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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痹乃至痛感瞬间而至,欢颜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我有病啊我跳楼……”
肩头上,却突然多了一双手,不轻不重的按住,然后捏起,慢慢揉搓。欢颜在椅子上坐着,一时有点懵。
给……给人质按摩的绑匪……你见过么?
欧阳聪站在欢颜后面,歪着头,笑吟吟的看着身前栗色的长卷发,两手从她肩上拢起,把柔滑的发丝握在手里感受了一下。
那个巧克力广告说什么来着?就是那种感觉。
欢颜调整了一下状态,清清嗓子,
“我们来谈谈吧。”
“谈什么?”
“谈你真正的目的,说不定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不必用这种极端的方法的。”
“我不知道啊,目的什么的,只有我们老大才知道。”
欧阳聪语气平淡,波澜不惊。
“你们老大?这么说,你是……?”
“我是喽罗。”
“呃……”
靳欢颜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了。欧阳聪弯下腰,收拾地上的绳子。
“这是哪里啊?”
换个话题。不过问完了欢颜也觉得有点可笑,这问题对于一个人质来说,太没有水准了。
“万江饭店。”
谁知道,欧阳聪很简单的回答了,这让欢颜很吃了一惊,而回答的内容,则让她更加的吃惊。
“万……万江?”
“嗯。”
“我家——哦不,靳氏开的万江饭店??”
“对啊。”欧阳聪仰起头。
“你绑架靳氏总裁,然后藏匿在靳氏开的饭店里?”
靳欢颜实在抑制不住自己的不可思议。
欧阳聪笑,“不行么?你难道不知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么?”
“那你怎么不带我去公安局局长办公室?”欢颜是无奈的无厘头。
“那里有门卫,不让进啊。”
欧阳聪一点也不恼,一本正经的答复。靳欢颜却觉得额头上的青筋都起来了。
“可是……可是你是怎么……怎么把我带到这里来的?”
欧阳聪指指墙角一个大箱子,“这一层住了一个过来演出的西洋乐队,我找了个乐器盒子,把你放进去,提进来的。当然,你家酒店的服务生帮了一下我的忙。”
优雅的微笑,耐心的解释。可是欢颜却觉得后背出了一层汗,指了指自己,
“把我放进乐器盒子?”
欧阳聪点头。
“你也太没有技术含量了吧?你不觉得那样很难受么?何况那个箱子那么小?”
连续三个问句,架势仿佛三娘教子。
“不会啊,我抱你出来的时候,你还哼哼呢,很舒服的样子。”
欧阳聪站起来,左手抱住右手的手肘,而右手里,晃着一截绳头。
“也就是说……”靳欢颜不得不再一次转换话题,尽力让自己平静,
“你们老大要绑架我,然后派你来了,你得手之后,把我带到万江饭店,是这样么?”
“嗯。”
“然后呢?”
“什么然后?”
“然后你下一步准备怎么办?”
“在这里看着你啊!一直到老大打电话通知我。”
“通知你什么?”
“通知我放了你还是撕票。”
欧阳聪嘴里说出撕票这个词的时候,一点都没有犹豫,那样的理所当然,神情轻松。好像不是在说一件残忍血腥的事情,而是喝杯茶那样的自然简单。
靳欢颜的脸色却发了青,瞳孔暗暗放大:
撕票?敢撕老娘的票?活得不耐烦了你们这些渣滓,也不去打听打听老娘是谁……等老娘出去让你们这群败类吃不了兜着走……一个黑社会收拾得跟白骨精一样……真是麻雀插个鸡毛掸子——愣充大尾巴鹰……
欧阳聪好奇的看着靳欢颜,看她半垂着头不说话,脸上的表情换来换去,一会咬牙切齿一会苦大仇深,趁她忙着,伸手就从肩膀上面越过,抓了一绺头发握在手里摩挲。
头发的主人吃了一惊,警觉的看着她,
“你干什么?”
“好滑哦,你用什么牌子的洗发水?”
欢颜呆了呆,抓住自己的头发,从对方的手里□,翻着白眼走开。
有病!!!
下班以后,靳语歌没有像往日一样留在公司里加班,家里已经天下大乱,她必须回去做定海神针。
不管是不是力不从心的。
车拐过弯道,慢慢靠近别墅大门,外表看来没有任何异常。靳语歌开门下车,定定神,往屋里走去。
一进门就听到奶奶带着哭腔的念叨,客厅里除了自家人,还有生人在。奶奶正是拽着一个年轻人的手在不断的重复一句话,
“你们快去找颜颜啊,她叫坏人绑走了……”
沙发上还坐着两个人,在埋头摆弄着固定电话,把它和个铁质的黑盒子用各种线路连在一起。其中一个,穿着熟悉的栗色皮茄克。
听见语歌进来,乔晓桥抬头看了看她,装作不认识一样继续着手里的事。靳老太太早就颤巍巍的扑了过去,
“小歌啊,颜颜叫人家绑走了啊……可怎么办呐?”
话没说完又开始抹眼泪。靳语歌扶着奶奶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耐心的低声劝慰。
靳恩泰一语不发,分开两腿坐着,双手拄在拐杖上,雪白的头发丝丝不乱,抿紧的嘴唇透出迫人的威严。
“公安局没有人了么?竟然派个女人来……”
丝毫不顾及乔晓桥在场,靳老爷子以一个家长的绝对权威发表着自己的不满。
乔晓桥掀眼皮瞅了瞅那个倔强自负的老头,懒得搭理。
这样的情况她见得多了,实在犯不上浪费口舌争辩,反而在心里暗自冷笑:如果让你知道我和你孙女的关系,恐怕要脑溢血也说不定,还有工夫在这儿挑三拣四!
靳语歌装作没听见,一直和家里的老仆人周姨在安抚奶奶。
一会儿,晓桥和设备科的人布置好了电话监控仪,站了起来。
“武宽,今天晚上你就留在这,随时监控,一有情况马上报告,明天一早大伟来接班,晚上警觉一点,不准睡觉。”
“是。”
说完,仿佛靳家的人完全不存在一样,乔晓桥没跟任何人说一句话,带着跟她来布置仪器的人一起,昂然离开了靳家的别墅。
靳语歌看着她的背影消失,怔忪间,乱糟糟的脑子里,说不出是放松还是失落。
第二天刚到局里,乔晓桥同组的手下霍斌就来报告消息,
“头儿,王局叫你过去,听说这次的案子上边都知道了。”
“嗯?”
乔晓桥含着一口隔夜茶,拉开窗户对着办公楼后边的小花园噗的吐了出去,
“什么意思?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