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舍生
那壮汉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举手示意让李墨痕留下。
他说道：“看样子是一对痴情的小情侣！不过，俺从来不相信有男人肯为了一个女人去死。”
李墨痕道：“人生自古谁无死！若能用我一命换别姑娘一命，也罢。”
别暮雪双眼已经通红，她盯着李墨痕喃喃道：“你为什么？”
李墨痕转而看着她，说道：“若非我一时大意揭穿了姑娘身份，姑娘本是在客栈内好生休息的……这一切因我而起，为姑娘而死理所应当。”
别暮雪怔了一下，咬着下嘴唇，愤愤地瞪着他。她在心中想道：“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
壮汉一把揪住李墨痕身上的绳子，说道：“现在俺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你马上离开这里，有多远滚多远！第二，你服了毒药，俺放你的小情人走。”
说着，他身边有一个男人手里已捧出一个小瓶子。
李墨痕道：“只怕你言而无信。”
壮汉道：“俺魏铁牛，一言既出，什么马来的？”
“老大，是四马难追！”旁边的人补充道。
“没错！四马难追！”
李墨痕道：“你们先放了别姑娘，我要等她走远了再服这毒药。我被你们绑着，逃不掉。”
魏铁牛出手示意手下把别暮雪放了。
“傻小子？”别暮雪从地上站起来。
李墨痕道：“别姑娘，你我从今以后谁也不欠谁的。”
别暮雪嗔道：“谁告诉你谁也不欠谁的？”
李墨痕对她的话感到一头雾水。
别暮雪补充道：“从此以后，你都欠我的。”
“哎呀呀！”魏铁牛吼道：“你们这一对小情侣，别在俺面前说肉麻话了！”
别暮雪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来，众人一见，都有些发慌。这魏铁牛虽是草寇，却不似其他人。他镇定自若地看着她。
别暮雪道：“你们听好了！本姑娘是别月楼的人！你们要是不立马把他放了，我就让我爹爹把你们统统杀了！”
众人哗然。
有一个大汉来到魏铁牛身边，耳语道：“老大……如果她真的是别月楼的人……我们就闯下大祸了！”
魏铁牛正色道：“定是这女娃娃胡说大话！武林中人都知道别月楼，定是她想的计策，想把她的情郎救走。”
“可是老大……如果呢？”
魏铁牛道：“别孤群是什么人？难道你还不知道？他不可能让自己的女儿出来和男人鬼混！”
“喂！”李墨痕抢着说道：“你不要左一句鬼混，右一句情郎的……我……我和她什么关系也没有。”
魏铁牛哈哈大笑起来，说道：“莫不是你后悔了？也罢，你若真不是她情郎，俺们便放了你走。这小美人留下做俺夫人。你既不是她情郎，此事就与你无关。快滚！”
魏铁牛的手下一把将李墨痕推了出去。另外几人又去绑别暮雪。
别暮雪呆呆地站着，似有许多心事。
“快逃啊，别姑娘！”李墨痕喊道。
别暮雪却不慌忙，转过身对李墨痕道：“他说你是我情郎，你为何恁般生气？”
李墨痕已是丈二和尚一般摸不着头脑。
眼见别暮雪又被绳子缠上，他从地上站起，猛扑过来。
那拿绳子的大汉身材原本比他高大强壮许多，但李墨痕扑得实在突然，况且他把整个身体都交了出来，一下子便将大汉扑倒在地。
“快逃！”李墨痕吼道。
别暮雪向后退了几步。方才李墨痕说愿意以性命救她，她已是十分感动；现在目睹他如此拼命，更是难以克制心中的情绪。别暮雪伸出一手抹着泪，一边喃喃道：“爹爹……你为何骗我……说这世上的男人都十分凶险……他偏不是如此……”
说着想着，她已将匕首柄处一个开关打开，然后把匕首对着天空。
但听得“嘣”的一声，有如烟花射上空中一般，空中出现一个月亮般的信号。这是“别月楼”内部传信的方式，如果哪个地方需要救援，往往就发射这样的信号。
“老大！快看……”有一个大汉指着天空。
魏铁牛看到那月形的信号时，身体已经僵硬了。
“果真是别月楼？”有人说道。
“快跑！”又有人喊道。
顿时，整个秃子山敌作一团。
“报！”
山下巡逻的山贼喽啰跑了上来，气喘吁吁。
魏铁牛额头、鬓角都滚出不少汗来，他踹了这小喽啰一脚，问道：“什么事？慌慌张张作甚？”
那喽啰道：“山下……山下……”
魏铁牛性急，听他这般说话更急了，又吼道：“快说！”
那喽啰继续说道：“山下有一群人冲上来了！”
魏铁牛在心里叫苦连连，懊悔之极，他又吼道：“看清是什么人没有？”
那喽啰答道：“不……不知道……他们个个身手不凡……恐怕二哥三哥四哥都不是他们对手……”
他所说的二哥到四哥，自然是这山贼帮里的大人物，只在魏铁牛之下的人物。
魏铁牛急得急跺脚。
他跨了几个大步回到那块高石上，从石头后面取出一双铁锤来。这两只铁锤看来陈旧，却沉重无比，足足有八十斤之重。向来，用锤作为兵器的英雄好汉，都是力能扛鼎之人，却说那大唐的李元霸，宋朝的岳云，都是使这兵器的行家。
魏铁牛道：“看来今天俺们是躲不掉了！把那别月楼的女娃娃给俺绑住，如果他们敢轻举妄动，就把那女娃娃杀了！”
众人去找别暮雪和李墨痕时，两人都消失不见。
“老……老……老大……”一个山贼跪在魏铁牛跟前。
“又作甚？快给俺让开！”魏铁牛把铁锤往身边一砸，直将地面砸出一条大裂痕来。
“那……那……那两个人不见了！”
魏铁牛听得满脸胡须都倒竖起来，只差些被气死过去。
“哎呀！”魏铁牛又在地上砸出一条裂缝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