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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里,每当回忆起这一天,都会沉浸在一种不可言喻的情绪里。
市公安局从中午就派了几个人到万江饭店,跟负责的人一起调试设备,布置会场,准备晚上的活动。四楼厅里换了为了迎接新年而准备的全新软装,窗明几净,连地毯都是一尘不染。靳语歌特别吩咐过,楼层经理自然不敢大意,事事上心,面面俱到。
从那天留宿过后,乔晓桥消失了一个多星期,靳语歌这次一点儿都不焦躁,忙而有序的处理着年底的一干事务。她似乎有点习惯了晓桥的节奏,该出现的时候,自然会出现。
华灯初上的时候,结束了手上的工作,靳语歌端着冷掉的咖啡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繁闹的灯火。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她转过身放下杯子,看看屏幕,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接起了电话。
“不会吧?真的要请啊?你为什么还不来?”乔晓桥的声音好像在耍赖,背景是嘈杂的人声。
靳语歌一手拿着电话,另一只手食指在落地窗的玻璃上轻轻地划,不急不慢的应着,
“不是把场地给你安排好了么?还要我过去干什么?”
“就是这样才要谢你啊!快点来,我有礼物给你,晚了就看不到了哦?”
乔晓桥像在哄骗一个孩子,靳语歌失笑,
“什么礼物?”
“你来了不就知道了?快点快点,我等着你。”
停了停,靳语歌低低的应,
“好。”
隔着厚重的欧式厅门,靳语歌就听到里面沸腾的人声,几个推门出来的服务员都是炼狱走出一般的表情。跟在她身后的值班经理皱紧了眉头不屑又无奈,
“真是些粗人。”
推门进去,相当于心脏起搏器效果的音响震耳欲聋,一个只穿了警服衬衣的男警察在上面没命的抽着架子鼓。下面四十桌明显阳盛阴衰的阵容颇有梁山聚义的风格,有几桌已经用汤碗装了白酒,喝着更加的豪迈。
靳语歌站在门口环视了一圈,没有看见乔晓桥。当然,看见了她也不能怎样。定定神,带着值班经理朝局领导的桌子走。
口哨声尖锐刺耳,喝高了的汉子们看见冰山美人靳语歌和娇艳动人的值班经理,肾上腺激素分泌到了一个疯狂地程度。
靳语歌视若不见,面不改色。
王胖子满脸堆笑,奈何音响声音太高双方都听不到说的什么,只是笑了点头再握手。王胖子让出身边两个位子,靳语歌坐下来,应酬面子上的事情。
跟王胖子虚与委蛇了几句,靳语歌在这种过分激闹的环境里就有点待不下去。心里想不清楚乔晓桥叫她来要干什么,不好马上走了,只得偏着头,装作欣赏那听不出调子来的架子鼓独奏。
几分钟以后,灯光灭了,连人带鼓从舞台上撤走。黑暗里口哨尖叫声不绝,大家似乎都知道要干什么。靳语歌盘起胳膊,好奇的想看看热闹。
彩灯闪烁,音乐也适时的响了起来,射灯打出一个圆,照着走出来的人。
靳语歌开始没有认出来,等她看清楚那个抱着一束玫瑰的人是乔晓桥的时候,歌声已经开始,即刻就带起了群情激奋。
很意外,甚至有点吃惊,她想不到乔晓桥还有这样的一面。昂然自若,气场十足,这么多人的场面里,俨然的主宰气势。
重新谱过的新年歌,欢快动人,玫瑰一枝一枝的被从舞台上抛下来,引得众人哄抢,整个年会的气氛就被送上了顶点。靳语歌的唇角不自觉的慢慢扬起,目光随着从舞台上下来的晓桥,不错神的看她。
随着歌唱到□,玫瑰也分得差不多,最后一枝,在歌声落下的时候,呈在了靳语歌的面前。
抬头,看见一张明媚的笑脸,叫好声里,未来的总裁顺时应景的接过了这枝代表主人心意的玫瑰。
灯亮了,掌声雷动。
靳语歌离开的时候,身后的乔晓桥被同事们拖着,仰起头喝一杯啤酒。眼睛跟着靳语歌的背影,看着她消失在门后。酒落了喉,兴奋异常的乔警官,心里开始蠢蠢欲动着别样的念头了。
靳语歌听到“嘣嘣”的砸门声的时候刚刚洗完澡,半倚在床头看一个年度总结报告。这种敲门的声音让她很不舒服,又不是没有门铃,要抢劫么?
警惕心让她先看了看门镜,看到乔晓桥一张放大了的绯红脸,半笑不笑的对着她,撇撇嘴,拉开了门。
乔警官上前一步,踩住门槛,晃了晃手里的红酒瓶子,
“新年快乐!”
靳语歌无奈,“明天才是新年啊。”
乔晓桥不接茬,抿着嘴笑,
“我来借宿!”
靳语歌听了这个没什么新意的理由,自然的松了手往卧室走,
“关好门,被子在客房里。”
乔晓桥的留宿习惯了睡沙发,靳语歌就由她去。随后,回卧室倚上床,拥着被子恢复到刚才的姿势,继续总结报告的内容。
外面,丁零当啷的声音,乔晓桥换衣服洗澡,很不小的动静。期间貌似撞到了什么,还啐了一声“靠!”。
不多久,乔晓桥穿着浴袍,叩响了靳语歌的房门。
靳语歌看了看磨砂玻璃门上映出来的人影,乔晓桥在她这里住过的这么多次,从来没有进入过她的卧室,所以这敲门就有点奇怪,抬身往上坐了坐,
“进来吧。”
门开了,乔晓桥站在门口,表情诡异。靳语歌看着她,无言的疑问。
没有回答,乔晓桥反手关了门,就往靳语歌这边走过来。
靳语歌的床前面有三级台阶,乔晓桥一步一步迈台阶的时候,舌头伸出来舐上唇,还眯了眯眼,满是算计的神色。
靳语歌手里的文件搭在被子上,注意力完全被吸引过去。乔晓桥一条腿跪上床沿,然后另一条也上来,俯下身,爬到靳语歌身边,一下扑在她腿上,隔着被子拥住了她。
靳语歌皱了皱眉。尽管洗了澡,晓桥的两个脸颊还是浓浓的粉红色,眼神虽清明,但是行为明显反常。
“你喝了多少?”
“没多少。”
“那就这样了?”
“怎么样了啊?”
乔晓桥的声音和态度亲昵的过分,靳语歌似笑非笑,扫一眼她胸前泄漏的春光,把被压住的文件抽出来,随手搁了一边。
就在她分神的时候,乔晓桥曲腿跪了起来,一手扶住靳语歌的后颈,脸也凑过来,未及反应,一个轻吻先是落在了眼睑上,靳语歌反射性的闭眼,下一个便结结实实的吻上了嘴唇。
柔软,然后是薄荷的味道,有呼吸喷在口鼻间,证明某个胆大包天的人也是在紧张的。靳语歌有点懵了,搞不清楚这是个什么情势。唇上传来的触感让她集中不了注意力,还未及反应,就有舌头伸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