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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分卷阅读47

    「严泓之用我的孩儿威胁我把冷香集归还,否则就要折磨他,让他生不如死。他才五岁,这麽小的孩子……」方璟嫣说着又开始哽咽起来,无力的靠在桌案啜泣。

    秋灿听完这些还很平静的撑颊,问她:「你凭什麽认为我得帮你们母子?」

    方璟嫣颤着纤弱的肩膀,哽咽道:「你确实没必要管我们,可我能求的只有你了。现在谁都不肯管我们,我们母子成了弃子,那帮人吃人不吐骨头,没用的棋子就扔,就算用我的命换我的孩子,严泓之恐怕也不会理睬。对他来说,冷香集比一个孩子的命重要。」

    秋灿嘴巴动了动,始终没能替严泓之反驳什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方璟嫣也是,她就不幸在要面对的人是那个冷若冰霜的严泓之而已。

    对严泓之而言,那本被秋灿说成无聊闲书的冷香集,似乎是真的比一个孩子的命重要得多,只因那是严桦的遗物。

    死了的,能在严泓之心底化作永恒,而活着的反倒什麽都不是。

    「我帮你。」秋灿不想再见严泓之,但他更不愿他为了弟弟的遗物再造杀业。虽说口头答应方璟嫣要帮忙,心里多少有点顾忌,他无法完全相信她的片面之词,只得先插手管事,从中摸索真相。

    「如果你能帮我,就到城西程记油铺,冷香集恐怕就藏在那儿。」

    秋灿心里半信半疑,先将方璟嫣打发之後,隔日天亮再到城西打探情形,表面装作外地客四处游览。

    程记油铺生意普通,里头坐着打盹儿的老板穿的衣料不错,屋里挂了一堆鸟笼,秋灿想不透冷香集怎麽藏在这种小油铺,但已经打定主意入夜要来找书。

    秋灿只瞅这麽几眼就吃着手里的画糖往人潮里走,顺势观赏路边角抵戏和杂耍表演,乐得咯咯发笑。

    接连观察两晚才动手,月儿高挂时秋灿摸进油铺里找寻冷香集,每个箱子、柜子都找过,就剩油桶,他行窃向来不心软,拿出细刀给每个油桶开口,然後轻敲边缘,一发现声音有异就打开桶子看验,果真第一个开的桶里就有玄机,沉着一管封口的筒子。

    他拿细刀挑出它,里头果然放着冷香集,才将书集藏到衣怀里,室内灯火骤亮,他环扫一周心忖有五个、不,六人,其中一个是油铺的胖老板。

    「就知那婆娘找帮手来偷,杀了他。」胖老板下达指示,其他人连番上阵,却都在秋灿眼前滑倒摔跤。

    秋灿扬起嘴角发出讨人厌的笑声,以家具为立足点飞到二楼,自檐下窗口溜走,书被牢牢塞在他腹围里,背後射来数十道冷光,他双手往後呈飞燕之姿从高处跃下,同时自袖里展开两柄银扇负於身後,宛如孔雀开屏一般阻绝暗器偷袭。

    那是他个人自豪的银扇,自己花钱找材料炼铸,虽然拿起来并不算轻巧,但没有铅铁那样沉重。油铺的人或许擅於当打手,却不擅长追小偷,天下第一飞贼,秋灿当之无愧,区区一本旧书根本难不倒他。

    「这也难怪严泓之自己不来取。」秋灿得意一笑,毕竟他最会挖掘东西,那种连自个儿鞋袜衣物摆哪儿都不清楚的家伙,又怎会找得到样子这麽普通的一本书。

    走在无人的巷子里,抚摸无温的蓝色书封,虽然它对秋灿没有什麽作用,却是他唯一的弟弟的遗物。

    「不该执着的,何苦强求。」秋灿释然笑叹,抬头望去,方璟嫣就现身在巷子彼端。

    「哦,难道是我行窃失风,要不你怎麽晓得我走这儿?」

    方璟嫣惴惴不安的解释:「我急着想救我儿子,我需要它,所以、所以好几晚偷偷看你去油铺。」

    「难怪。」他觉得老有人跟着,但又不出现,原来是她。

    「给我吧。」方璟嫣往前伸手,却见秋灿往後退开一步,脸上依旧保持笑容,她慌了。

    「慢着。好像有些事你交代得不够清楚。」

    「还有什麽?你要知道什麽?」

    「油铺老板怎麽看都不像是背後操作人的家伙,你上头的人是谁?」

    「他,唉,他跟我一样,只是想抢功。我们底下的人阋墙……控制我们的人据说是宫里的……我不清楚,每次的指示都透过不同方式传递,我真的不清楚。」

    秋灿联想起杀人香,会不会裴大夫他们要下手的对象,就是方璟嫣听命的人或组织,这些他不得而知,但他并不是无偿做好事。

    「对了,我要这个。」秋灿朝她伸右手,大姆指在食指跟中指磨擦着,露出贪财的嘴脸。

    方璟嫣愣住,忽然拉高音量尖叫道:「严桦,你何苦逼我!」

    「原来没钱啊。还有我不是严桦,你连我叫什麽都不知道,怎麽要我帮你?」

    她哑口无言,两手在空中抓呀抓,收歛脾气才说:「我、我不知道你姓名。」

    「我叫梦魔。」他掏书抛向方璟嫣,竟让人半路劫下,挡去方璟嫣身影的家伙一派悠然得像是出来散步的男子──严泓之。

    秋灿看清那人面貌,登时往後退步,缩了下脖子。

    「好久不见。」严泓之话音平静不带任何情绪。「迟早要物归原主,我就代她收下。」

    「还我儿来!」方璟嫣失控跑向严泓之,秋灿嘴里那句「别乱来」还没喊出口,严泓之已经一掌拍在她心口,害她吐血飞到几尺外的街道上,瘫着不动了。

    秋灿惊愕看着这一幕,两手垂在身侧瞪着她,久久无语。

    「她没死,虽然差不多了。」

    「为……什麽……」

    「嗯?」

    「她根本无法威胁你,你何以下此毒手?」

    「谁教她骗我。」严泓之说得理所当然,让秋灿觉得每吸进一口空气都是冰冷的,冷到肺腑生寒、刺痛。

    秋灿绷紧精神,想起自己曾经骗过他。

    「你怕我?」

    「谁怕你。」

    「可你看起来很紧张。」

    「我憋尿。」

    严泓之直直盯着他,步步近逼,问他:「为什麽帮这女人?」

    秋灿这才想起刚开始的想法,反过来问:「你能不能放了她儿子,也放了她?他们对你来说根本没用了。」

    「可以,但我不想。」

    「别再假藉我弟的名义四处造孽了!你还想怎样,所有人被你耍得团团转,姓严的你想怎样?你没有慈悲心,不觉得她们母子可怜?」

    「没有。」严泓之想也不想的答道:「为什麽要对无关紧要的人慈悲,凭什麽?何况这只是他们自找的,太弱小被利用,不够强大到主宰自己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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