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脸热了很久都消不去，胸腔里像有小鸟在活泼鼓翼，乔南镜躺回去，将自己半张脸埋进柔软毯卷成小枕头里闷着，憋不住了才微微侧头空条细，一气，再缓慢呼去。

    深呼也没能一让很重很快心恢复正常。

    即便同样规模风雨，夏夜时声音仍然会跟其季节不同，显一股丝毫不藏、光明磊落气势凌人。费忱起来时候乔南镜迷瞪着一双底微泛青大眼睛，木木看过去。

    费忱没注意，脱掉衣服侧头看肩后绷带，胛骨附近挨到了一团意，抬眼就见乔南镜手贴在儿，还轻声说：“没有血了。”

    掌心很热，熨着后背薄皮肉，带来一细微发痒错觉，外边偶尔有车经过，声音由远及近，轧起阵阵水坑积水，嗤啦啦像一阵密集小范围降雨，全落回边上另一个水洼。费忱拨开手去洗漱。

    才过几分钟，没说让自己走，乔南镜就没想走，是席睡可能太凉了，整扇背脊有儿疼，坐在上肚还隐隐作痛，全都不舒服。乔南镜伸手揉了揉肚，抱着膝盖对走进来费忱说：“可以等一会儿再走吗？会帮你关门。”

    费忱没回答，很快收拾了东西门。乔南镜伸开两条细细小腿，骨碌就爬到床上去了，怕上越坐肚越难受。

    其实认床很严重，加上除烧得意识模糊次之外头回在费忱这儿过夜，也算是陌生环境，对陌生环境警惕根深蒂固在脑里，整晚，乔南镜差不多只睡着了几分钟。

    想了什么也说不清楚，思维就像从水里抢捞起来纸张，也不能说被泡得糊烂没形，就是团在一块儿，湿淋淋黏连着，很难分开。

    就乔南镜观察，费忱很干净，没收拾整齐洗澡换过衣服，绝对不会碰床，应该属于“不允许任何没换家居服人坐床边”类型。乔南镜坐着，鼻上萦着一股很淡、被太晒得十分舒展洁净气味，应该是枕头新清洗过。

    忽然之间，觉得脸又发了，叉着手指抱住小腿将自己蜷成了一小团，脑袋转来转去，想要把里面些奇怪羞怯晃去。

    这样过了会儿，听到一阵脚步声，便又悬床边，扒着窗框悄悄往外边望。路灯离院有十来米远，黑乎乎什么也瞧不见，只能看到远处楼某层亮着两扇窗，隔得远，就像一对不怀好意窥视发亮眼睛。乔南镜吞吞水，蹑手蹑脚爬到床尾，摸黑光脚套上鞋。

    钥匙插进锁孔哒得转开了锁扣，费忱看傻愣站在门背后，随手把拎着东西往桌上一搁。

    “起了就吃饭。”

    乔南镜洗洗手，夹了一个小包，咬掉了顶上个小揪揪。三鲜馅儿。

    “你怎么不吃呀？”

    费忱说：“吃过了。”瞥了眼钟，又道，“走时候带上门。”

    买得不少，乔南镜看着门后，一个人坐在桌边安安静静吃了个包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