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4章 将我们的愿望,人类的未来,以及所有残存下来生物的命运,托付给你
死亡并不可怕,因为鲁迅说过,有的人死了,但她还活着。
凯莎曾经是活在众天使心中的那位女王,也决心做活在瑞萌萌身上、成为宇宙的一部分。
牺牲自我,转化为帮助主角成长的养分,这绝对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
“当然,我可是神圣凯莎。”
凯莎微笑着看了凉冰一眼,然后拉起鹤熙的手:“我们一起吧。”
凉冰用极短的时间想明白这一切,双手叉腰,不满地道:“喂,你们俩这啥意思,搞得好像你们是萌萌的爹妈一样,明明我才是她的守护天使!”
稍后,仍在精神世界与三角体王较劲的瑞萌萌,忽然听到了她们的声音。
“萌萌,现在将我们的愿望,人类的未来,以及所有残存下来生物的命运,托付给你!”
有凉冰的声音,有鹤熙和凯莎的声音,也有彦和蕾娜的声音,还有阿追、琪琳以及所有与瑞萌萌有关的人的声音。
“要加油啊!”
她们的面孔,过去与她们共处的种种和曾经共度的时光,如走马灯一样在瑞萌萌的脑海里快速回旋,最终消失不见。
精神世界以外,位于翔鹤号内的凯莎、凉冰和鹤熙,身影逐渐变得稀薄,最终化作金色的灵子,缓缓消散。
之后,是天刃七号上的彦和恶魔一号上的蕾娜。
再之后,是天刃军团指挥官·天使追,时空蔷薇,李菲菲,叶灵儿……
再之后,是恶魔军团的战士们,是天使……
所有留在地球周边的神河人类,仿佛都感受到了那份发自灵魂的召唤,不约而同地停下一切动作,右手握拳,置于左胸位置。
“为王的诞生,献出心脏!”
无数人化作金色的灵子,彻底消散。
已知宇宙余下的人们,不会记得他们。
小熊星座的人类,不会记得有天使女王,不会记得有天使文明,那些留在数据库里的资料,最终只会变成乱码,唯有天使与恶魔的形象作为传说流传下去。
天道星系的人类,不会记得有曙光女神,不会记得守护了烈阳数万年的四大军团,从今以后,只是有着金乌之类的传说罢了。
那些从地球上逃难到宇宙各个角落里的人们,不会记得恶魔女王莫甘娜,不会记得雄兵连,不会记得曾经有天使,为了拯救地球人类而浴血奋战。
神圣凯莎所谓的“灵基”,即是她们在这个宇宙的所有存在感,是包括了她自我的认知,和他人对神圣凯莎认知的总和。
在那些残存下来的神河人类的记忆中,不会有“神河人类命运共同体”,不会有那些英雄。
因为,她们已经不再存在了。
精神世界之内,瑞萌萌开始接收大量的信息。
那些在外面选择燃烧自己灵基,舍身奉献的人的记忆,他们曾经生活过的经历,存在过的证明,化作一份份记忆、一份份数据,涌入瑞萌萌的脑海。
在极短的时间内,瑞萌萌“看”到了他们波澜壮阔的一生,看到了所有人在过去的经历。
……看到了他们即使放弃自我,也要帮助瑞萌萌摆脱作者控制的心意。
……看到了他们为了拯救这个世界的心愿。
不知为何,瑞萌萌的眼中涌出泪水,无声地流淌下来。
“…………”
她觉得有很多话想说,但到了这一刻,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发出微弱的、没有意义的喘息。
……笨蛋,一个个的都是笨蛋啊!
为什么要这样,你们难道不明白,这么做了之后,什么都没有了吗?
眼泪,止不住。
周遭的一切,亦在发生剧烈的变化。
原本是精神世界的精神世界,似乎渐渐模糊了心象与现实的分野。
那些被作者从故纸堆里拎出来,用来消灭瑞萌萌的对手,也纷纷失去踪迹,不知道去了哪里。
恍惚之间,瑞萌萌回到了地球上空的战场。
但她惊讶地发现,这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留下。
……不,不对,准确地说,还有那些战舰还悬停在空中,但是战舰内部,却一个人也没有。
就那样静静地漂着,仿佛一直就在那里。
三角体们也不知道游到了哪里,一个也不见了。
原本的战场,现在只剩空壳,就连尸体都没有留下。
瑞萌萌在恶魔一号、天刃七号、天刃八号与翔鹤号之间来回跳跃,想要找到凉冰、彦、蕾娜、鹤熙,或者是别的任何一个人。
但她穿梭地越多,就越发现这里已经一个人都没有。
“你们在哪儿?”
“回答我!”
瑞萌萌选择传送到地球,找到少有的一些活人,询问他们有没有见到谁谁,但得到的只有他们一无所知的摇头。
然后,瑞萌萌来到小熊星座,寻访那些没有参加战斗的天使,惊讶地发现她们只是长得比较好的普通人,而且完全不记得什么“凯莎女王”“正义秩序”之类的事情。
瑞萌萌又来到天道星系,来到仅剩一半的烈阳星……
她甚至来到冥河星系那些残存的兽体文明……但不论她去哪儿,去问谁,得到的都是一样的回答。
——“不知道,没听说过。”
最后的最后,瑞萌萌重新回到地球上空,在那些空荡荡的战舰中间,在没有活人气息的星空中嚎啕大哭。
她不禁想起,与三角体王刚刚见面时的对话。
当时三角体王告诉她,什么都无所谓,反正神河人类终将灭绝。
瑞萌萌起初不信,中间则是想要逆天改命,但现实如此,已经让她不得不相信了。
身在局中的她,并不能够完全明白,凯莎等人“燃烧灵基”的作用……那是能够让瑞萌萌晋升为神,化身宇宙的力量。
可是……现在的瑞萌萌,除了脑中多了一些记忆,并没有本质的变化。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凯莎等人的牺牲,为何没有完全地转化为对瑞萌萌的“祝福”?
是什么……在从中作梗?
在瑞萌萌的哭泣声中,渐渐涌起四团模糊的虚影,她们在瑞萌萌身边的四个方位,在正四面体的4个顶点的位置,显露身形。
“于此,以太系统的功能补完完成。”
四个人影,四名少女——
地之元素使……诗岸
水之元素使……海伊
风之元素使……苍穹
火之元素使……赤羽
“五维介质,显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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