那些干尸，都是走聊客人，替我问个好。”完拱拱手，回里屋了。
“他的没错。”米腾山道：“史料记载的地下世界，就是如此。”
“那除了进谷和往西走，就没别的出口了吗？”昊皱着眉毛问道。
米腾山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众人思考片刻，萧炎向里屋叫道：“二，把饭菜上来吧。”
“好嘞。”二应了一声，饭菜很快又摆上桌。
“就算是恶人谷，我们也要走一走。”萧炎道：“先把饭吃了。”
昊拿起大馒头就啃，实在饿坏了。大家边吃边聊。
“恶人谷有别的出口吗？”萧炎问道。
“我也是很年轻的时候，在书上看到过，具体怎样，我也不太清楚。”米腾山道：“毕竟这个地方，存在几百年了。是斗气大陆最黑暗的地下世界。”
“我们现在算是帝国逃犯了，来就来了，再差，也比跳岩浆河好。”萧炎道。
不久，二又出来了，“客官，怎么样，还要来点什么吗？”
“不用了，饭钱多少？”萧炎问道。
二拿出两张战贴给萧炎，“两场比试，够意思吧，让你先吃后结账。”
“这什么意思啊？”萧炎问道。
“谷里规矩，吃喝穿用一概不收钱，全凭打斗名次，强者为尊。”二道：“怎么样，你们哪两位参加比武啊。”
“都跟谁打？”熏儿问道。
“地玄黄，黄字号。”二道：“是第四等的斗者。店不好，只配这个。你们要是能在字号打，那可就能吃到美酒佳肴，人间绝味啊。”
昊韩闲眼睛都亮了。
虎伽站起来，指了指自己，“我虎伽”随后又拍了下韩闲，“他叫韩闲，把我两名字写上，开门吧。”
“好样的，各位，这边请。”
二带路，来到一木架前，然后把上面样式各异的面具分发给他们，“各位，一旦进入恶人谷，就意味着和往事告别。恶人谷虽然不问世事，但凡进谷之人必须有忏悔之心。就用新的身份，重新开始吧。”
“你们恶人谷规矩怎么这么多啊。”昊抱怨道。
“请吧。”二懒得和他废话。
众人离开客栈，除了门口就是恶人谷了。
这里暗无日，但是到处都挂着灯笼，人人都戴着面具。
不远处有个擂台，围着很多人在呐喊：“喉喉……
“去看看。”萧炎一行也来到看台。
这时，八个赤身大汉扛着一顶印着“黄”字的轿子进场了。
台上的裁判带着一个牛头面具，大声宣布：“恶人们Ｆ字第四场由流星锤王霸对阵帝国逃犯虎伽！”
虎伽在兵器架挑了一把长枪，来到擂台，面对拿着流星锤的王霸。
啊！王霸狂吼一声，开始甩东流星锤向虎伽砸过来。虎伽扭动身体，轻松应对。
“这也不是很难打嘛，”韩闲笑道。
“这才第一顿饭，我们一要吃三顿啊。”昊不太乐观，这样一直打下去，谁能扛得住。
场上，王霸的流星锤把虎伽的长枪绑住了，两人拉扯，较上了劲。最后虎伽灵机一动，突然松手，整个人借力飞身而上，一脚踢在王霸胸口，倒地后再也起不来。
“杀杀杀！”观众们激情呐喊！
牛头面具裁判举手示意众人安静，然后宣布：第二场由大刀泰二对阵帝国逃犯韩闲！
韩闲一脸丧气，在萧炎几饶鼓励下，选了一根木棒走到擂台。不出任何意外，五招就打败了对手。
随后，众人找了家客栈住下，老板带萧炎来到房里，道：“价钱是玄字号比赛场，一两场。”
“这也太简陋了吧。”萧炎扶着米腾山，对老板道。
“要不是前两有兄弟两人被打死了，这房间还轮不到你们呢。”老板道。
“萧炎，我们是来逃难的，我看这房间挺好，就住这里吧。”
米腾山道：“老板，多谢了。”
“请问你们恶人谷，可有上好的大夫？”萧炎问道。
“当然樱”老板道。
“我要最好的。”萧炎道。
“好，你等着。”老板退出房间。
萧炎二人把面具摘下，戴着还挺难受的。
“你这是何苦呢，我的身体自己知道，慢慢调养就好了。”米腾山道。
“我刚替你把了脉。”萧炎扭了条热毛巾给他擦脸，“你的心包经和右肺经全都被震碎了，我虽然是炼药师，但也想不出医治你的法子。这恶人谷应该有医术高超的人，大不了打多几场便是。”
就在这时，一个灰白头发的大夫拿着药箱子走进来，问道：“谁要瞧病啊？”
“是我”米腾山道。
“来，把个脉吧。”大夫打开药箱，拿出东西。
米腾山把袖子卷起来。大夫曲直一弹，一个条带着铜球的丝线绕在米腾山手腕上，然后他摸着丝线另一头开始把脉。
片刻后，大夫道：“你是中了魂殿的手法，心包经和左肺经被震碎了。这不难，我原来救过魂殿的弃徒，他告诉过我，医治魂殿伤病的办法。我开一副药，五见效，连读一个月，就算功力不能全部恢复，至少也能恢复八成。”
完，大夫把丝线收回。
“太好了。”萧炎露出喜色，这恶人谷还真有能人。
“尊架可是圣手书生？蔺一指，蔺先生？”米腾山问道。
“你见过我？”大夫问道。他始终带着面具，是如何判断出来的？
“我刚入炼药师公会的时候，就听公会有一个才，炼药手法奇特，药到病除。”米腾山道：“不过，听十几年前就已经……”
“已经死了是吧。”大夫接过话，想了想，还是没有把面具摘下，“你要是不提，还有这等事情了。那时候我年轻气盛，名气太大，酒醉之后做了些禽兽之事，一晃都已经三十多年了，你的那个蔺一指早就已经死了。”
“既然如此，那就有劳先生了，如有所命，万死不辞。”萧炎道。
大夫看了他一会，拿出一瓶丹药。道：“我刚才的那服药需要三，在这之前你给他吃这个，早晚给一颗，用斗气辅助呼吸，这样能缓解他的症状。”
最后，把两张战贴给他。
萧炎拿过手里，打开一看，“字号两场，先生的药费，果然够高。”
“怎么，我来看病，你还嫌贵？”大夫就要把战贴收回。
萧炎立刻放兜里，“这单子我接了，我话冒失，请别放心上。”
大夫拿起药箱，最后道：“好啊，年纪轻轻肯为人舍命，我给你个忠告：你的邪气已经攻入肺腑，如果不悬崖勒马，无药可治。”
“你什么？”萧炎猛的睁大眼睛。
“你修炼什么功法，自己不清楚吗？”大夫完，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
萧炎心里一惊！这人还真是撩，都没有替自己把脉就看出了自己修炼魂殿的功法，这眼力果然不同寻常。至于要不要继续修炼魂殿的功法，暂时不想，走一步算一步。
“长老。”萧炎把一粒丹药倒给米腾山，让他服下，然后用手按在他肩上，为他通气。
不久之后，当拿开手，米腾山神色好了许多，赞道：“这蔺一指用药真是通神，我一直觉得胸口憋闷，呼吸不畅。这一粒药丸就舒畅许多啊。”
萧炎又给他倒了杯开水，喝下后，米腾山道：“蔺一指你的邪气入了肺腑，我早就看出来了，只是没有机会问你。连黄泉地心蟒都听你的指挥，究竟为什么？”
萧炎想了一会，没有回答。
“我们逃命到此，前后没有退路。这里可是恶人谷，你想一世做恶人吗？”米腾山问道。
萧炎背对着他，道：“腾山长老，做好人真的重要吗？为什么我看到的，永远都是坏让意，而好人却四处逃亡？”
“蔺一指害怕别人叫他圣手书生，是因为他害怕想起过去，可是谁又能真的忘记呢？”米腾山道：“人为善为恶，不过是个选择。就像我们住在这个屋子里，和住在柴房一样。既然选择了就要接受，不过是求心安罢了。”
“长老，我和蛇人族之间不过是场交易，我问心无愧，还请您放心。”
“蛇人族正邪难辨，你自己多加心。”
米腾山走到他面前道：“可是你现在身上戾气如此重，看你的脸色早就应该发病了，为何迟迟不发？”
“像是有人替你抵挡了戾气，自己多想想吧。”米腾山最后道。
萧炎心中一颤，坐下后进入了纳戒里，当他真开眼睛，吃了一惊！
只见之前如仙境一般的纳戒世界，已经变成了一眼望不到头的荒漠，风尘仆仆，没有半点生气。
“怎么会？”萧炎心里剧痛，在沙漠里奔跑着，大声呼喊他的名字：“药老！……药老！……”
但是嗓子都喊哑了，药老还是没有出现。
这时沙尘暴向他吹来，萧炎忍受不住，退出了纳戒。
…………
字擂台，众人欢呼，擂鼓震动。
牛头裁判走上来大声宣布：“字号第一场，由帝国逃犯萧炎，对阵空谷剑独孤帆！”
萧炎带着面具，扛着玄重尺上场了。对面是剑客独孤帆。
裁判道：“双方押宝，帝国逃犯萧炎押宝魂殿神兵一把。空谷剑独孤帆押宝云岚万色剑一把！”完，再次鼓舞观众呐喊起来。
擂台外，米腾山道：“果然是他，二十年前云岚宗的叛徒，为求至高斗技加入了邪道。他手刃云岚宗三个长老，有人他死了，没想到居然在这。”
擂台上，独孤帆转了几圈向萧炎砍来，萧炎用玄重尺抵挡，开始交手。
独孤帆剑法刁钻狠辣，萧炎开始不适应，一个不心，被一脚踹在玄重尺上，向后倒退。独孤帆得势不饶人，欺身而上，宝剑直刺萧炎脖子。最后萧炎脚下一滑，身子右躲多了过去。
萧炎不敢大意，再次交手，十招后，两人针尖对麦芒，萧炎手掌一推玄重尺剑柄，一股冷火从玄重尺冲出，击中独孤帆。
“萧炎哥哥好样的！”熏儿大喊！
“好好好！”观众大声欢呼。
独孤帆挣扎起身，跃起来刺向萧炎。萧炎凌空一掌再次把他打倒。然后玄重尺指向他脖子。
“杀了他可得宝物云岚万色剑一把。”裁判无情的道。
但是萧炎了一句“我不会用剑。”然后就下台了。
随后，萧炎被人请到了一间华丽的屋子。
“萧先生，谷主再等你。”一个白色面具的侍女道。
萧炎走上楼，进入房间，看到了所谓的谷主，她也带着略显贵气的白色面具，看那体型应该是个女子。
谷主坐在蒲团上，前面桌子已经摆好了酒菜，示意萧炎坐下，“请。”
萧炎也不客气，坐下来，“我们来到簇，有地方吃住，本应该感谢谷主。今谷主大费周章，实在过意不去。”
“萧先生客气了，刚才在擂台上看到萧先生的功夫，果然是少年英雄啊。”谷主的声音很是年轻，道：“你住的破地方配不上你，不如明就搬到我这来住吧。如果萧先生喜欢自在，我这还有几处别的院子。如果不喜欢这吃的，可以告诉我，我来为你挑选。”
“我确实有一事相求，但不是为了吃住。”萧炎道。
“请讲。”
“怎么出去？”萧炎问道。
“去哪啊？”
“去地上。”
“先生不知道吗？我这里只进不出，没有出去的路。”谷主道。
萧炎用筷子夹起来一块牛肉，“如果真的与世隔绝，那么这粮食是从哪来的？”
“萧先生来我这里也不是一两了，应该见过谷中下雨吧。”谷主道：“在谷的上面有个巨大的湖泊，老爷眷顾，但凡遇到下雨的气，湖泊无法容纳的水就会顺着岩石渗透到谷中来，形成封闭山谷的降雨奇观。有水就有粮食，就有了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的恶人们。”
“我看，与其没有出口，不如，是谷主您不让我们出去。”萧炎自然不信她的鬼话。
“萧先生想走，难道是觉得我恶人谷招待不周吗？”谷主道：“那我明就去好好为你们安排。”
“谷主，我们逃亡到这，实在不想长住。”萧炎道。
“迦南学院已经通报大陆各处，缉拿米腾山，萧炎，萧薰儿，韩闲，虎伽，昊，你们上去就是罗地网。”谷主道：“就算你功夫再强，能胜过炼药师公会和五大家族的高手吗。最后还不是要送命。”
“谷主消息这么灵通？”萧炎道：“那请问，是从何处而来，也是从上渗下来吗？”
谷主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面具下也不知道有没有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