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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我是为了救你啊?”薇拉皱起了眉头。却见小孩子自己一副要哭的表情。
莱米勒幻想过自己的骑士生涯,应该开始于荣光和赞许,终结于鲜花和胜利。而绝不应该是现在这样,开始于泥水当中。洗刷不去的耻辱将在这个身居高位的女人心头来回浮现,莱米勒隐约意识到。
而她不会因为他取得成就而俯首,遗忘他的狼狈,仰头看他。因为她已经是他无法逾越之人的妻子。
薇拉自然不清楚青春期的小男孩在想什么,又有多么以自我为中心。
又有人此时走了过来:“哟,这不是小莱米勒吗?还在追求新娘吗?”
某种意义上流言蜚语也传的太快了。莱米勒终于羞愤到难以忍耐:“谁要追求乡巴佬。”然后哭着跑走了。
……我大喜的日子不宜见血,薇拉深呼吸。
薇拉不知道的是,小孩子不会平白无故给她起外号。外号的来源必然是那些军中无聊又乏味的男人们,莱米勒还会听到更多流言。
“殿下娶那个女巫也是够厉害。”有人一边喝酒一边闲言碎语,“女巫哎,连那种女人都能收下,啧。”
“说是娶不如说是对异族的权宜之计啊,婚礼后大概精灵就会帮忙了。”
莱米勒听得半懂不懂,找到机会才困惑的开口:“王妃很糟糕吗?”
男人们哄笑出声:“不如说是相当不错……”有人粗噶淫猥的笑,“不过你长大就会明白了,相当不错的女人可不适合娶回来当老婆。你的义兄可是做出了大牺牲,但不算吃亏。”
莱米勒这才为自己的委屈找到了微妙的宣泄口,他被丢在这里后感受到的是一如既往的孤独和狼狈。如今他找到了一个融入大家的切点,和诸位一起对让自己的义兄“委屈”的不讨人喜欢的女人同仇敌忾。
这之后他听了更多的流言,诸如什么,女人逼迫哭泣让义兄娶她才肯继续帮忙,女人缠着义兄多年善妒又凶狠……
真的牺牲良多啊……以库修斯为努力方向的莱米勒感到了唇亡齿寒。起码最初,他的熊是真心实意的希望这个麻烦自愿离他兄长远一点的。
“他在今天叫我乡巴佬哎。”薇拉爬在库修斯胸膛上捏他的脸。吃饱喝足的库修斯开口:“你和小孩子计较什么?”
小孩子就这么胡作非为,以后肯定敢对我做出更过分的事。薇拉那时候心中这么想,但没有说。
她想得果然是对的,就是方向上有一定的偏差。
俨然已经脱离孩童行列,能将薇拉整个人都揽到怀中的少年从后面环抱着她,咬着她的耳垂说道:“在您的隆重婚礼上,我简直如同败犬一样格格不入。”他咬牙切齿,声音沉闷,甚至还带着撒娇的意味。
莱米勒开始了“争斗”,要从她这里索取魔力,现在薇拉说什么,都停不下他试图索取的脚步。薇拉没有法子,只能选择祝他一臂之力,作为他的盟友,让这梦境提早结束。
库修斯的声音又在门外响了一声。莱米勒嗤了一声,吻住了薇拉的脖颈,他轻声说:“陛下放任流言,他只想做连女巫都能收服的男人,他从来就不在乎你。他介绍你时说你是爱人和情人,从不用妻子来形容你。您对他来说自始至终都是麻烦。”
你看,他都明白。“这样啊……”薇拉现在倒不甚在意了,她反而伸手捻了捻莱米勒耳稍的碎发:“现在你倒是要自告奋勇为他解决麻烦了?”
作者的话:库修斯又被绿又被骂还吃不到肉。啧啧啧。
第四十八章 镜前(莱米勒)
莱米勒的动作很稚嫩,称得上莽撞。他近乎急切地托起薇拉丰满的胸部,有些粗鲁的揉捏起来。薇拉听得到耳边传来男孩子的喘息声,他短而硬的头发刮磨着她。薇拉安抚式的抚摩他的脸颊。
她这无意的温柔不知又在何处让莱米勒不满起来,他扯不掉薇拉繁复的裙子,被高束起的长发缠住了他的手指。
“……我来。”薇拉轻轻吐出一口气,在前胸和后背找准一个扣子一个钩子,然后轻轻取开。然后她那层层叠叠包裹住她的遮盖物就全数滑落在了地上,她脚踩在衣裙的正中央,像花中的软芯。
她又抬手,长发就轻巧的散落下来。敲门声还在响,可薇拉看起来并不惊慌。莱米勒大抵有些失望。
这是莱米勒的梦境,所有的摆式都要随他的心意。所以薇拉看到这间屋子渐渐变宽变大,堪称耐心的敲门声依旧执着的响起,不过是从“咚咚咚”变成了“轰轰轰”。红毯从远处的门那头起始,一直铺到远处的阴影里。薇拉了认出来,这里是王座之间。看不清的阴影中本该有王座……与王,而薇拉什么也看不到,因为她被莱米勒整个拥在怀中。面前是巨大的镜子。
镜子将她分毫毕现的倒影出来。像一副油画,赤裸的女人与穿戴一整的狮子,莱米勒现在衣冠楚楚,身上换了另外一套衣服,阿加伯爵的正装,肩膀上有鎏金的细碎装饰,长金披风铺落在地上,碎金短发在额前落下。
“那孩子如果按照寻常的人生去成长,会比我更像个王子。”库修斯曾经这么意味深长地说过。
薇拉那时候不明白。但她现在隐约了然。
莱米勒固然是崇拜自己义兄的,然而库修斯却对义弟的态度颇为无可无不可,有种放任自流的忽视,但又会时不时照问几句。像是观察某种他不甚喜爱的生物,又像是……拉紧野兽脖子上的项圈。
什么又叫做正常的轨迹呢?在未来的故事中不会再有莱米勒的身影。和库修斯有关吗?关联大吗?
薇拉漫不经心的看着镜子,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静自在。莱米勒的表情因此介于困惑与不满之间,他的目光在镜中游移,然后又慌乱的错开。敲门的沉顿声每响一下,他也会瑟缩一下。穿戴整齐的是他,羞耻的是他,把自己的行径和背德时时联系起来,为之所愧的还是他。
这里除却薇拉与莱米勒之外空无一人,却是王与臣对峙的场所,这里举行过加冕,授勋,甚至某场未发生的真正婚礼……
但这又并非真实的场所。呼吸声一上一下的响起,薇拉感到汗珠顺着男孩的脸颊滴落到自己的胸膛上,她看着镜子,轻轻笑了一声。
像是在嘲讽,莱米勒感到愈加慌乱。他往日的能闹能说此时郁结在嗓子口,一言不能发。他昔年想要伤害她,此时她赤裸裸地在他怀中,柔弱的像一块一捏就碎的花。他反而不敢动作了。
“这是我家族的至宝,会照出……人心深处的欲望。”在沉默中,他仿佛缓解尴尬