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七章 有事要说
秦湘要一条路走到黑,秦妤也不会纵容她,只是有些担心父亲。
她像个幽灵一样在四处飘荡,反倒让人防不胜防。霜华这件事情,秦妤也觉得很可能和秦湘有关。
算算时间,学校很快也要放学了,盛延卿提议,两人顺路过去接盛晋煦和盛晋熹回家。
平时都是来福负责接送的,见到爹爹和娘亲,盛晋煦高兴地扑了过来。
盛延卿一手抱着一个,一家人穿过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往汽车那边走。
他们中午是要留校吃饭的,出门的时候穿戴整齐,上了一天学,两个小家伙灰头土脸的。
秦妤掏出一条手帕,擦了擦盛晋熹快要甩出来的两条鼻涕。
他顺势一扬脏兮兮的小脸,一笑露出了两颗新长出大门牙,“二叔二婶,我们今天晚上去吃西餐吧,咱们一家人好久没一起吃饭了。”
吃西餐在盛晋熹眼里,一直是时髦的标志,他乐此不疲。x
秦妤还没想好,盛延卿便已经答应道:“好,白天那顿饭少了你们俩,还挺不自在的。”
到了西餐厅,秦妤正四下看有没有合适的位置,四个人坐在一起。
盛晋熹却抢上前去,占了一个两人座,他一本正经,“二叔二婶,我们两个人坐就行了,我怕打扰你们。”
盛晋煦乖巧地坐在对面,他用行动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盛延卿无奈地摇了摇头,“说好的事一家人吃饭,感情你们是拉我们两个来做陪衬的。”
“还有付钱呢!”秦妤瞥了俩孩子一眼,找了一张附近的两人桌。
这顿饭吃的磨磨唧唧,吃完正餐又吃甜品,后面还吃了冰激凌,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将近十点钟。
秦妤没想到的是,四叔四婶她们居然还没睡,而是在客厅里等着,显然有什么话要说。
“荷香,快去换一壶热茶,还有再拿几个干净的杯子。”白姨太理所应当地指挥起了盛公馆的下人。
桌子上铺着亚麻桌布,一个小小的紫砂壶摆在上面,每个人面前放着一个拇指粗的茶杯。
功夫茶喝的就是闲情逸致,显然四叔家的人已经等候很久了。
说正事之前,自然要做一番开场白。
盛存优笑眯眯的,嘴上好像是抹了蜜,“延卿,早就听说小两口茶叶生意做得如日中天,今天见了才知道什么叫日进斗金。我看啊,不出三五年,整个华夏,大江南北的茶叶生意,都要被你们给比下去了。”
“哪里哪里,就是找了些熟客来撑场面,造势罢了。”盛延卿谦逊地道,“要说做生意,还得我向您请教呢。”
两人都可劲地把对方往高处捧,好一会儿还没有说正事的意思。
秦妤适时地打了个哈欠,“四叔四婶,今天太晚了,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吧,睡得太迟了,明早真起不来了。”
“是是是,瞧我们说着说着,都把时间给忘了。”白姨太一张嘴快要咧到耳根了,要多好说话就有多好说话。
盛存优这才仰头喝完了杯中的茶,起身才告辞离开。
累了一天,秦妤屁股一挨床就要躺下睡,怀孕了才知道,每天挺着个大肚子有多辛苦。走路多了腿酸腰酸脚也痛,应酬了大半天,脸也笑的僵硬了。
盛延卿端了洗脚的木盆进来,见她这幅困样儿,都不忍心叫醒她。
他蹲下身子,就要帮她拖鞋。
秦妤挣扎着做了起来,“不用不用,洗脚还是我自己来吧。”
让男人给自己洗脚,想想就别扭。好歹他也是盛家的当家人,给女人洗脚,传出去让人笑话。
盛延卿的手很有力,他已经脱下了秦妤脚下的绣花鞋,要帮她脱袜子,他一脸的坦然,“我伺候自己媳妇儿,我愿意。你怀着孩子就够辛苦了,我想替替你都不成,洗个脚算什么。”
秦妤一手撑在床上,一手伸过去摸了摸盛延卿的脸,“那好吧。”
她的手指细而长,却并不是很柔软,有一层常年煮茶制茶留下的薄薄的茧。
盛延卿的脸颊贴着她的掌心,忽然想到了秦湘摸他那一下,小手软绵绵的,像团棉花。
他微微皱起了眉头,秦湘一个养尊处优的富家小姐,哪里来那么多歹毒的心思呢?
第二天早上,盛延卿照例起了个大早,他要赶去矿山那边查看。
勘探工作马上就要完成了,很快就要开挖了,要时刻盯着才是。
同时,他吩咐朱进,让他悄悄去查秦湘的行踪。
秦妤是睡到九点钟被荷香叫醒的,她喜欢赖床,但如今怀孕了,空腹睡觉又对孩子不好。
荷香强行把她拉起来穿衣服,又推倒梳妆台前梳头,把早饭端上来,直到喝过一碗小米绿豆汤,她才算清醒过来。
外面有敲门声,秦妤一抬头,就看见白姨太笑嘻嘻地站在门口。
白姨太自来熟,径直坐在了床对面的沙发上,“你吃你的,我闲着没事,闷得慌,就想找你说说话。”
荷香掀了掀眼皮,很没好气地道:“延庆少爷的脚好些了吗?他伤的那么重,不得天天喊娘啊?”
白姨太脸上笑容不减,无所谓地挥了挥手帕,“孝子嘛,磕磕碰碰在所难免,有奶妈照顾就行了,我守着,他这伤也不能好的更快是不是?”
“真没见过这么狠心的娘。”荷香小声嘀咕,当初因为延庆的脚上闹那么厉害,还以为这个女人真心疼孩子呢!
一大早就来蹲点,秦妤知道白姨太有话又说,怕她和荷香真呛起来,她道:“这个点该送鱼过来了,陈嫂总分不清好坏,荷香,你下去盯着点。”
“是!”荷香冷冷瞪了白姨太一眼,她很不看好这个外来的客人。
白姨太笑眯眯看着秦妤吃早点,慢慢地打开了话匣子,她试探着问:“阿妤,你们茶叶生意做得这么大,有没有考虑过往南边发展呀?”x
秦妤捻着青花小瓷勺,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汤。她的舌头轻轻舔过薄薄的两瓣嘴唇,做了个漫不经心的姿态。
白姨太还以为秦妤不把自己说的当回事,登时坐正了身子,“阿妤,我们四房的人生意做得也是蛮大的,尤其是在广东,茶叶生意也是数得上的。旁的不说,光说这客户就数不清的呀!要论卖茶叶,别人不行,还是得找咱们自家惹是不是?”
白姨太这架势,是毛遂自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